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決定送佛送到西,幫人幫到底。看著錢長官愁眉苦臉地來回度著方步,接著說道:“現在當務之急,是要獲得對方增兵的確鑿證據和情報,起碼要摸清對方大概的部署。卑職請命,帶領一支小分隊,潛入敵人縱深偵查。如果能抓個舌頭回來,那就解決大問題了。”

錢長官感動得差點老淚縱橫,雙手拉住周文,紅著眼圈說道:“兄弟,兄弟大情大義,老哥我無言以對啊,但是絕不能讓兄弟以身犯險。深入敵後,那是十死無生啊,咱們再想想其他法子。”

周文也動情道:“錢長官愛惜、看重之情,周文豈能不明白?雖然之前立了些微薄之功能夠得校長賞識,也和其他長官有些交情,但是真正靠得住的,只有錢長官你。

所以我們現在是一榮俱榮、一毀俱毀。時間緊迫,這個險值得去冒,必須去冒。而且我們運輸隊的實力你是知道的,幹這事兒還有幾分把握。你就放心吧。”

錢長官也不是個婆婆媽媽之人,知道周文說得在理,當即說道:“好,兄弟情義老哥都記在心裡,但是要以安全為第一,事有不對,馬上撤離。切記,切記啊!”

兩人對著地圖商定了行動路線,接應部隊等等後,周文看看外面的天色說道:“老天也在幫著咱們,我看今夜有雨,我去集合人,爭取一個小時後全體騎馬出發,也許明天天亮前就能趕回來。”

※※※

晚上8點,在野雞崗前線的國民軍戰壕裡,運輸隊全體都趴在戰壕邊,等待天色暗下來。

周文的計劃是,自己帶著妙花、張曉平、體淨潛入敵陣,尋找團一級指揮部抓個活口。高小山則率領其他隊員在己方戰壕待命。如果出現意外,就需要運輸隊向前突擊,開啟一個口子,把周文他們解救出來。

之前周文已經和前線的指揮官接洽過,把疑似敵方指揮部的區域都在地圖上標了出來,周文他們潛入的地段是敵人兩個團之間的結合部,四個高手過去難度不大。

晚上9點,左邊陣地的國民軍一個團發動佯攻的槍炮聲打響了,機槍打出的曳光彈在夜空中穿梭,一個迫擊炮營也開始了10分鐘的炮擊。目的是把敵人注意力吸引過去,周文轉頭望著高小山鄭重點頭,就帶頭爬出了戰壕。

只見四人爬行到低處,馬上就起身弓腰疾行,瞬間就消失在高小山的視野裡。只有遠方炮彈爆炸發出的閃亮,能模糊看見幾道矯健前進的身影。

高小山已經對可能發生的突擊戰鬥做了安排。對面的幾個機槍陣地的壓制,突破口的選擇都分配得很精細,只要戰鬥打響,保證五分鐘之內拿下。

高小山耳機中傳來周文的聲音:“已經透過一號陣地。”

“收到”

漫長的等待讓人充滿焦慮和擔憂,但是高小山壓制了自己的不安,不斷給自己打氣:“書生是最厲害的,他從不做沒把握的事,一定會成功。”

等到高小山收到周文他們穿過了敵人縱深的三號陣地的通話時,已經是快兩個小時過去了。

高小山藉著戰壕裡的油燈,抬腕看看手錶,已經是夜裡11點30分。這手錶還是上次比武贏的彩頭。

六月份天亮得早,現在距離天亮不到七個小時,時間不多了。高小山心裡焦急,但是看著隊員們焦慮地望著自己的眼神,反而鎮定下來。現在自己一舉一動都在影響著兄弟們,不能亂,要相信書生,最壞結果不就是打過去麼?真打起來,俺們還怕過誰?

心定了下來,就再次考慮起戰鬥的各種細節。

他不知道的是,為了保證回來的時候,敵人依然沒有警覺。周文他們在穿過敵人陣地時,都不能動刀動槍傷人,只能靠著周文超人的視覺和聽覺,不斷繞行。

結果地圖上不過五公里的路線,硬是繞出了15公里。

凌晨1點,天上下起了毛毛細雨,周文他們四個已經在小東莊的村口潛伏了四十分鐘,村口有兩個崗哨。

小東莊就是一個疑似指揮部的目標,現在就是要先確定哨兵換崗的時間。

四個渾身插滿雜草和樹葉的人影,藉著夜色伏在地上,即使是在五米之內,不仔細看根本不可能被發現。

周文他們這次沒帶步槍,四支湯姆遜,四把大眼擼子,其中周文和張曉平都裝上了自制***。

終於在五分鐘後,換崗的來了,一個軍官帶著十個士兵,過來後,換了兩人站崗,其他繼續巡邏走了。

兩個哨兵正罵罵咧咧詛咒老天不開眼,居然在他們放哨時下雨,只聽見“噗”一聲。其中一個就看見自己的同伴腦袋像開了瓢一樣,紅的白的飛濺了自己一臉。這般恐懼的畫面可從來沒見過。眼看著同伴軟軟倒地,剛剛醒過神來,脖後劇痛傳來,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妙花一把扶住暈倒下跌的哨兵身體,拖著就進入了黑暗的夜雨之中。

周文透過審訊知道這裡果然是個指揮部,還是個旅部。這下撞大運了,當下決定馬上行動。已經知道旅部就設在靠東面的一座大院子裡。

現在就要長驅直入,一路殺將進去,把沿路的巡邏和崗哨全消滅,方便退出時的安全。

村口摸哨是體淨的鋼彈發威,現在周文拿著上了***的大眼擼子在前,同樣拿著消音大眼擼子的張曉平在左,體淨拿著鋼彈在右,妙花拿著湯姆遜在後,組成菱形攻擊隊形,直接一路就摸到了旅部所在大院。

大院門口有兩個崗哨,周文遠遠繞開,來到西北牆角,體淨半蹲雙手十指交叉向上,張曉平一隻腳踩上,體淨往上一託一送,張曉平輕輕巧巧地翻上了牆頂。四周仔細觀察了後,打手語告訴周文,院裡沒人,全在屋子裡,中間正屋有燈光。

周文示意妙花也上了牆頂,妙花和張曉平兩人悄無聲息地摸到了大門口頂上。

周文又繞到大門前的拐角,看見兩個崗哨一左一右站著,把一顆鐵彈扔了過去, 兩個崗哨聽見地上“咕嚕嚕”滾動聲,低頭檢視,就覺頭頂風聲撲來,都是脖後一疼,就再也醒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