“不僅是這身甲和這柄鉞!”

二君天身形挺拔宏偉,精氣神旺盛,道:“更在於,這裡是灰海,是我從出生以來就修行旳地方。天地間的規則執行,空間中的詛咒力量,萬事萬物的變化,皆瞭然於胸。而你,卻是初來乍到。地勢,在我!”

忘川外那一戰,之所以慘敗,二君天認為是自己戰術上的錯誤造成。

他施展“三身分離”之法。

對上昊天后,三身皆無還手之力。

與昊天這種戰法剛猛、力破千軍的絕代強者交手,就不應該分化自己的力量。

萬劍齊舞,不如一劍在手。

所謂的以柔克剛,以多勝寡,在昊天這裡行不通。

二君天此次再來,三身合一,去天闔取了萬星燃金甲,從灰海海底喚回了開天鉞,以最鼎盛的狀態,以雪恥為勢,以訴秘斷退路,破釜沉舟,務要與昊天分個高下。

此刻的他,就是最強的他。

乾闥婆坐在位置上,冷冰冰的道:“你有些意氣用事了!今天這樣的局勢,軒轅太昊本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你卻偏偏給他提供了一條最好走的路。大軍圍山,諸神齊至,陣法如雨,神器滿天。大家一起出手,搏殺了他,不是更好嗎?”

“真搏殺得了嗎?”

二君天質問一句。

昊天站起身,看向金光燦爛的二君天,眼神逐漸幽深,道:“孟未央,你錯了!二君天絕非意氣用事之人,他這招才是真正的陽謀,讓我明知是計,卻必須入局。”

乾闥婆略微思索,頓時明瞭!

要同時搏殺昊天和第四儒祖,便是傾盡八部從眾之力,也未必能做到。

哪怕做到,付出的代價,也是他們萬萬無法承受。

但,只要昊天答應二君天的挑戰,一切就好辦了!

因為乾闥婆就可以聯合八部從眾大軍,以最快的速度,先將第四儒祖重創至失去戰力的地步。

接下來,再傾盡所有力量對付昊天。

同時將第四儒祖和昊天葬在灰海的可能性,便有了!

這招策略,最重要的一環,是讓昊天答應與二君天對決。

二君天丟擲昊天最想知道的答案為誘餌,看似意氣用事,實則是拿捏住了昊天必

須要弄清楚答案這一弱點。

昊天一眼看穿二君天的謀劃,卻無法拒絕。

因為那個答案,整個灰海,很可能只有二君天和乾闥婆知道。要他們開口,這或許是唯一的機會。

昊天道:“你二君天一定是說話算數的,藕相信你。但,要我答應這一戰,必須再加一個條件。我若贏了,婆娑世界、極樂世界,以及二界的主人,我要帶走。”

“若你輸了呢?”二君天道。

昊天指向煉神塔和門外的三映天。

乾闥婆道:“就算二君天答應,老婆子也是不會答應的。”

“般若和慈航尊者可以帶走,婆娑世界和

極樂世界絕對不行。”魂母改換聲音,如此說道。

“我若輸了,我就不離開灰海了!”

昊天渾身透著一股無與倫比的自信,與一言九鼎的氣概。

沒有人會懷疑這是一句假話。

就像沒有人會懷疑張若塵的承諾一般,這是對他們多年來行事風格的瞭解,與對他們修為境界的尊重。

聽到這話,乾闥婆和魂母皆心頭微震。

便是第四儒祖都投去一道激贊之色。

須知,像昊天這樣的人物,哪怕敗了,一旦要走,八部從眾就算一起上,大機率也是留不住。

不走,就是將生命都押上了!

二君天久久凝視昊天,消化他剛才那句話的分量,道:“好!你信任我,我也信任你。你若真能取勝,婆娑世界、極樂世界也任你帶走,我說了這話,也就一定會做到。”

乾闥婆和魂母,不再多言了!

二君天的臉面,怎麼都承載得起他說的這句話。

任誰都知道,這一戰極不公平。

昊天要做的,不是擊敗二君天。

而是,要趕在第四儒祖被鎮壓之前擊敗二君天。

一旦第四儒祖先被鎮壓,到時候,沒有答應昊天任何事的乾因婆、魂母,以及八部從眾大軍,完全可以參與進去,圍獵之。

屆時,二君天若處在上風,或許會阻止他們,以完成雪恥之戰。

若處在下風,他一定不會阻止。

因為他也承受不了戰敗的後果。

這一點,二君天很清楚,昊天也很清楚。

二君天提起開天鉞,劈出一道空間之門,高呼道:“走,進異時空一戰!”

“哈哈!不必了!”

昊天長笑一聲,抬手虛抓,玄黃戟出現在手中,身上精氣神再變,變得銳不可當,戰意凝成實質化的玄黃戰氣在身上流動。

此刻的他,儒雅之氣散盡,,活似一尊力量無窮的戰神。

不給二君天遁入異時空戰場的時間,玄黃戟刺出,比流星都更快千百倍。

這一戟,無論速度還是力量,皆突破天地規則的極限,破盡世間萬法,便是交織在大堂中的始祖秩序也不可擋,紛紛斷裂。

“好快!”

同為半祖境界的魂母,自認面對這一戟,哪怕自己準備充分,也很難全身而退。

這或許就是始祖之下的最強之力!

“戰!”

二君天虎目生光,開天鉞重重劈出。

玄黃戟和開天鉞對碰在一起,如兩座天地的碰撞,灰海所在虛空皆震顫。

兩件神器上,濺出的每一粒火花,都如—顆顆熊熊燃燒的恆星飛出去,砸得一條條“金色天河”崩斷。

無與倫比的衝擊力,透過玄黃戟和開天鉞,傳到二君天身上。

二君天向後爆退出去,身體撞在牆壁上

“轟隆!”

二君天和昊天一前一後,撞破情山客棧,飛向灰霧瀰漫的虛空。

一瞬間,那個方向的八部從眾大軍,如雨一般墜落,還沒有落地,便化為一團團血霧。

沒有人可以承受他們二人的戰鬥餘波。

從一開始,二君天說出自己的地利優勢,說出自己對灰海天地規則的瞭解,對詛咒力量的運用,就是想在移默化中,引導昊天進入異時空戰場對決。

因為,進入異時空戰場,二君天的地利優勢就沒有了!

二君天要的根本不是地利優勢。

而是,想將昊天完全帶走,帶離這片天地,讓他失去對情山戰場的影響力。

可惜二君天的所有想法,皆被昊天看穿,所以昊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

現在,二君天只能退而求其次,將戰場引向灰海,儘可能遠離八部從眾大軍。

“轟!轟!轟”

二君天且戰且走,念頭—動,便是跨越千萬裡。

灰霧依舊在,陸地變海域。

灰海粘稠,充滿咒殺之力。

“轟!”

昊天攜滿天清陣追山王,一TXI-柱,高大而神光明亮。戟鋒先一步落下,擊得大片海洋凹陷,彷彿一戟要洞穿灰海。

開天鉞向一座厚重的大世界,橫斬出去,與玄黃戟再次碰撞。

鏗鏘之音,如神雷般震耳。

能量風暴之強烈,猶如兩座星域在相互撞擊。

“軒轅太昊,在灰海與我交手,你必敗無疑。”

二君天眼神堅定,氣衝雲霄,身上的金甲燃燒了起來,身周完全化為火域。

火焰中,出現一片浩瀚星空。

燃燒的星空。

“你的戰力不可謂不強,足可比擬始祖之下的任何修士,但你心中雜念太多,不敢放我和第四儒祖離開灰海,顧慮重重。這便是你今天會敗在我手中的根本原因!”

昊天不受“地利在他”的心理影響,反客為主,直指二君天的道心和戰意。

二人再次接觸在一起,無數規則神紋和秩序衍化出來,將整片海域吞沒,灰海像是要翻轉了一般。

“這才是他們最巔峰的戰力嗎?”

青鹿神王遠佑灰海,心情略有幾分沉重。

這二人的氣場,一個比一個強,神力波動像是已經超出半祖範疇,雄渾霸道。

“歷史上那些始祖,在他們這個境界的時候,戰力應該也就如此吧!”爛石神感嘆一句

別的半祖也很強,道法神通玄妙,但,要說他們敢挑戰始祖,爛石神是根本不信。

可是,此刻的昊天和二君天,爛石神卻相信他們敢迎戰始祖,甚至可以對戰幾個回合。

草闥婆瞥了—被天大—有人生客棧牆壁。

光芒從外面照羽進術,1一

交錯的斑影。

“喘!”

第四需祖疋民行兒山-大蔓延,包裹全身。他1化列北7兒從,n-始祖秩序中,欲要衝出情山客棧。

毫無疑問,情山各大平o強的地方,只要離開了客棧,離開了情山,

第四儒祖就有把握脫身而去。

乾闥婆的確擔心第四儒祖身上攜帶有始祖手段,但也只是擔心留不住他,而不是擔心自己接不住。

如今,八部從眾大軍圍山,她便再無顧慮。

乾闥婆不知道的是,第四儒祖並不是奉永恆真宰之命而來,所以,根本沒有攜帶始祖手段。

“譁!”

一座圓形的陣盤,從地底升起,一圈圈向外擴散。

無論第四儒祖的速度有多快,卻始終無法逃出陣盤。

整個時空都改換,外面的景象全部消失

草乾闥婆出現在陣盤中心,道:“走什麼走?你的實力不弱,不如我們二人也鬥一

場?”

若算年齡,乾闥婆是第四儒祖的前輩。

她是與第三儒祖同輩的人物。

第四儒祖怎麼可能相信乾闥婆要與他單獨對決?

他正欲苦笑婉拒,卻察覺到陣盤外的情山客棧鬼一居的房門被開啟,看到張若塵的身影,頓時,改變主意,道:“也罷!正好老朽最近一直在衝擊九十四階巔峰,那就請閣下指教一二。”

第四儒祖胡發飛揚,單手虛抬。

“嘩啦啦!”

身後,水浪聲響起。

無邊無際的冥海,在第四儒祖的身後顯現出來,浪花一重更勝一重,海域一片連著一片。

很快,冥海便填滿陣盤,消融陣法威力的同時,一根根水柱似龍如蛟,向中心的乾因婆湧去。

北澤長城一戰,冥海之靈敗亡,這座冥海是第四儒祖的戰利品。

乾闥婆眉頭微微皺起,沒有想到孟凰娥敗得如此之快,更沒有想到,鬼一居中的那幾個小鬼能夠迅速打破她的始祖秩序逃脫出來。

本來,她是準備將第四儒祖困在陣法中,再借助魂母和八部從眾大軍的力量,以最快的速度將之鎮壓,便去灰海對決昊天。

鬼一居中的修士逃出來,無疑是讓穩操勝算的局勢,發生了變數。

第四儒祖可不是弱者,神武雙修,皆達到半祖層次,從古至今這種人物的稀少程度,足可比擬始祖。

她雖有十足的信心擊敗第四儒祖,但,要鎮壓第四儒祖,絕非短時間內可以做到。

“轟!”

乾闥婆手中木杖,重重向陣盤一擊,所有湧來的冥海之水皆倒卷而回。

“寂靜之夜!”

隨著她嘴裡念出這一句,陣盤和冥海之上,出現密集的時間印記光點。

這些光點燃燒,散發黑色的焰火。

冥海的水浪,逐漸變緩。

整個天地暗了下來,封閉五感。

時間趨向於靜止,但,沒有絕對自我時間主宰印那麼強橫,乾闥婆掌控起來要更加容易。

寂靜之夜下的時間,更像一片沼澤地,讓所有修士都變得遲緩。

修為越低,影響越大。

她要將時間的影響力,傳到陣法外,以鎮壓鬼一居中逃出來的一眾修士。

鬼一居的房門,是被張若塵破開。

他開啟房門的時候,乾因婆和第四儒祖已經消失在客棧大堂中,遁入微妙至極的陣法世界。

張若塵站在二樓,向下看去。

情山客棧大門所在的方位,牆體被撞塌了一大片,瓦片掉落,木屑滿地。融入牆體的絕世神陣,也被撕裂,銘紋在殘破處流動。

“這股力量,這股氣息,是昊天!”

慈航尊者的聲音,在張若塵身後響起。

“太好了,昊天來了,一切危機都將迎刃而解。”

凡塵不知從哪裡找到一壺酒,依靠樑柱,自顧的仰頭就喝,是真的放鬆下來。

荒天看向大堂中戴著紫紗斗笠的魂母,又看向客棧外,耳邊能聽到外面震耳欲聾的戰鼓聲與號角聲。

一道道神威氣息,從各個方向傳來。

“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荒天感應到空間中微妙的陣法波動,就像無數根琴絃交織在情山所在的天地,無時無刻不在顫動。

看不見,摸不著。

但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觸碰到琴絃,被捲入陣法,死無葬身之地。

魂母察覺到鬼一居中陸續走出的一眾修士,沒有要與他們交手的意思,帶著般若,徑直便要離去。

婆娑世界、極樂世界、生滅燈,皆在她身上。

加之她不能暴露身份,一旦出手,顧忌重重。

因此,必須儘快離開。

至於鬼一居中走出的修士,乾闥婆的陣法,便足以困死他們。就算他們僥倖逃出陣法,出了情山,還有八部從眾大軍。

“—起出手,留下她!”張若塵道。

荒天本身就是來灰海奪取生滅燈,自是不會有半分猶豫,從二樓飛躍而下,手臂如刀,劈斬向魂母。

但,剛剛躍出欄杆,荒天眼前景象便驟然一變。

他出現在一片交織著無數金色天河的宇宙虛空中,本相距只有數丈的魂母和般若,此刻,出現在數億裡之外。

相距遙遠。

他的石臂,逐漸化為伴生石斧,威力進一步增強。

可是,依舊只能眼睜睜看著魂母和般若遠去,根本不可能將攻擊力量投送過去。

“這就是差距嗎?以我現在的修為,連半祖的衣角都沾不到,無法近身。”荒天心中浮現出這道念頭。

在鬼一居外的眾人眼中,荒天飛躍出去後,身體就變得無比遲緩,遲緩得像定格在半空。

從始至終,魂母都只是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根本沒有出手。

慈航尊者向張若塵傳音:“你們全力以赴便是,我來救般若。”

她已經知道這位“聖思道長”必須來灰海的原齊。

接下來必定是有一場不滅無量層次的交

鋒,為逃出情山手T,以J人,會在意般若的生死。張石土石為%1NA一意,身份便藏不住。

張若塵揮於,JA0w線縛龍繩。

“涮!”

八根金線快速蔓延出去,如八道閃電,穿梭在他和魂母之間的虛空。

“嘭!”

凡塵扔出酒壺,一掌拍出,後腦勺上的金色佛環一閃而逝。

他的掌力滂湃絕倫,將乾闥婆的始祖秩序和魂母的空間秩序,全部都打得顯現出來,出現鬆動的跡象。

寶珠地藏劈出銀白色錫杖,順勢將大片始祖秩序打得沉陷。

“佛法永珍!”

檀陀地藏施展出一招基礎的拳法,但由他不滅無量巔峰的修為打出,將空間秩序撼動。

“須臾磐!”

“紅塵眾生相!”

寶印地藏揮出戰兵,慈航尊者施展神通

在六大高手的攻擊下,魂母的空間秩予轟然崩塌,情山客棧又垮塌了一片。金線縛

龍繩的八根金線,瞬間到達她身後,既有閃電一樣的穿透力,也有纏綿不絕的繞指柔。

魂母已經步至大門的位置,卻也是被迫,施展空間扭曲的力量,將襲來的八根金線分移而開。

沒有了空間秩序阻隔,荒天只是跨越一步,便出現在魂母身後的上方,伴生石斧筆直劈下。

魂母都懶得轉身,反手一掌拍出去。

掌印還沒有落到荒天身上,便將他打得拋飛出去,整條手臂都出現裂痕。

張若塵看出魂母不敢暴露身份,心中大定。

縱然她是半祖,這種情況下,也休想是他們這一群不滅無量的對手。

荒天剛剛拋飛出去,一手提人頭幢,一

手提無情伏莧倉的5衣十,wA掃位置,與魂母釋放的護體神光碰撞在一起。

感受到天尊級的力量波動,紫紗下,魂母眉頭微微一皺。

“哪裡冒出來這麼多頂尖高手?”

她腳尖在地面一點,空間中,一片紫色的冥火湧出。

火焰旺盛,衍化出各種形態,有奇花,

有旋渦,有獅虎

一念萬法生!

“嘭!”

無情伏魔棍打散所有異態冥火。

那聖思道士竟渾然不懼半祖,從火焰中衝出,高舉人頭幢,狂舞而來。

“我這冥火,天尊級也不敢輕易沾上。這老傢伙,到底什麼來歷?”

魂母心念生出之際,瞥向另外三個方向

只見,檀陀地藏、寶珠地藏、寶印地藏,從三個完全不一樣的方位攻伐而來。

一位不滅無量巔峰,兩位不滅無量中期。

很顯然,還是聖思道士威脅更大。

魂母不敢使用永恆之槍、鬼璽、沉淵神劍,只得手指捏印,同時施展噬魂咒和鎮魂音。

噬魂咒是針對張若塵。

鎮魂音是從她嘴裡發出,並不刺耳,也

不高亢,反而無聲。

寶印地藏的神魂,屢遭重創,本身就不穩固。鎮魂音落在他身上,他立即悶哼一聲,臉色煞白,全身力量都好像在一瞬間被瓦解。

寶珠地藏雖是不滅無量中期,但神魂強大,固若磐石,正是這個原因,才有許多傳言,稱死在她手中的男子,魂靈皆被她收走。

她勉強抗住鎮魂音,與檀陀地藏一起,擊中魂母的護體神光。

只不過力量相比於巔峰狀態,顯得軟綿無力,僅剩不到六成。

剛與護體神光接觸,他們便被反震之力掀飛,口吐鮮血。

“轟!”

另一頭,張若塵以人頭幢打得護體神光顫動不止,神光內部的魂母,都微微後退了—小步。

“噬魂咒對他竟沒用這是,枯死絕!”

魂母詫異的發現,枯死絕詛咒的力量,從人頭幢中傳出。

“道長,小僧來助你,萬佛照乾坤!”

剎那間,客棧大堂中,被一尊尊金光燦

的佛影填滿,有的打坐,有的用,T酣睡,有的舉拳

萬佛光影齊齊攻伐出去,如打穿氣泡一

般,打穿魂母的護體神光。

這些光影,重疊任—她,匯採以身體。

身形如弓,拳出如箭,直擊魂母面門。

人頭幢則是從另一方位劈來。

“佛門半祖?”

魂母一手結印,擊向人頭幢。

一手釋放冥光,衍化出三千道法,迎向凡塵的拳頭。

“大衍乾坤!”

去而復返的荒天,從張若塵和凡塵的身後躍出,打出一道蘊含天地奧秘的絕世法印。

“嘭!”

魂母倒飛出去,落到大門外,雙袖皆碎,露出兩節雪白如藕的小臂。

“冥使!本座也想向你討教一二!”

商天站在石磨上,身後霞光萬丈,赤紅色的鬍鬚好像浸染了鮮血一般。霞光中,站有三道高大的法相。

而就是這時,寂靜之夜的時間力量,從陣法世界蔓延出來,將整個情山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