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流逝,慈光之塔的一切,都在穩步發展,如今所實行的制度,雖脫胎於苦境,卻又有所不同。

這裡沒有火宅佛獄的殘酷,沒有殺戮碎島的畸形,也沒有慈光之塔的孱弱,只有一片欣欣向榮。

除了這個地方還叫這個名字,名義上的領導者還是耳界主,國師依舊地位崇高之外,任誰來了都不會相信,這裡是四t界。

天子槍這個馬甲,不僅地位崇高,還有很多神話色彩,比如說重塑下三界這事。

國師國師,一國之師,地位甚至遠在耳界主這個界主之上。

畢竟,樓上還有個詩意天城呢,慈光之塔的原住民也不是完全被毀滅重塑,只是升級了體質,文明沒有斷代,大量的資訊都被儲存了下來。

所以刪除歷史的事情,便無法順利進行,過去發生的一切,大部分還是被記錄在冊,或者說被特意整理,載入史冊。

輿論上的東西,你不去抓,自有人去抓。

至於說其中的細節,除了當事人之外,也沒其他人知道,但活著的當事人,就剩藺重陽一個了。

而且現存的生靈體內,都擁有一部分藺重陽的力量,雖有限制,但也帶來了相應的裨益。

值得一提的是,火宅佛獄的貪邪扶木,以及殺戮碎島的玉槐樹,都在慈光之塔重現了。

不過貪邪扶木沒有了戾氣,甚至還能自虛空中吸收能量,轉化為慈光之塔的地氣;玉槐樹自然也沒有影響水脈,使女子無法生育的副作用,將其樹葉泡水喝下,更是能讓人在一段時間內平心靜氣。

不僅如此,它們還各自孕化出一對兄妹,以及一對姐妹。

四人擅長的事物雖各有不同,但無一例外,天賦都很高,自出生開始,就很受重視。

瀆生暗地的熾焰赤麟與無傷,倒是沒有被當初的震盪影響,畢竟是藺重陽親自出手,改造出來的秘境。

天尊皇胤會偶爾給熾焰赤麟飛信,其中的內容包括但不限於對小弟的關心,講述其他兄弟的近況以及對一些事情的請教。

熾焰赤麟倒也沒因此產生煩躁的情緒,反而是產生了一種,傻大哥終於長大了的想法,讓他非常欣慰,這證明詩意天城那破地方,應該還有救。

無傷除了留出每天必要的讀書時間外,其他時間都在修行,他的墨劍也順利淬鍊完成。

慈光之塔最劣勢的v礦,終究被淬鍊成劍。

不過他的境界還停留在後天之境,依舊在夯實基礎打磨自身,沒有急著突破。

本來,藺重陽還會給他們發信,或者以投影的形式回來,給他們講課解惑。

後來,隨著慈光之塔高等學府建成,無傷就有了全新的任務。

因為原慈光之塔太過撲街,而新生的這一代天賦都很高,導致在實戰上,沒人能跟他們對練。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天下太平之後,藺重陽希望無傷多出去走動走動。

總而言之,在多重因素之下,無傷擔起了給一眾學弟學妹進行實戰陪練的任務。

至於說高等學府的講師,只有藺重陽一人,而且還是投影,畢竟本體要在宇外恢復功體。

也就是說,第一屆的學生,都可以說是國師門生,突出一個高等。

等他們畢業之後,直接原地返聘,這高等學府才能說是真正的學府。

…………

玄色的大樹,好似數條神龍盤繞在一起,一顆顆巨大的龍首在其上隱約可見,正是重新被創造出的貪邪扶木。

“先生,這個世界存在公平嗎?”

一名少年來到樹下,仰頭望向最高處的龍首,出言詢問道。

少年的髮色呈紅紫相間,頭上生有兩隻華麗的犄角,著一身黑色長衫,再搭配這深奧的問題,讓他看起來,有一種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成熟。

他叫凝淵,乃是當年貪邪扶木所孕化出的生命之一。

就在少年話音落下同時,貪邪扶木之上沉寂的龍首,忽然睜開了金色的龍睛,好似有至高的存在將目光投下。

而後,一道年輕的聲音傳出:“為何要問這個問題?”

同一時間,四t界宇外,盤坐在星河中的藺重陽睜開雙眼,目光跨越層層空間,與扶木之下的少年對上。

不管是貪邪扶木,還是玉槐樹,都是當年事情了結後,被藺重陽再造而出。

就連凝淵兄妹,以及槐生淇奧姐妹的誕生,也與他有著莫大的關係,甚至可以說,就是由他一手促成的。

畢竟,四t界的命運已經改變,若是按照原有的軌跡中,他們本不該在這個時間誕生。

在他們誕生之時,即便他身在宇外,隔著層層疊疊的空間,給他的感覺依舊非常的奇特,就像是自他身體中延伸出去的血脈。

哪怕他們之間,壓根沒有絲毫血緣關係。

若是用天者的話語描述,大概可以理解為,他們四人是藺重陽最傑出的造物。

慈光之塔的這一代,也不止有他們四人,還有無衣兄妹,楔子,拂櫻等數人,足堪稱得上是黃金一代。

“只是單純的不解。”

扶木之下,uu看書少年將目光對上金色的龍睛,滿是思索的神色。

沒有出生在那殘酷的環境,也沒有因為修行蛾空邪火導致的弊端,如今的凝淵雖然早熟,但本質上仍是一個正常的少年人。

同時,還是一個喜歡思考的五好學生。

再怎麼說,那都是由藺重陽在背後,親自抓的啟蒙教育,慈光之塔作為儒門自留地,他還是希望他們都能成才。

儒門什麼都不缺,就是缺人才,尤其是天賦足夠好的,假以時日都是棟樑之材。

“世上沒有絕對的公平。”

沒有絕對的公平,就是凝淵得到的答桉,不談其他,只談他那與眾不同的出生,便已經很直白的闡述了這一點。

更遑論,出生之後便被耳界主重視,接受的教育更是藺重陽這個國師親自教授。

公平這個詞語,離他很近,但也離他很遠,起碼他自己是這樣認為的。

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產生一些想法,以及疑惑:“相對的公平,能叫做公平嗎?”

“相對的公平,為什麼不能叫做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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