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越霧樹海,弓之月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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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魔?”在移開崇玉旨的右手後,素清閱發現了被掩蓋在下面的字:“有發現!”
“這應當是崇掌教身亡前留下的線索。”
走上前的雲忘歸默唸了那兩字,死者為大,他言語間也給崇玉旨留了面子,那麼這兩個字代表的意義是什麼?
告知他們兇手是魔族中人?
嘆光陰看向暮長生:“這是崇掌教的字跡嗎?”
當下最關鍵是驗明真偽,所見是線索,卻也可能是兇手為了轉移視線特意偽造,以此來行那禍水東引之舉。
聽到這句話,在場眾人頓時一愣,他們皆下意識的忽略了這一可能。
雖然,以他們的水平稍後定然能想到此事。
但此事提出明顯更加及時。
素清閱當即低頭,開始檢查崇玉旨那已經僵硬的右手,對比手指與地面的磨損痕跡。
暮長生走上前進行檢查,而後得出結論:
“確實是掌教親筆。”
“確定?”嘆光陰再一次開口。
“千真萬確。”
上德谷副掌教頷首,語氣十分堅定,證明字跡確實是掌教崇玉旨親筆沒錯。
“確實是崇掌教身亡前所留,磨損無誤,彼時他已經力竭,將線索掩蓋便氣絕身亡。”素清閱經過檢查也證明了這一點。
接下來他卻有些欲言又止:“不過……”
“還有發現一併說出來,別賣關子了。”正準備檢查戰場的雲忘歸,聞言之後回頭看向素清閱。
對方只是給他傳了個眼神:
“沒什麼,或許是我判斷錯了吧。”
站在素清閱身邊的嘆光陰看著地上字跡,再結合聽到的話語,有了判斷,不過得出這樣的判斷需要有一定的書法造詣。
但能看出來不代表能直接做出結論。
在沒有絕對證據的前提下——疑罪從無。
嘆光陰將線索記下,而後與雲忘歸一同勘察周遭留下的痕跡,以求從其中得到有力證據。
至於崇玉旨那不太體面的死相,在場之人並不發表看法,專業的事情,自然要交給素清閱這個真正的專業人士來做。
畢竟,對這個層次的醫生而言屍體也會說話。
“黯然若秋水者,有太阿之鋒。
窮其原則三尺成狀,窺其底如百尺無蹤。
可以照魑魅,鑑形容。”
只見雲忘歸劍指點在眉心,劍意如泓澄秋水擴散而出,將眾人避之不及的魔氣牽引匯聚,而後取出一支琉璃玉瓶,將其封存。
打量著被封印後彼此融合的魔氣,雲忘歸神色有些凝重,也就是他修有《太阿秋水》。
不然這個情況還真不太好處理。
“這等魔氣質量,出手之人根基非同凡響,彼此吞噬壯大證明兇手可能並非一人,崇掌教身亡一事牽扯不小。”
“是否要與萬堺尊主商議把城門關了?”
雲忘歸看向暮長生,只是建議,現在封城其實作用不大,崇玉旨甚至都不是死在城內。
“意義不大,此番勞煩文淵先生儘快驗明掌教死因,之後我會拜訪萬堺尊主,在萬堺朝城內為掌教舉辦公祭。”暮長生回道。
儒門司衛若有所思:“屆時我等會出席。”
“多謝司衛。”
“周遭魔氣已經被我清理,暫時將搜查範圍定在百里吧,看能否找到有用的線索。”
“此事我會讓門人注意。”
“多事之秋啊。”雲忘歸輕嘆了一聲。
他決定之後再給遠在中陰界的師弟發信,雖然心中已經有所猜測,但既然有渠道,該確定還是要進行確定才能得出結論。
不得不說,萬堺朝城這邊剉骨揚灰比較熟練。
導致陰謀家也受此風氣影響。
但。
為什麼昭紫奇死不見屍,崇玉旨身亡後,卻有完整的屍體留在這裡。
此時,不止雲忘歸在思考這個問題。
嘆光陰打量周遭之時,同樣想到了這一關鍵。
「司衛說此番兇手可能並非一人,即便如此,依舊無法確定兩人死因,也不能確定兇手是否是同一幫人,或者來自同一個地方。」
「如今掌握的資訊還是太少太少。」
「尤其是,兇手極大可能是熟識之人。」
「這樣查下去太過於麻煩。」
「當下局勢,只要以極端手段一激,應當能有所收穫,盤外招遠比循規蹈矩效率更高。」
「不行!半步人間啊半步人間,你當年立道時是不是腦子進了墨水,法無允許皆禁止,結果禁了這麼多年全禁自己身上了!」
「之後給衡主修書一封將此地狀況言明。」
此時。
發覺後輩後輩走神的雲忘歸開口:
“在想什麼?”
“想給衡主修書時如何說明。”回神的嘆光陰微微搖頭。
“把能確定的講清楚,不能確定的提一下,自己有猜測但拿不準的也能請教一番,尚玉裁再怎麼樣也算經驗豐富。”
“嗯。”
“第一次出任務就遇到這樣的大事,對你而言是一場考驗,相信自己。”
…………
越霧樹海。
是一片與瀚海原始林類似的龐大原始林,區別在於此地氣候更加溫暖,空氣更加溼潤,除了樹之外還有盤踞在林間積年不散的霧氣。
林中有高山拔地而起,高達數百丈,數人合抱粗細的參天古木,在越霧樹海同樣隨處可見。
除了因為氣候不同,生長的植被有所差異,整體情況基本雷同,古木冠蓋相連,遮天蔽日,使林中終年不見陽光照下。
喜熱,喜陰溼的植物在這裡隨處可見。
動物也不比瀚海原始林種類少。
奇特的是,越霧樹海之內,偶爾能看到柳葉狀的裂縫橫亙在地面。
乍然。
一道金光自天而降,打破了越霧樹海的寧靜。
緊接而至的便是——
轟!
火光伴隨著轟爆聲沖天而起。
大地震盪,飛鳥與走獸皆受到了驚嚇,朝著之相反的方向迅速奔逃。
而在樹海之中的高山上,立有一道身影,目睹了發生在越霧樹海之中的一切。
披散的白髮隨風而動,纖塵不染的白衣與這片原始森林格格不入,泛著紫意的雙瞳,帶有幾分凝重與探究。
他能清晰的看到,墜落此地的是一件兵器。
一支看上去十分華麗的長刀。
沖霄而起的火光之中,有力量在交織,逐漸形成了模糊的黑色影子。
那火光隨著它的出現在逐漸減弱。
直至,完全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