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老不死委屈

作為帝師，天一般的人兒，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有時候就連那唯一的那一位朱熹洛也會給富甲一方面子，畢竟是帝師，揍皇帝那也是理所應當的，誰敢說個不字，嗯，大明帝國的先生就是這麼不講道理，不知道是誰給發的揍徒弟許可證，例如王不死教訓朱悟螚，老朱也是不能有意見的，就這樣一個牛逼人物，說實在的富甲一方無論如何也不會淪落到沿街乞討的地步，只是有的人喜歡吃喝玩樂，有的人喜歡玉器古董，有的人喜歡如花美女，而富甲一方喜歡吃百家飯的乞討生活，當然了乞討的東西主要是錢財，如果你丟給他一塊蒸餅，他也是會罵孃的，“老夫不是乞丐，是高檔乞丐”。

今天這乞討的位置是富甲一方親自選的，研究了幾天周易八卦，觀察了幾天星宿，翻閱了許多道家典籍，熬了無數個夜晚終於富甲一方有所發現，天有異象，天煞星與孤狼星在此決鬥，必有人破財，自己只是個要飯的人，屬於只進不出的那種，很明顯破財的對方自然是別人。因此今天的富甲一方心情很是輕鬆，盤腿坐在地上，一個破碗丟在面前，為了不捱揍，老不死已經委曲求全的那麼久，早已經麻木，也沒有反抗的意思，老老實實的坐下，然後表情迅速到位，口水瞬間流出，一回生二回熟，前幾次還需要醞釀一番，不過現在，一切都很自然。想得開放得下忘得了，你會發現生活其實也是挺好的，乞討要飯，不會受累也不用受苦，這也是一個挺不錯的工作品種。

無農不穩，無商不富，雖然商人的地位低的讓人髮指，淪落到下九流的地步，但是不得不說商人在這個時代的重要性，沒有了商人，可能大明帝國的許多百姓都會餓著肚子裸奔。

一個個行人從富甲一方的面前經過，可是連這邊看一眼的都沒有，許多人更是流出來鄙視的眼神，意思很明顯，又是騙人的把戲。

三百六十行，不得不說乞討那也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很多英雄人物都是乞丐出身，例如朱元璋，朱熹洛，以及丐幫幫主洪七公，只不過這行業已經被那些沒有職業操守的人嚯嚯了，多少人沒有乞討的必要無非就是好吃懶做才加入的這行業，許多善良的百姓受到欺騙與傷害，自然而然想要施捨的心也就沒了。

可能富甲一方的相術是偽道士教的，又或者是天空異相富甲一方拆解的有些不對，到現在為止，別說銀子了，就說是窮苦百姓都不再使用的通行貨幣銅錢都有沒一枚，今天看來富甲一方又要空手而歸了。

富甲一方很是失望，也很生氣，為了大明帝國百姓善良的缺失而心痛不已，如果每個大明帝國百姓都沒有獻愛心的想法，大明帝國還怎麼變成美好的人家。

人一旦生氣總還是需要發洩一番的，憋在心裡不好，特別是年紀比較大的患者會更加危險，而且人在生氣的時候總是喜歡把錯誤推到別人身上，但是發洩到外人身上估計人家也不願意，但是自己人就另當別論了。自己沒有乞討到銀子自然是老不死的表演不到位。於是老不死又遭殃了。

還在努力扮演傻子的老不死突然感到胸口一痛，然後整個兒倒飛出去，然後撲通落地，濺起一地的塵土。心口的痛讓老不死知道自己又捱揍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不是今天的第一次，在閔國公府已經捱過一次，願意是老不死起床太慢，消極怠工。

“師父，你為什麼打我”？

富甲一方兩眼一瞪，雙手叉腰“師父揍徒弟還需要理由”。

額，好吧，收徒弟不僅僅是為了防老，找個為自己送終的人，當然了平時發洩心情，當個出氣筒也是很有必要的，抗揍那可是徒弟應該學習的必備技能。

老不死還想據理力爭一番，打徒弟那也是需要理由的，這個社會是講人權的，每個人都有受尊重和尊重他人的權利和義務，順便再跟富甲一方講講大明律，普法行動很有必要。只是好吧，跟不講理的人的人講道理，後果會更嚴重。

老不死選擇了沉默，沒有多言，乖乖的重新回到原位，然後嘴歪眼斜，口水再次流出。一位合格演員的職業素質很是值得尊重。

只是富甲一方很不滿意，沒有乞討到銀子自然就是表演者的問題。表演的不到位自然就沒有人同情，也就沒人施捨銀子，一切理所應當，理所當然。

於是一位從來沒有學習過表演的人開始做導師，對老不死的表演指指點點，估計是看到老不死臉上沒有疼痛感，富甲一方很想為了增加真實性打斷老不死的狗腿的，只是忍住了，醫藥費現在也挺貴的。

沒人關心，沒有收入，富甲一方也很是著急，自己深愛的職業落到如此境地，這樣富甲一方怎能不擔心，更為自己的那些同行操心，失業註定會倒下一大批對乞討深愛著的有志青年。不得不說許多人的上進心也會受到打擊。這是富甲一方不願意看到的。很是著急心痛。

山過來山過來，山不過來我就過去，沒人施捨，富甲一打算主動出擊。

“可憐可憐我吧，給我一點愛，額，不，給我一點錢，老頭子老年得子既傻又殘，無依無靠無家可歸無錢吃飯”。

很明顯一輩子奉獻給偉大的乞討事業的富甲一方沒有時間去教坊司學習一番音律，這歌唱的讓人天黑都不敢出門。

老不死的嘴角直抽抽，這師父臉真是沒得治了，皇宮裡有吃有喝還有銀子，非要拉著自己出來乞討，還要自己扮演傻子，自己難道就不要臉嘛，如果真有這麼一位老子，老不死很想把富甲一方人道毀滅，讓他早登西方極樂去享福，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絕對是開玩笑。

不過下意識的嘴角抽搐卻更加附和老不死的身份，一個殘疾老傻子。有口水流出，老不死哧溜一下收回，果真更像了。

終於有人把目光看向這邊，富甲一方受到了鼓勵，唱的也是更加賣力了。

娛樂活動太少，有熱鬧就會有人圍觀。終於有幾位觀眾圍了過來。一位錦衣華服，身後還跟著幾位隨從。一看就是貴不可言的人物，只是長相卻是差了那麼一點，滿臉竟是嘴了，而且身體很胖，走路重心很穩，只是移動有點困難。還有一位衣著樸素，只是腰間的玉佩一看就就價值不菲，這很明顯是位商人，因為商人尷尬的地位，等級觀念很是嚴重，有許多衣服款式商人是不允許穿的，而且還是在大明帝國都城，自然再富有的商人也會乖乖的選擇低調，不然錦衣衛詔獄七日遊有必要體驗一番。

“老夫一大把年紀，本該頤養天年，然後造化弄人，老年人伺候小老年人，天道不公啊，老天不長眼啊”。很遺憾富甲一方的眼淚沒流下來。

“唉，大爺，我見你有些面熟啊，咱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衣著樸素的商人仔細看了看富甲一方然後問道。，

“額，這位爺，你可能是認錯人了”富甲一方急忙拒絕。

“不對，我絕對見過你，而且你這乞討的方式在我們松江府早已經是滿大街了，父子版，子父版，現在好像父女般的，師徒版也已經出來了，”

“額，竟然遇到老鄉，這是富甲一方沒有預料到的，而且自己才離開松江府沒多久，乞丐的事業竟然又有了新發展，就連徒弟版本的都有了”。

富甲一方有些尷尬，急忙捂住臉，“你肯定是認錯人了，我是土生土長的應天府人士，住在京城一號”

“沒，我肯定沒認錯”。

商人還在堅持。

“說你認錯人了就是認錯人了，你給不給銀子，不給就趕緊走開，不要耽誤我做生意”富甲一方急忙催促商人離開，見商人原地不動，富甲一方暗暗用勁，於是商人飛起，平沙落雁，臉朝地落下。商人也為自己的堅持付出了代價。

“呵呵，原來是騙子”貴公子看了半天好戲，然後給了結論。

“爺，我從來都不騙人”，指了指老不死，“你看，他是真傻”。

見貴公子還不相信，富甲一方又接著說道“你不信，你看我打他，他都不會哭，”

一腳踹在老不死的肚子上，沒有意外老不死又飛了，老不死很苦，但是不能哭，傻子是不會哭的。

“你看，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他是真的傻”！

“你喂他吃屎，看看他吃不吃，只要是他吃我就相信你的話，他是真的傻”。很明顯貴公子腦袋不全都是肥肉，還是有智商的，畢竟也有許多狠人裝傻吃屎的，例如一代霸主明成祖朱棣，還有江南四大才子之首有許多迷妹的名人唐伯虎。

“額，”老不死有些反胃，他很擔心自己這師父什麼事情都是做的出，真的讓自己嘗糞。

估計是感覺沒有利益就沒有壓力，貴公子從懷來拿出幾張銀票在空中揮舞，臉上滿臉的壞笑，“只要他吃屎，這些銀子就是你的，”

老不死很擔心，富甲一方也很是猶豫，畢竟是自己的徒弟，吃過屎的徒弟也不能要，自己還怎麼有胃口與他一起愉快的要飯。

見富甲一方猶豫，貴公子繼續說道“這可是五千兩啊，足夠你倆吃肉吃到死”。

“五千兩”富甲一方有些激動，更有些動心，自己大半輩子的積蓄都被那褲襠裡沒東西的郝連德贏去，離開的時候富甲一方也是向劉美借了一些，當然劉美是不知道的，署名也是自己的另一便宜徒弟的，原本想用那借來的銀子翻本的，只是運氣很不好，富甲一方又全都輸了，而且還輸給郝連德。富甲一方總覺得自己是給死太監送陪葬品的，郝連德會成為歷史上最有錢的太監，因此富甲一方很缺錢，很缺翻本的本錢。

見富甲一方動心，貴公子又開始加碼。又從懷裡掏出一把銀票“只要他吃屎，這些銀子都是你的，足足上萬兩，買倆姑娘伺候都搓搓有餘”。

終於富甲一方動心了，看向老不死“要不，你試試”。

老不死不敢相信，“師父，我可是你的親徒弟啊”。

“那可是一萬多兩啊”。

“打死都不”，

“哈哈，屎其實可是很好吃的”，貴公子哈哈大笑，滿臉的鄙視以及嘲笑“他不吃，你吃也是一樣的，銀子我也會照給”。

很明顯是貴公子的幾位跟班，也在一旁幫腔“對對，吃屎就給一萬兩，我都想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