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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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把眼睛瞪的痠疼,也看不出來這些鬼畫符究竟寫的是什麼。毫無頭緒之下,連猜都無從猜起。
只好垂頭喪氣乖乖的去送信。
依依到了東宮,一路通報進去,很快就見到了太子。
“奴婢拜見太子殿下。”
朱標放下手裡的硃批,揉了揉痠軟的手腕,隨意說道:“哦,是依依啊。安慶讓你過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找孤啊?”
依依拿出書信,雙手恭敬託舉起來,回道:“公主讓奴婢把這書信帶給殿下。”
有書吏將書信從依依手上拿走,奉給朱標。
朱標見依依滿臉的不開心,也沒有在意。像依依這個年紀的小女孩子,一會兒臉上樂開了花,一會兒又好似被世人拋棄了一樣,變臉變得比翻書還快。更重要的是,你外人根本就不知道她什麼會樂,也不知道她為什麼就不開心。
朱標才沒有去深究依依為什麼不開心的意思,隨口說道:“好吧,書信孤收到了,你回去吧。”揮揮手便讓她回去了。
順便也讓書吏退出去。
雖然安慶沒有說,但是朱標也知道這書信是給誰的。畢竟前幾天他才把韓度的書信交給安慶,現在就收到安慶送來的書信。雖然安慶沒有說,但是其目的還不夠明顯嗎?
這不擺明了就是想要請孤幫忙,把書信帶給韓度?
但是韓度上次的書信可全都是些白紙呢,安慶難道知道韓度那是什麼意思?這怎麼可能,他們兩個可是就曾經在東宮見過一面而已,連句話都沒有說過。
要不要看看安慶給韓度寫的什麼?
朱標心裡這樣想著的時候,手已經提前一步把信拿出來開啟了。
朱標的表情和依依剛才如出一轍,瞪大了眼睛,看著紙面上的東西不知所措。
“這是什麼鬼東西?”
氣憤的把書信拍在案桌上,朱標大口大口的喘氣。他被韓度和安慶兩人給氣的不清,韓度的白紙、安慶的鬼畫符,難道他們兩個真的能夠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這讓朱標在滿腦子疑問之餘,也被氣的胸膛高低起伏。
朱標感覺到自己的妹妹好似開始和自己離心了,對自己沒有小時候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熱乎勁了。
心裡有醋味,再加上還看不懂韓度這是搞的什麼鬼,朱標自然心裡有氣。
不過再有氣,朱標也只能把這書信交給韓度,要不然恐怕安慶那裡他不好交代。
“來人。”
“殿下有何吩咐?”書吏小步跑進來,朝朱標拜下。
朱標把書信扔給書吏,說道:“去把這書信給韓度送去。”
“是。”書吏應下,撿起書信就要離開。
“回來。”朱標卻忽然揮手把書吏叫住。
“殿下還有什麼吩咐?”
朱標氣憤的哼了一聲,說道:“別給他送去了,他還沒有那麼大的臉面,讓他自己來拿。”
“是。”
韓度得到訊息,急匆匆的就來找朱標。
見朱標正在處理政務,便拜道:“臣,韓度,拜見太子殿下。”
朱標抬頭,虛看了韓度一眼,嘴裡不是滋味兒的說道:“起來吧,以後不用弄這些虛禮。”
“謝殿下。”韓度說完,眼睛巴巴的看著朱標。
當韓度被東宮的人告知,朱標要讓他來東宮那書信的時候,韓度心裡就是一陣激動。猜測這是安慶公主給自己的回信,因為能夠需要給自己寫信的,也就是安慶公主一個人了。朱標要是找自己的話,根本就不會去寫什麼信,而是直接排入通傳便是。
韓度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計劃能夠一次就成功,原本還準備如果安慶公主沒有回信的話,那就是再找機會請朱標幫忙給安慶公主帶上幾封書信去,直到安慶公主發現書信當中的秘密為止。
而第一封書信就讓安慶公主洞悉了其中的秘密,韓度只能夠感嘆自己的運氣足夠好,而且安慶公主也是足夠的聰明。
朱標看著韓度眼巴巴的樣子,沒由來的感到一陣心煩意亂,抓起案桌上的書信,隨手扔給韓度。
“安慶給你的,自己看吧。”
韓度雙手連忙把書信接下,臉上露出驚喜之色。果然是安慶公主給自己的書信,自己猜的沒錯。韓度也不顧這裡是朱標的地方,迫不及待的開啟書信,看著紙面上熟悉的阿拉伯數字,韓度臉上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朱標見韓度對書信裡的鬼畫符沒有半點不適,不由的奇怪,“難道韓度能夠看懂那些東西?”
想到這裡,朱標乾咳了兩聲,不疾不徐的問道:“這裡面寫的都是些什麼東西?說給孤聽聽吧。”
韓度聞言,愣住了。
我也不知道這裡面寫的是什麼啊。
安慶公主這寫的都是密語,想要知道里面寫的什麼東西。韓度也只能夠等回到家裡,把朱熹註釋過的論語拿出來,再和這些數字一一對應,慢慢的翻譯出來,才能夠知道這究竟寫的什麼。
朱標現在就要問自己,自己也不知道。
“殿下,這寫的什麼臣也不知道。”韓度如實回道。
朱標一聽,頓時不滿了,憤憤說道:“孤看你的樣子,明顯就是知道這裡面寫的什麼,你卻故作不知道?你這是欺君,你知不知道?”
這知道不知道的,反正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韓度心裡腹誹了一句。
為什麼我要教會安慶公主用阿拉伯數字寫密文啊?為的不就是防備太子殿下您嗎?
別說我現在沒有辦法翻譯出來,就算是知道也不能夠告訴你啊?
韓度知道朱標是在恐嚇自己,施施然的一拜,說道:“殿下,臣的寶鈔提舉司還有緊要事務要處理,這便告退。”
說完,韓度也不等朱標發話,後退幾步,轉身,徑直離開了。
朱標被韓度氣的不行,以為韓度是故意在他面前炫耀。朱標當然知道韓度不會輕易的把書信的內容告訴他,但是偏偏韓度越是不說,他就越想要知道。
這種明明書信就放在他眼前,但是韓度明白,他卻不明白的滋味,十分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