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天嶽有一個好軍師,不像戰雲界,除了好戰分子就是好戰分子,但雙方勢力都有著極強的自我優越性,且對其十分重視。

當年,戰雲界的脊樑骨都被藺大劍皇敲斷了,如今乖乖待在西武林鎮守邊疆。

剩下這個冥界天嶽,說實話,他也不確定那位軍師有沒有出生。

那份才能放在冥界天嶽,用以爭霸內鬥,無疑是一種對人才的浪費,冥界的水,對天嶽來說能說一句深不可測,鬥來鬥去依舊鬥不出結果。

冥界天嶽聖主更是一個蠢貨。

所以。

與其把人放在天嶽,將那份才能白白浪費,不如讓師弟在卸任後過去看看。

一邊打發時間,一邊看能不能把人給撈出來。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那鬼陽六斬刈,與好友金子陵的死劫有關,好友也曾提及過刀劍之爭。

「刀與劍,乃是天生的對手,藺兄這幾支劍皆可稱為當世神器,卻未承接那爭鬥的宿命,當能夠承接宿命的劍器誕生,刀之王者,亦會應天降世。

兩者爭王乃是必然,再加上藺兄還準備立劍道,想必在之後的歲月中,刀者也會隨之興盛,第一劍與第一刀必會做過一場。」

那宿命最後應在了沾血冰蛾之上,它也成為了第二件天命之器。

既受友人贈劍,至少要助其渡過死劫才是。

“那裡有師兄在意的人物?”給師兄添了茶的非常君出言詢問。

藺重陽頷首:“主要還是在人,留給他們,未免浪費人才,物的話你若發現看著辦便是。”

“師兄退而不休就算了,竟然還回來安排我。”

無需細問,非常君心中已然有數,而後便見他開口打趣了一句。

話是這樣說沒錯,實際上,他已經想著用哪個身份以哪種方式,前往冥界天嶽,既然能夠被師兄特意提及,那裡應該不至於太過無趣。

坐在對面的人回道:“此事便拜託慕辭。”

“嗯。”非常君嘴角微微上揚,顯然,對師兄的請託非常受用。

關於師弟前往冥界天嶽是否會遇到危險?

這個……

藺大劍皇認為是冥界天嶽比較危險。

哪怕少了天嶽,對冥界也不會產生影響,起碼有初王坐鎮的幾方勢力無所謂。

此事很快便被揭過,因為藺重陽本人沒有去過冥界天嶽,後世的天嶽也與當下不同,在常規情況下他這邊無法提供太多資訊。

師兄弟兩人簡單進行了敘舊,而後談論起一些修行上的問題,先走三元合一就是需要熬。

剩下的便是武學上的突破。

也是非常君主要向師兄請教的部分。

他自己有一些想法,但總覺得差些什麼,難以將之完全具現出來。

修改、完善以及創造同境武學,對於如今的非常君而言並沒有多少難度,但如果想要更進一步便會遇到瓶頸。

戚太祖就是一個活著的例子。

在這種事情上,藺重陽瞭解到詳情之後,最多幫師弟將框架構建出來,就像對待好友星宿一奇與月無缺那樣。

剩下的路,需要他自己去完善,自己去走,這樣修出來才是屬於自己的成就。

那是一種類似於聖魔元胎的功體。

也有參考《一魂雙體》,具體表現為,將一身功體進行拆分後分別修持不同的部分,待到大成之後將化體合一進行終極一躍,這個世界其實有類似的武學。

不過,考慮遠不如非常君全面,他甚至還結合了當初師兄帶回來的那套《蛾空邪火》,以及更加久遠的歲月之前,師兄交給他的《血元造生》。

在設想中可以分陰陽雙體,或者精氣神三體。

非常君不準備自己用。

他就是單純的,想琢磨一點新東西,因為他自己已經走上三元合一的道路多年。

藺重陽在幫師弟構建框架的同時,以另一個角度拆析武學,得到了些新東西,雖然依舊沒有能夠解決普及性的問題。

將那《蛾空邪火》之中的「邪」摒棄,化邪火為煌煌火氣,修那最為罡正的純陽極元。

原本的武學便已經足夠極端。

經過修改之後,遠比那「邪」火更加極端。

以煌煌火氣將一身潛能發掘到極致,乃以自身壽元作為薪柴,喚《燧皇薪火法》。

但人之潛能終歸有極限,若窮盡一生都無法修成純陽極元,那麼,哪怕以壽元為薪柴,哪怕下一刻便是壽命終點,亦無法到達。

選擇修行這部武學,天賦與潛能極為重要。

那霸道的火氣會如同天地烘爐,淬鍊自身這塊銅鐵,將潛能逼出,不斷洗滌摧伐肉身與元神,讓自身不斷變強。

如果能在壽數到達之前,將其練至大成,練至極限,便能否極泰來,極盡昇華,將因練功導致的一身暗傷盡數痊癒,進而掌握這連自身都能傷害的純陽極元。

原本的《蛾空邪火》側重「元精」;《燧皇薪火法》則側重「元氣」,不過在練就純陽極元的過程中,「元精」與「元神」也會得到淬鍊。

與凝淵的發展方向截然不同。

《燧皇薪火法》乃是拿性命去搏一個未來。

與另一個世界,由大神羅剎所創的那套《羅剎魁神功》,有部分相通之處,但沒那麼極端,副作用也沒那麼大。

這部武學藺重陽給師弟留了一份,讓師弟回頭丟去永珍真藏最頂層,就當充實底蘊庫存了,尋常人無法修至大成。

一旦大成,便是太易絕巔。

非常君自己設想的那一部武學,若是能夠順利將之修成,神域四關中的「精」「氣」「神」三關皆會在終極一躍時突破,並完成三元合一。

從師弟的住處離開之時,已經是下午,夏承凜直接做面子給師尊,將人請到粹心殿。

沒談公務。

只是請教了一些往事,以及一些修行問題。

他的路還有得走,並不會像自家師叔那般去研究另外的武學,只是針對當下的疑惑,和一些沒有把握的想法進行請教。

這種情況讓藺重陽把先前某一個想法,給重新從記憶中翻了出來,那個東西與儒門的畫風是有些格格不入,但它能發揮的作用非比尋常。

既然有能力,那造一個留在門內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