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平兒進入浴房之後,是如何找藉口留下,最後和香菱晴雯等人又是如何配合主子爺胡作非為的,總之賈璉回府之後這第一個澡,洗的是香豔非常,志得意滿。

回到正屋裡更衣的時候,瞥見晴雯滿臉的不高興,連給他穿衣裳都是毛手毛腳的。

要知道,晴雯可是以手巧伶俐著稱,此時這般,必有緣故。

“你怎麼了。”

賈璉不問還好,一問晴雯頓時把嘴兒都噘起來,仰頭望了賈璉一眼,生氣的說道:“二爺好生偏心,不但偏心,而且還總是騙人!”

賈璉聽出一些門道,不由笑了起來,“哦,我怎麼偏心,怎麼騙人了?”

看賈璉如此,晴雯眼神越發委屈,但是神色卻也不由自主的羞臊起來。

“二爺還好意思說,香菱,你把香菱……哼!二爺是個騙子。”

晴雯面色紅的跟個小蘋果似的。

原來之前她和香菱一起服侍賈璉沐浴,都是老熟人老本行了,其樂融融的。

即便是後來平兒橫插一槓,也沒什麼,畢竟她知道,賈璉不會動她的和香菱的身子,所以有平兒在的話,也是個好處,可以幫忙滅她和香菱生起的火苗。

事實也果然一如既往,沒多時二爺和平兒姐姐就好上了。

她和香菱也很有經驗的在旁邊幫忙,偶爾她還要故意使個壞,惹得平兒嬌罵她兩句。

到這裡一切都沒什麼問題,甚至看到二爺將香菱抱到平兒的身上,她也未曾多想,只以為賈璉是想要用香菱來助助興。

誰知道,接下來的一幕,頓時令她表情凝固,立馬揉了揉不由自主瞪大的眼睛。

二爺……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她連忙關心的看著香菱,卻發現香菱根本沒什麼大問題,甚至很快就和平兒一般,發出悠揚婉轉的聲兒。

直到此時,她才確定,小丑是她自己個兒。

一時間,驚愕,委屈,不甘等等情緒,一一湧上心頭。

二爺明明說過,他是為了她們好,才不動她們的,他還說,這次帶香菱去江南,只是為了幫香菱尋找母親。

結果,就是這樣的?

香菱,捷足先登了!晴雯越想越氣。

要知道,她才是賈璉屋裡第一個擁有小妾名分的人,而且還是賈母親賜的。

平兒登先,她忍了。

畢竟,平兒確實比她大幾歲,而且還是二奶奶的第一心腹,二奶奶有私心,要先提拔平兒,她也沒辦法。

但是,香菱竟然,也登先了……

她覺得忍不了。

要不是為了不壞賈璉的興致,她早在浴房,就要甩臉色鬧一場了。

現在,那兩個不要臉的小蹄子被二爺扔在浴房內就著一大桶水清洗沐浴,屋裡就她和賈璉兩個人,她當然就不再隱藏自己的心思。

她要賈璉給她個說法。

這麼一想,立馬抬起頭,認真的瞅著賈璉,眼睛都不眨一下。

“哈哈哈,我把香菱怎麼了?”

看賈璉不但不正視這個問題,反而還在笑,晴雯頓時惱了。

面上的羞臊徹底轉為委屈,也不繼續給賈璉扣腰帶,丟開手,低頭淚眼汪汪的道:“我知道,肯定是我哪裡不好了,讓二爺嫌棄,所以二爺一而再的騙人。

其實根本不是當丫鬟更好更自在,就是二爺瞧不起人,所以才一直不要人家的是不是?”

越是自信的人,在自信的地方被打擊,總是很難接受的。

晴雯對自己的容貌,身段都有絕對的自信,卻屢屢敗給別人,她不服,同時也不由自主的產生一抹自我懷疑,是不是她當真哪裡不好,讓賈璉一直不動她?

晴雯的那點小心思,賈璉一眼看穿。

因此即便看她委屈巴巴的樣子,他也一點不著急,自己將衣襟和腰帶整理好,然後才好整以暇的將身高才將將越過他心口的小丫頭抱在懷裡,坐在床邊,像是哄小孩似的道:“好了,別胡思亂想,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二爺說說,究竟是怎麼樣?你連香菱都收了,怎麼就是不願意收人家?”

晴雯抬著頭,出水芙蓉一般清澈的臉蛋上,已經掛滿了眼淚兒。

她本就生的和黛玉六分相似,此時這般梨花帶雨的模樣,看起來更是脫胎於黛玉一般,就是比之甄玉嬛之似黛玉,感覺也不遑多讓了。

以致於,讓賈璉一瞬間,都產生了一種錯覺,好像自己抱在懷裡的,就是黛玉那個小丫頭似的。

不過,細看眼神,賈璉就明悟了。

黛玉的眼神,清清然如世外桃源的一汪靈泉,澄澈寧靜,哪像這妮子這般,充滿攻擊性和目的性,令人見了,就忍不住想要收拾她。

於是照著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笑道:“先不說你香菱姐姐的事,是一個機緣巧合之下發生的事情,非我本意。

再說,就是是我把她收了,也未見得我就騙了你們啊。

你這不識好歹的丫頭片子,你自己說說,你家二爺到底哪裡虧待你了?

要錢,你的月錢已經給你漲到二兩了,難道比府裡其他姨娘低一分?要人服侍,你不是也將檀雲討去服侍你了嗎?更別說,院裡有什麼好處,你家二爺哪次忘了你的?

就像剛剛,要不是我幫忙,你家二奶奶會捨得把那麼大一塊金子賞給你?

你再說說,天底下哪個小妾,有你日子過的瀟灑,自由自在的?天天干什麼幹什麼,想去哪兒玩就去哪兒玩。

要不是我在你背後撐腰,你當真以為別人都會容著你,讓著你呀。”

晴雯被賈璉說的不自在了,這麼論起來,她生賈璉的氣,好像是有點不識好歹了呢。

但是聰明的她立馬就想到了話來回:“我何時說過二爺對我不好了,人家只是說二爺偏心。

你說的那些,平兒和香菱也不比我少。

反正,我只知道我是爺屋裡第一個妾,二爺把人家騙回家之後卻一直不肯收用人家,還叫平兒和香菱拔先了。”

聽見晴雯稍有底氣不足的話,賈璉心裡呵呵直笑。

懷抱風流靈巧的絕色小俏俾,再聽她邀寵的話,本身就是一種享受,因此賈璉樂得聽她抱怨。

“偏心?我自然是偏心的,不過嘛,卻不是偏向平兒和香菱,而是偏向你這個笨丫頭。”

“嗯?”

晴雯抬起頭,表示不太明白。

賈璉就湊到她耳邊,悄悄說了一通話,登時讓晴雯滿面羞紅,卻又忍不住心跳加速。

等到賈璉而嘴巴離開之後,她忙追問:“二爺說的,是真的?”

“我還騙你不成?我就問你,假設你有一個院子,院子裡做了許多花,待到花開的時候,你是不是也會將你最喜歡的花留到最後,慢慢欣賞?”

晴雯思索片刻,點點頭。

雖然她有那麼一瞬間,想說自己會把最好看的先摘下來,但是循著賈璉的思路去想,覺得也沒錯。

最重要的是,賈璉都說了,之所以留著她清清白白的身子,就是為了更好的欣賞、把玩。

這一點,她倒是一點也不懷疑,因為從曾經和賈璉相處的過程中,能夠找到蛛絲馬跡論證。

二爺,確實很喜歡她婀娜風流的身子骨,說她是什麼難得一見的“小白老虎”。她不知道什麼是白老虎,但是她知道二爺很喜歡這個東西,他還喜歡親親呢。別人,可沒有這個特殊又羞恥的待遇!

“那,二爺究竟打算什麼時候要了人家嘛……”

已經被賈璉再度說服的晴雯,也不糾結先後了,只在乎自己長大成人的時間。

“你就這麼著急?”賈璉笑問。

晴雯便羞臊難當,不知道怎麼說。

賈璉不在家裡就罷了,賈璉一回來,她就免不了看到一些少女不宜的場面,讓她的少女心也有些把持不住。

她承認是有點著急了。

“實話告訴你吧,你香菱姐姐的母親說了香菱的真正年紀了,並不只大你幾個月,而是大了你足足一歲。

你還太小了,等等再說吧。”

雖然詫異於香菱居然比她大了一歲,但是晴雯聽到賈璉又拿這個來說,還是有點不服。

“什麼小了嘛,香菱還沒有我高呢……”

她把頭髮紮起來和香菱比過高矮,老實的香菱比不過她。

誰知道賈璉一聽,立馬來了興趣。

“哦,真的嗎,我來量一量。”

晴雯本來就是背靠賈璉坐在他的懷中,加上天氣漸熱,她穿的也少。

所以賈璉的雙手很輕易鑽進她的衣裳裡面,給她丈量一二。隨即賈璉遺憾的表示:“不偏不倚,香菱確實比你大。”

“呸,人家又不是說這個!”

晴雯羞惱不已,連忙將賈璉的安祿山之爪薅出來。

她和香菱住在一個屋裡,日夜相處,連洗澡很多時候都是一起的,她如何不知道香菱比她……是要大一點點!

二爺真是壞死了。

察覺賈璉賊心不死,還想來捏她,她乾脆翻身摟過賈璉的腰身,前面貼著賈璉,留個光滑的玉背給賈璉摸。

賈璉也是不在意,人家給什麼他就要什麼。於是晴雯就發現,她做的不過是無用功,只要在賈璉手裡,她就別想安生。

但是於此同時,她也就更加確定,賈璉確實沒騙她。

二爺確實很稀罕她呢。

於是,她強撐著爬起來,雙膝跪在賈璉的大腿上,湊到賈璉耳邊,細語如蘭,語態嬌媚的道:“既然香菱是及笄了,那等我下個生日的時候,二爺也要一視同仁,否則,人家就再也不相信二爺的話了。”

一向調皮搗蛋,老奸巨猾的晴雯居然作出這般妖媚舉動,讓賈璉大受觸動。

心知再膩歪下去又要擦槍走火的賈璉便一把將晴雯揪了下來,抱著她親了一大口,然後讓她在家裡好好看家,自己卻朝著賈母的花廳去了。

……

賈母的花廳就在榮慶堂正房背後,地勢很開闊,最是適合夜宴、賞月。

當賈璉過來的時候,這邊已經十分熱鬧。

“二爺來了!!”

“璉二爺到了。”

一聲聲的問候聲,此起彼伏。

聲音脆脆的,嬌嬌的,帶著歡喜的,是丫鬟們的聲音。

清麗的,或者是嬌媚的,多半是年輕媳婦子的。

其他的帶著討好和恭維的,大抵都是僕婦們的,賈璉最不在意。

走上廳,果然兩府的主子,基本都來了。

也分席。

花廳正中間,豎著擺放著一張丈半長,一丈高的屏風,將花廳一分為二。

左邊有三席,坐的是兩府的女眷,右邊卻只有一席,賈政坐在上首,底下就賈寶玉、賈環、賈蘭兩三個蝦兵蟹將,顯得十分不成氣候。

這也是賈府如今的現狀了。

女眷多,男丁卻已寥寥無幾。

先對著賈政拱手示意一下,然後賈璉勁直走到左邊首席,對著上面的賈母拜道:“見過老太太。”

“快入席吧。方才還和姨太太她們說,你要是再不來,好戲就要開了。”

在賈璉走過去的時候,除了和賈母同坐的薛姨媽,以及旁邊一桌陪坐的邢夫人和王夫人之外,其他所有人,都全部起身表示尊敬。

即便是賈母,說話也是笑盈盈的,絲毫沒有要追究他遲到的意思。

“是。”

賈璉應下,又順道給薛姨媽、邢王二位夫人等長輩彎腰示意一下。

藉著這個空蕩,他又大概掃了一眼在場的女人。果然是兩府但凡有名有姓的都來了,連尤氏和秦可卿也在,此時正站在角落裡,各自帶著自己獨有的迷人微笑,偷偷瞧他。

眾目睽睽之下賈璉自然也不會有什麼表示,隨即便告辭來到右邊。

“璉二哥哥好。”

“拜見璉二叔!”

賈寶玉三人起身問好,賈璉點點頭,壓手示意他們坐下,然後與賈政拱手一拜,便就在他旁邊坐下了。

等丫鬟們給賈璉擺好了餐具,賈政親自拿起酒壺,給賈璉倒酒,一邊笑道:“老太太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高興了,剛才還說,只有酒沒有戲如何能成,所以特別叫了梨香院的小戲子們來,說是讓大家高興高興。

趁著這個日子,我們叔侄二人,也好生喝一個。”

賈政倒酒的時候,賈璉連忙雙手捧著被子,以示敬意。

心中卻沒有什麼波瀾。賈母賈政等人自然高興了,畢竟賈璉大手一揮,官庫裡立馬憑空多了三萬兩銀子。

賈璉的大方,難道還不值得他們一個好的態度?

要是他們再知道,賈璉隨隨便便就賞了鳳姐兒幾萬兩的黃金,只怕他們的態度,還要更好!

事實也是如此,有錢的時候,能夠用錢維繫親情,沒錢的時候,用笑臉維繫親情。沒錢又不想陪笑臉的時候,只能照顧自己的心情,去他麼的親情。

對於現在賈璉而言,可以用最簡單的方式維持闔家親情,自然是無所謂,等他哪天心情不好了,那個時候再說。

至於他現在還是孝期,不能擺戲這一點,賈璉當然也不會特意指出。除非他有意找賈母的麻煩。

相信其他人,就算想到也同樣不敢說出來,只能心裡想一下罷了。

再陪著賈政喝一個之後,因見桌上人實在太少,賈璉就問了一句:“怎麼不見琮兒?”

賈政一愣,歷來賈母請客,什麼時候叫過賈琮?

不過賈政還是很明理的,只掃了一眼桌子上的賈環,就知道這個時候賈琮應該在場。

於是故作疑惑道:“是啊,老太太不是說了今兒是家宴,怎麼沒人去把琮兒叫來?”

以前所有人都可以忽略賈琮,但是現在賈璉的地位起來了,他要是關心他那個庶弟,誰也不敢輕視。

周圍隨侍的丫鬟和僕婦們就不知道如何回話,還是邊上邢夫人的隨侍婆子上前笑道:“大太太讓琮三爺用功讀書,所以就沒叫他。”

“去把他叫過來吧。”

賈璉面色淡淡的吩咐一聲,那婆子還想說什麼,忽見賈璉眉頭微沉,她就不敢猶豫,連忙答應著離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