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七十五章 當地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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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補充的淡水就快要見底,船上的人心又開始浮躁起來,甚至比第一次缺水的時候,還要躁動。人心經不起反覆的折騰,第一次的時候眾將士抱著必死的決心,哪怕是到了徹底斷水的地步,也沒有發生躁動,都在坦然的接受自己的宿命。
但是第二次,還沒有到徹底斷水,人心就變得各異起來。再加上糧食慢慢短缺,讓整艘船都好似一個火藥桶一樣,好似掉下一粒火星來,就足以把所有人炸的粉身碎骨,灰飛煙滅。
韓度坐在艙門下面,躲避著烈日的曝曬。嘴唇有些幹萎,抬眼看著天上的烈日,對前路都不再那麼堅定。
嗚~~~嗚~
兩聲號角聲傳來,蔣明舉著望遠鏡朝著前方看了一眼,連忙從船首上跑了下來。
“侯爺,陸地,末將看到陸地了,咱們走出大海了......”
聽到蔣明的話,韓度渾身上下湧出來一股力氣,連忙掙扎著爬起來,跑到船首上。
方孝孺聞言,也如同兔子一樣,三步並作兩步跳到船首上。這個傳統的儒士現在渾身上下再也看不到絲毫文人雅士的姿態了,若是不說,無論是誰看到他都會覺得他就是一個水師計程車卒。
望遠鏡裡,海天一線之間出現了一道黑色的線條。線條高低起伏連綿不絕,左右兩邊根本望不到頭。
“噢~”
“嗷......”
陣陣歡呼聲從另外兩艘船上傳來,陸地的出現讓所有人重新燃起希望。不用韓度吩咐,三艘戰船便迫切的朝著陸地駛過去。
等靠了岸,韓度猛然揮手,示意人跟著自己下去找水。運氣很好,還沒有深入陸地多遠,韓度就發現了一條從山腰上留下來的小溪。溪水清澈見底,還能夠看到一團團的黑影在水底聚散。這是魚,很多很多的魚。
有魚就說明這水沒有絲毫的問題,眾人迫不及待的跑到河邊用手不斷的將水舀到自己嘴裡,痛痛快快的暢飲一番。沒有人選擇下水,誰都知道一旦下水,水底的泥沙就會被翻湧起來。喝乾淨的水,總比喝帶著泥沙的水要好吧。
等到水喝夠了,將士們才開始拿出工具,將早已變味的水倒掉,準備重新儲備乾淨的淡水。
不用韓度吩咐,將士裡面水性好的人,帶著陣陣歡呼就跳進河裡,開始圍追堵截捕魚。
這麼長時間待在船上,眾人吃魚乾早就吃的要吐了,現在有新鮮的魚,自然是不能放過。
“侯爺。”蔣明滿臉笑容,帶著一隊人馬來到韓度面前。
韓度見蔣明身後的人肩膀上都扛著東西,笑著問道:“這是打到獵物了?”
蔣明笑盈盈點頭,說道:“是的,侯爺。不過這東西奇怪的很,末將從來也沒見過。侯爺見多識廣,便帶來給侯爺看看。”
“哦?什麼東西?”韓度好奇的看過去。
蔣明揮手示意士卒將獵物放到韓度面前來,這些東西渾身毛髮雜亂無章,脖子長長的,頂著一個小腦袋。
這東西和羊駝有些像,但是韓度可以肯定不是羊駝。
看了片刻,在蔣明一臉希冀的目光中,韓度微微搖頭道:“本侯也不認識,不過看這東西的腦袋倒是和駱駝有些像。”
蔣明回頭看了一眼,咂摸了一下點頭贊同:“的確是像,不過就是比駱駝要小很多。”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而這東西嘛,也就和鹿子差不多大小。
“管它是什麼東西,洗剝乾淨煮來嚐嚐,先看看味道怎麼樣。”看到這麼長時間,總算是又有肉吃了,韓度的唾液腺猛然泵出一股大的。韓度連忙閉上嘴巴,也免不了從嘴角漏出一滴晶瑩的唾液。
其他人也早就迫不及待了,聽到韓度的話,連忙開始剝皮、生火、架起鍋。
隨著鍋裡的水開始沸騰,一陣陣的肉香飄散出來。
由於是不知道名字動物的肉,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多煮了些時間。等到肉被煮的酥爛,有人迫不及待的開始嘗試著吃。沒有想到這麼一吃,竟然覺得味道還不錯,吃的幾人嘴裡咬著肉,只能夠連連點頭。
出生入死這麼多時日,能夠吃上一頓美美的煮肉,能夠喝上一口熱湯,都讓韓度感到非常的滿足。
在這裡休整了兩日,船隊計程車氣又完全恢復到了頂峰,該商議一下,接下來如何辦了。
韓度將蔣明派了出去,讓他去沿著海岸線打探蹤跡。自己是一路追著那些人留下的痕跡來的,既然自己能夠靠岸,那些人恐怕也多半是逃出了生天。而韓度則留在這裡,一邊準備著儲備肉食,一邊戒備。
三人過後,蔣明回來了。
“侯爺,末將是往北百多里處發現了有人船靠岸休整過的痕跡。末將估計,那些人是往北去了。”回來的第一時間,蔣明就趕緊向韓度稟報。
“好!”韓度清秀的臉上翻紅,額頭上青筋暴起。找了這麼久,甚至不惜一身犯險橫渡無邊大海,總算是值了。
“能夠看出來他們什麼時候到的嗎?”韓度心情忐忑的問道。
只要能夠大概知道那些人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就能夠大致計算出自己和他們的距離。
“最多不超過五日。”蔣明乾淨利落的回答。
“好!立刻整軍北上,出發!”韓度毫不猶豫的下令。短短五日,要是自己趁其不備出其不意,說不定很快就能夠追上他們。
......
距離韓度三四百里遠的地方,六艘大船正在沿著海岸線,慢慢悠悠的北上航行。
晴空萬里,海波不興。好似一切艱險和厄難都已經遠去,現在正是他們享受安寧的時光。
幾個中年人坐在船首上,喝著清冽甘甜的淡水。這和他們在海上喝的那些,簡直就是天壤之別。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經過了一次那樣的經歷,他們最享受的,竟然是這往日裡不屑一顧的清水。
“族長,這次咱們喝耆老鬧得分道揚鑣,不會有什麼麻煩吧?”有個坐在下首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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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者,有些擔憂的問坐在上位的中年文士。
中年文士還是一副白衣名士風範的打扮,不過在他一顧一盼之間,總是能夠讓人感到一股森冷的煞氣,破壞了他君子如玉的人設形象。尤其是在他的衣襬上,還能夠看到點點暗紅,總感覺有股濃重噁心的血腥味直衝上頭,讓人避之不易。
其實仔細看,不僅僅是中年文士,其他人的衣衫上,也或多或少的沾著點點血跡。
沒有一個好人,都是吃人的狼!
中年文士手中磨出包漿的珍貴木扇一展,不屑一顧的說道:“越往南越熱,老夫可是最受不了炎熱。耆老那些人願意往南走老夫不強求,但是他也別想再讓老夫跟著他赴湯蹈火。”
下首的老者並不沒有反駁中年文士的話,而是遲疑著說道:“咱們六家同氣連枝百多年了,現在卻不得不分道揚鑣,實在是讓人可惜啊!”
中年文士木扇一收,坐直了身軀,冷笑著哼哼兩聲說道:“誰和他們同氣連枝?以往不過是因為大家聯合在一起,能夠撈錢罷了。難道你沒有發現,自從咱們的財路斷了之後,耆老就越來越控制不住局面了嗎?不僅僅是老夫,其他幾家也是各有著各自的心思。
其實咱們從離開大明開始,咱們這些人就已經離心離德了。之所以還能夠聚集在一起,並不是耆老有多麼了不起,而是咱們有著共同的敵人韓度。他對咱們窮追不捨,才讓咱們不得不聯合起來對付他。
可這裡是一片完全嶄新的天地,韓度不可能還會追來,咱們既然有資格過自己的日子,為什麼還要去看耆老的臉色?”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在有著外部壓力的時候,或許他們能夠勉強聚合在一起,同心協力對敵。但是隻要這股外部的壓力一消失,那頃刻間就可以分崩離析。
這些人也是一樣,原本他們就是因為錢財聯合起來的,現在既然財路斷了,又被無休止的追殺,一旦外部的壓力消失,分崩離析是早晚的事情。
“可是,小老兒以為,耆老等人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既然咱們都能夠從那死亡大海走出來,韓度可未必就走不出來啊。”老者帶著幾分擔心,想要提醒一下中年文士。
“五叔多慮了,咱們的確是走了出來,可是咱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死了多少人?而且咱們也是運氣好,被一場風暴給吹到距離海邊不遠的地方,這樣才能夠走出來。”中年文士一副理所應當的神色,“聽說那韓度是個優柔寡斷的,啊,而且他還愛民如子,他肯定不會捨得放棄部下。說不定,現在早就已經葬身大海了呢。
至於耆老那些人,江湖越老,膽子越小。依老夫看,他們是被韓度給嚇破膽子了。才會選擇朝著越來越熱的南方走,你就等著看吧,他們恐怕根本就走不了多遠,就會被活活熱死。”
這裡強烈的陽光,讓所有人都懷疑人生。他們別說見過,甚至連聽都沒有聽說過,陽光竟然會猛烈到這種程度。
那是真正的能夠曬死人的。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不知道這陽光的厲害,有人竟然在甲板上被活活曬死。雖然後來大家都躲到了船艙裡面的,但是船艙的悶熱,同樣也悶死了幾個人。
這麼恐怖的一幕,直接將中年文士的給嚇的失魂落魄,想要他繼續南下,他抵死不從。
“族長所言甚是,不過既然耆老等人沒有為難咱們,這終歸的一份恩情,咱們以後若是還能遇到。族長也要對其以禮相待才是。”
“嗯,五叔說的也有些道理。”中年文士不鹹不淡的回答,顯然是沒有把老者的話給放在心上。
心裡對於五叔的話卻不以為然,大家南轅北轍的離開,這輩子恐怕是沒有什麼再見的機會了。正是因為心裡篤定耆老等人凶多吉少,中年文士才會如此乾淨利落的贊同五叔的話,敷衍了事。
若是真的有可能將來再次碰到,中年文士或許還沒有現在如此好說話。
老者知道他雖然輩分要比族長大一輩,但是族長現在在族裡一言九鼎,而且他這條命也是族長出面,才算保了下來,要不然他早就被和其他老頭子一樣,給扔到海里餵魚去了。
躬身朝中年文士表示了感激之情,老者不再說話。
嗚~~嗚~~
號角聲頓時驚動了坐在船首上閒談的幾人,中年文士第一個豁然站起,朝著前方看去,厲聲問道:“怎麼回事?”
不大一會兒,有人前來稟報:“回族長,前面山上發現有人。”
說著,手指朝著前方海岸上,一處連綿不斷的山坡上指去。
“人?”中年文士以手遮住額頭頂強烈的陽光,朝著遠處看去。
距離太遠,隱隱約約的有些看不清楚,不過從輪廓看來,對方是兩腳站在山坡上的,手裡還拿著一根長矛似的東西。
的確是人!
中年文士沉吟一番,然後便是大喜,立刻下令道:“靠岸,停船。”
船隻頓時降下風帆,慢慢朝著岸邊靠攏過去。
“族長,你這是?”剛才的老者心裡大感疑惑,雖然說不認為韓度能夠追來,但是他們不應該立刻離開,等到有了足夠安全的距離之後,才靠岸的嗎?
中年文士猜到老者在想些什麼,滿臉笑容的說道:“既然這裡有人,那就有可能會有國家。即便是隻有一個小國存在,只要咱們能夠說動他們信任咱們,那咱們就無所畏懼。甚至,還可以藉此機會在這裡安頓下來。”
被族長這麼一提醒,所有人臉上都露出喜不自勝的喜悅。安頓,這兩個字讓他們魂牽夢繞太久了,甚至不知道有多少同行之人,根本就沒有等到這一天。
中年文士的話一出口,頓時就好似火摺子一樣點燃了眾人心中的乾柴,瞬間燃燒起高漲的火焰。
這股火焰一旦燃起,便沒有人能夠輕易將它熄滅。至少,老者做不到。
隨著如城般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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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船隻靠近,山坡的上的人也朝身後發出一陣陣‘嗚嗚......吼吼......’的聲響。不知道是在告誡中年文士等人不得靠近,還是在警示身後的人。
中年文士等人下船,來到海邊警戒起來。還沒有往山坡上走,就看到一大群人從山坡後面接連不斷的冒出來。
中年文士和身旁的人對視一眼,有些驚訝,“難道這裡,還真的是有個國家不成?”
若是真的如此,那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思量了片刻,中年文士決定接觸一番看看。抬頭看向山坡上的人,揮手讓人戒備著慢慢上前。
就在中年文士等人朝著山坡上走的時候,山坡上的人也開始朝著他們走來。
兩方人馬在相距十丈左右的位置停下。
中年文士等人先停下,結果發現對方還是靠近,不由得露出驚訝的神色。
旁邊一年輕人人上前一步,靠在中年文士耳邊說道:“族長,看他們的舉動,他們最遠應該只能夠攻擊不到十丈遠的東西。而咱們的箭矢,完全可以將他們全部覆蓋住。”
聽了年輕人的話,中年文士心裡底氣大增,頓時朝著遠處為首一人拱手笑道:“鄙人乃是沈家家主,初到貴地,打擾諸位,還請見諒。”
為首一人頭戴爆炸似的鷹羽冠,兩鬢垂下紅色、綠色、黃色等鮮豔的長羽毛,顯示出他在眾人當中的與眾不同來。身上披著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分辨不清楚是什麼東西的皮毛,還是羽毛。
其他人頭上都帶著一個簡單的髮箍,只有幾片短短的羽毛夾雜在上面。有的人上身赤裸,而有的卻是畫著各種怪異的線條,有直有曲,各色不一。古銅色的面板在烈日下,反射出厚重的光。
這些人全都是黑髮黑眼,咋一看,沈家人還以為是來到了大明那處荒僻的地方。
“%¥#@&……*%¥##”
面對沈家主有禮有節的問話,得到的卻是一陣完全聽不懂的聲音。
沈家人完全聽不懂對方在說些上面,回頭朝著身旁的人掃了一眼,希望能夠有奇蹟出現。可是讓他失望的是,凡是被他目光掃到的人,都紛紛低下了頭。
算了,也沒有指望有人能夠聽的懂。
可是話語不通,這下可麻煩了......
沈家主饒饒頭,只好抱著萬一的希望,繼續說道:“鄙人沈家家主沈周,在下在海上遭遇風浪,不得不停靠於此,暫借貴寶地歇腳,等休整好之後便走。”
可惜,無論沈周的話再說的天花亂墜,對於對方來說,也是雞同鴨講,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不過,對面的人見他們矗立原地,久久沒有動手,而且沈周也是滿臉笑容的不斷在說著什麼。
語言雖然不通,但是笑容能夠表達的意思卻是頗為一致。
對方感受到了沈周等人的善意,頓時也笑了起來。
雙方一起笑著,緊張的氣氛頓時緩和下來。
就在沈周等人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去的時候,對方卻派人走到中間位置,放下一些包裹著的東西放在石頭上。
這是什麼意思?沈周等人面面相覷。
片刻之後,沈周還是吩咐幾個人上前查探。
幾人心情忐忑的上前,時不時的朝著對方看上幾眼,滿臉戒備之色。來到石頭面前,皺著眉頭看向石頭上黑黢黢的一坨坨東西。
“看著像是什麼肉。”有人看了幾眼,遲疑著說道。
有個膽大的,乾脆蹲下身來,直接上手將肉坨撕開,撕下細細一條放到嘴裡仔細品嚐。肉絲一入嘴,此人眼睛就是一亮,頓時說道:“是牛肉!”
他此話一出口,頓時沈家等人都是大為鬆了口氣。
既然人家都拿出牛肉來招待他們了,那就說明對方對他們有敵意的可能性很低。不過,也不能太過掉以輕心就是了。
沈周示意了身後一人,此人幾步上前,將牛肉拿在手裡仔細端詳一番,然後又撕開仔細的看了又看,最後也撕了一條放進嘴裡。然後才放下牛肉,朝沈周點點頭。
“牛肉沒有問題,可以吃。”此人是沈家的特殊人才,專能辨別各種毒物。只要是經過他手裡的東西,有毒沒毒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沈周頓時帶領眾人,滿臉笑容的上前。既然是對方的一番美意,那他也裝模作樣的吃了幾口。
看到對方几乎所有人都裸露著全身,又察覺到對方的目光落到自己等人的衣衫上的時候,不免露出的羨慕神色。沈周頓時沉吟一番,揮揮手吩咐道:“來人,給他們送幾匹夏青布過去。”
夏青布也是棉布的一種,質地比較薄,夏天穿起來正當合適。這裡的氣候炎熱,比夏日還要更勝一籌,自然送夏青布最為合適。
沈家送出的夏青布,也是放在距離那些人不遠的石頭上,然後退回去。
那些人早就對沈家等人的衣衫羨慕不已了,現在看到又差不多的東西送了過來,根本就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上前摩挲起來。
越是摩挲,那些人就越是激動。到了最後甚至好像是爭吵起來,最後還是為首之人怒斥了幾聲,才將眾人給喝退。
讓人將布匹收起,為首之人伸手朝著沈家人示意,跟著他們走。
沈周頓時都驚訝了,這才認識多久啊?連語言都不同,也就是彼此送過一點點東西而已。連他們是什麼樣的人都沒有足夠了解,怎麼此人就敢主動邀請他們?
這究竟要有多大的心,才能夠做出這樣莽撞的事情?
沈周有些拿不定注意,朝著身邊幾人問道:“怎麼辦?看他的樣子,是想要邀請咱們?咱們究竟是去,還是不去?”
幾人對視一眼,紛紛沉思起來。
片刻過後,沈周的五叔最先開口:“族長,老朽以為咱們該去。”
“哦?理由呢?”要知道,這一去就是進入到別人的地盤。萬一人家給他們來個請君入甕,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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