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8章 地方土豪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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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周文則是透過長城抗戰再一次增強了自己的影響力以及在校長心目中的地位,收回二團控制權的條件已經基本成熟。
而且現在即使校長想伸手,也要考慮一下軍中的平衡關係。就因為周文當初許諾給二團的軍餉是按照教導總隊的標準來的。
教導總隊給的軍餉可是放眼全國也沒有哪支軍隊給得起。
就是後勤兵每月也有15塊大洋可拿,而且二團的戰士們都是在淞滬戰場立過功的,起碼也是士官起步。下士20塊、中士25、上士30,准尉40、少尉50、中尉60、上尉70、少校150、中校200、上校300。
當初趙曉金加入傭兵團的時候,因為他們是屬於一分隊,一分隊可沒有士兵全都是軍官。所以周文也不算徇私,而是按照一分隊最低的軍銜來發放,也是少尉軍銜的標準。但就這,第一個月趙曉金把軍餉領回家的時候,也把他家媳婦給嚇了一跳。
二團編制有1500人,不要說其它後勤補給,單是軍餉每個月也要將近4萬大洋,一年下來就是40來萬。
如果校長要拿過來,這點錢倒不是拿不出來,但就打破了其它部隊間的平衡。
要知道這世上不患窮,而是患不均。
即使是最精銳的中央軍,一個普通士兵每月的軍餉也才是7塊錢左右。而且有的部隊還有可能被層層剋扣,士兵拿到手的也就5塊左右。如果硬要比較,教導總隊士兵及士官的軍餉要比中央軍高出將近2倍還多。
校長如果把這支部隊接手過去,按什麼標準發放軍餉?
嘿嘿,發少了人家軍心和歸屬感可就要大打折扣,誰還盡心盡力給你賣命?發多了,自己的中央軍怎麼辦?也跟著提高軍餉?那可就是個天文數字了。
所以校長在心裡暗罵周文狡猾的同時,也只能放棄了。
而周文在之前跟校長談的條件裡要把教導總隊二團移防浦口,其實就是向校長暗示自己要拿回二團的控制權。對此校長也心知肚明,只是處於面子問題,大家沒必要明說而已。
而周文要將二團移防浦口並且拿回控制權,其實就是為了長江航運的安保問題。
之前說到,周文想要在上海發展,但是確定幹長江航運還是去年在上海的時候才下定決心。
就因為他和蘇繼先以及杜先生商談和諮詢多次後,才發現這是自己的一個機會。
呵呵,別人有錢的沒兵,有兵的又怕招校長忌諱不敢幹。
老子可是有錢有兵,而且現在還居然搭上了校長和軍委會這條大船,有什麼不敢的?
那些水匪江霸,直接開著炮艇運著兵過去剿了就是,還順帶保持了部隊的戰鬥力。至於沿線的那些軍閥和地方勢力,現在誰敢不給擁有上百萬中央軍的校長几分面子?
何況老子也不是不交過路費,只是你們心裡也要有點逼數,別特麼獅子大開口就行。
而且一旦船運規模越來越大,細水長流下來,對這些地方勢力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進賬。總比你現在又是出人又是出力的守著江面,結果一番折騰下來,也許幾天也見不到一艘有點噸位的大船,只能盤剝那些本就貧窮的小船幫要強一些不是?
周文相信能夠成為一方軍閥的人,都不是蠢材。
而且周文也沒想著一次就打通長江全線,先期能夠通達武漢就行。
就因為這段航路途經的江蘇、安徽、江西和湖北幾個省都幾乎是校長的勢力範圍,沿途的那些地方政-府和駐軍,要麼是校長的嫡系,要麼就是對校長比較服從的軍閥,周文相信只要打著軍委會的旗號,一般不會有人故意刁難。
主要的阻礙反而是沿途的水匪和地方豪門大戶。
民國這個時期,由於戰亂和軍閥割據等原因,政-府的管理機構在省市一級還算健全,但是到鄉鎮甚至有些邊遠的縣份,就談不上什麼管理了。導致很多邊遠的鄉鎮雖然也有政-府的人員派駐,但頂多是象徵意義上歸屬民國政-府的管理,實際上的掌控人卻是那些當地的豪門大戶。
有些地方宗族的號召力遠遠高於政-府,族規高於國家法律之上。而那些宗族的族長之流就是當地的土皇帝,可以一言而決人生死。
這樣的土豪大族,有宗族大義的名分,又善於欺瞞當地百姓,號召力可不低。而且由於戰亂自保拒匪的原因,這些大宗族幾乎都有自己的武裝,不要說步槍手槍,有些連機槍都有。
蘇繼先就曾經說過,以前上海那邊偶爾有跑江的商船就在安徽境內被土豪宗族帶領當地漁民在江面設卡,索要和勒索過境的商船。據說江面上密密麻麻都是漁船,火槍火炮都架在船上,你還不敢真的開船去撞,只能乖乖掏錢了事。
而更有甚者,白天為民,晚上為匪。宗族大豪晚上直接帶著當地百姓就去江面上公然搶劫,事後將商船上的人殺個乾乾淨淨,你還找不到任何把柄,又怕擔上關官逼民反的責任,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
其實說一千道一萬,就是當地政-府的拳頭還不夠大,不夠有力,自然就缺乏震懾的手段。
而且這個時期,民國地方縣府手上根本沒有足夠的治安保安力量。
按說一個縣起碼也有個保安團吧?但是,保安團的成員大多就是屬於宗族下面的百姓青壯,你敢讓保安團去剿滅人家自己的家人,人家也許當天晚上就讓你縣太爺的腦袋搬家。
如果是縣城周圍恰好有駐軍的,想請駐軍出手更是難上加難。天價的開撥費就已經讓人望而卻步,而且弄不好這些兵爺爺進城後敲詐勒索的手段比土匪還要狠。
這才是很多有勢力有錢的大佬也不敢染指長江航運的真正原因。就是沿途的地方情況太過複雜也太過兇險,你要一家一家去收買說服,都不知道要說到哪月哪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