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賢給湯鼎解釋一番,可湯鼎還是沒有聽明白,好奇的爬上爬下到處亂看。

沒有管他,韓度抱著手臂看著眼前的火車頭皺眉。

片刻之後,無奈暗自嘆息:可惜自己以前不是學機械的,對這東西根本就不瞭解。否則也不用孫賢等人慢慢摸索了,自己直接把它造出來不是更好?

“先生,這東西實在是太重了,蒸汽機很難才能夠推動。”孫賢滿臉苦澀。

他努力了這麼久,但是卻都沒有辦法把速度提起來。而且他也知道原因所在,首先就是蒸汽機的動力太小,但是如果想要得到更大的動力的話,那就必須要把蒸汽機造的更大。

做倒是能夠做到,可是如此一來火車頭也會跟著變得更大更重,想要推動就更加困難。

其次,就只有在蒸汽機不變的情況下,儘可能的減輕火車頭的重量。但是這也不可能無限的減輕下去,蒸汽機鍋爐造的太薄的話,可是會爆炸的。

韓度低頭沉思片刻,忽然想起來自己在電影裡面看到過的蒸汽火車。好像剛剛開始開動的時候,速度也是非常緩慢的。蒸汽火車的速度都是在經過漫長的持續加速之後,才能夠得到一個令人比較滿意的速度。

而現在的火車軌道太短了,根本就沒有辦法讓蒸汽機把速度提起來。

“鐵軌太短了。”

“先生你說啥?”孫賢沒有聽清。

韓度望向他,肯定的點頭:“我說,是鐵軌太短了。或許,你們可以把鐵軌加長之後,再試試。”

“把鐵軌加長這麼簡單?”孫賢愣了一下,隨後點頭:“好的先生,那我就把鐵軌直接鋪到院牆再試試。”

韓度搖頭,“太短了,還不夠。”

孫賢愣了一下,從這裡到院牆足有百丈,這還不夠?

那該要多長?

想了一下,韓度道:“直接修到賽馬場吧。”

“賽馬場?先生,這裡距離賽馬場可是有十多里地呢。”孫賢一下子驚了。

“修!”韓度大手一揮決定。

孫賢卻沒有直接答應下來,皺了皺眉頭,提出難處:“先生,這中間可隔著那麼遠都是別人的土地,難道要全部買下?”

“那就買!”韓度點頭,隨後語氣一轉:“不過,不用全部買下,只買下鐵軌和兩側各一丈寬的土地即可!”

這還差不多,孫賢無聲鬆了口氣。他剛才還以為公爺要把沿途所有的土地都買下呢,雖然這樣鎮國公府也是買得起,但是卻沒有必要啊!

“可是公爺,只買這麼一點的話,別人願意賣嗎?”孫賢抓住這個契機,連忙問道。

韓度無所謂的點了點頭:“把價格提高就行,想來沒有人會放著便宜不佔的。”

“價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要先規劃好路線。鐵軌最好還是要儘量鋪設的平整,並且地基也要非常的穩固。”

“先生放心,學生知道該怎麼做。”孫賢微微拱手對韓度承諾。

“需要銀錢就去府裡找五叔支用吧,我會提前和他說的。”

“是。”

湯鼎看了一圈,也看不出一個理所然出來。或者說,他看到了,但是這機械太過複雜,很多零件他根本就看不懂有什麼用。

“把鐵軌鋪長了,這東西真的能夠跑起來?”湯鼎思索了幾秒道。

韓度臉上露出了笑容:“當然,不

(本章未完,請翻頁)過究竟能不能行,還需要孫賢他們先嚐試之後才知道。”

“好!等這東西成了,你可要第一個告訴我。”湯鼎難得見到一個能讓他莫名興奮的東西,自然捨不得放手。

......

“鎮國公又買地了,鎮國公又買地了......”

“什麼?鎮國公又要買地了嗎?”

酒肆當中,一個訊息以驚雷一樣的速度在京城百姓當中蔓延。

“天見可憐,多少年了?總算是讓我等到了!對了,鎮國公在買哪裡的土地?”

一個夢想著一夜暴富的年輕人臉色脹紅的大吼。

酒肆周圍的其他人各自喝著酒,沒誰來回答年輕人的問題,看向他的眼神還帶著幾分鄙夷和不屑,不想談論此人,也不想和他接話。

不過還是有人大大咧咧的開口:“你就別做發財的美夢了,這次鎮國公要買的土地和你家的隔了十萬八千里。再說了,這次鎮國公買的土地很少,不過三丈寬而已。就算是要買你家的土地,你也賺不了多少錢。”

年輕人頓時目瞪口呆,滿臉失望的坐下,狠狠的把一碗酒倒????????????????進嘴裡,一言不發。

其他人也不再理會此人,轉而朝剛才說話的人問道:“才三丈寬?這麼一點土地怎麼賣?恐怕不會有人願意賣吧?”

“怎麼會不願意?”此人喝了口酒,滿臉笑容的道:“雖然土地很是零散,都是一分兩分的,但是鎮國公開出的價格比市價高了兩倍。這樣的價格,別說是一兩分了,就算是半分我也願意賣!”

“是啊,是啊,高出這多,這不是白撿的便宜嗎?”

“鎮國公府還是一如既往的任意,買地不欺壓不說,還主動提高兩倍,簡直是聞所未聞......”

這個世上,豪門永遠不是平頭百姓能夠得罪的。

就拿買賣土地來說,若是豪門購買,能夠出一個市價百姓就十分感激了,那裡還能夠奢望更高?

甚至,就算是比市價低上一點,只要能夠拿到足數的寶鈔,百姓也能咬牙忍下來的。

“不過,鎮國公買這些土地來做什麼?”有人忍不住好奇。

韓度善財童子的威名激動人心,沒有人不想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麼。只要能夠打探到一二,說不定就能夠從此發家致富。

常浩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他原本不過是一個酒肆裡面說書的,以前還要靠著他們這些人打賞才能吃飽飯呢。

可是自從他得到訊息吃下市舶司證券的好處之後,從此就一發不可收拾,到現在身家都不知道有多豐厚了。

有人說他有百萬貫的家業,也有人說他富可敵國!

試想一下,哪一個人不渴望像常浩一樣一夜暴富?

“別猜了,若是能夠輕易的被你猜到,那豈不是人人都是常浩了?”有人沒有絲毫客氣的譏諷道。

被嘲笑的人也不惱,反而懟了回去:“財帛動人心啊!好不容易才等到這麼一個機會,我就不信你們會不動心!”

沒有人會不動心,只是大家有自知之明罷了。但若是真有發財的機會,沒有一個捨得放棄。

因此,眾人也沒有再嘲笑此人了,因為他們和此人都一樣。

......

書院門口。

一個年輕人肩上掛著一個包袱,兩鬢有些雜亂,一看就是經歷了風塵僕僕而來的。

雜役看到此人沒有穿著書院的青衫,再加上現在書院學子都在書院裡讀書呢,顯然此人並不是書院的學子。

見他站在書院大門口,抬頭望著書院的匾額久久不願意離去。

雜役上前,笑容可掬的彎腰拱手:“這位公子是來找人的嗎?”

年輕人側頭看了雜役一眼,咧嘴露出一個熱情的笑容:“我是來拜師的。”

拜師?

這些年雜役見過無數想要來書院拜師的人,這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年輕人。

對付這樣的年輕人雜役可太有經驗了,只見他也不惱,而是笑呵呵的點頭:“公子想要來書院求學,書院當然歡迎。不過現在還不是書院招錄學子的時候,還請公子到時候再來吧!”

若是以往,雜役說了這番話之後,無論是誰都應該識趣的退去了。

畢竟書院現在可是大明的一處重地,哪怕是公侯府上的公子,都不敢在這裡放肆!

可是這位年輕人沒有。

只見他側頭看向一旁的木板,這木板正是畫著韓景雲二十棵數解法的那塊。

????????????????小小的木板矗立在這裡這麼多年,還是如同泰山一樣,壓的大明自詡才智之士的人抬不起頭來。

“他想要幹什麼?難道想要挑戰韓院主?”見此人走到木板面前,雜役忍不住想到。

韓先生雖然現在貴為皇后,但是書院的人還是喜歡稱呼她為院主。

數院之主!

只要還沒有人在數學一道上超過她,她就永遠都是書院的數院之主!

微微驚訝了一下,雜役隨後就暗自搖頭,“想要挑戰韓院主,簡直是不自量力!”

每年來書院門口挑戰這道題目的人比來求學的人還多,但是這麼多年過去,這道題目還是靜靜的放在這裡。

雜役不認為一個年紀輕輕的人,能夠解開此題。

年輕人看完題目之後,目光便逐漸凝固起來。

雜役知道,他這是陷入道內心的計算當中去了,也不催促就這麼站在一旁靜靜的等候。

甚至,還有守護著他,避免被其他人打擾的意思。

“快看!又有人來挑戰書院門口的二十棵樹了!”

街道對面的酒肆當中,有人立刻驚呼起來。

可是等此人回頭一看,才發現酒肆裡的其他人都紋絲不動,反而一個個都在面含笑容的看著他。

酒肆老闆甚至摸了摸下巴笑道:“這位客官是不怎麼來此吧?”

不等對方回答,酒肆老闆繼續解釋道:“想要來書院挑戰這道題目的人,幾乎三五天就有一個,沒有什麼新奇的。來得多了,自然就知道這點了。”

剛才驚呼的人頓時尷尬的笑了起來,他也覺得自己剛才的確是有些大驚小怪了,不好意思的緩緩坐下。

酒肆裡面的其他客人反而開始圍繞著書院門口的年輕人交談起來。

“這麼久還沒有放棄,看來是一個有毅力的年輕人啊!”

“你怎麼就不認為他能夠做出更多的解法呢?”

“他能夠解出來?他還那麼年輕,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當年皇后娘娘解出的時候,不也很年輕嗎?”

“哈哈哈,娘娘是什麼人?那可是咱們大明神女,智慧的巔峰,豈是誰都可以比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