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呂慈:一群王八,還想審判蛟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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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趙方旭開誠佈公,張楚嵐那裝作波瀾不驚的臉上,這才肉眼可見地放鬆了下來,便站起了身,向著眼前的趙方旭道:“既然趙董都如此說了,那楚嵐就先告退啦。”
說著,他便轉身要走,乾脆利落。
趙方旭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你小子啊,自從下了龍虎山後,確實不一樣了。”
張楚嵐離去的身子一僵,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笑聲道:“我那便宜老爹走的早,這麼多年也不知去哪了,也就在回到龍虎山的那些天裡,能讓我又有了家的感覺。”
“我是公司的員工,但您總不能讓我,去對付自家的師爺吧?”
說完,他便用雙手插進卡其色的制服褲兜,邁步離去。
留在原地的趙方旭,看著對方果斷離去的方向,目光復雜,許久之後才回過了頭,看著眼前的那一盞還熱乎著的碧螺春,便自顧自地品茗了起來。
——
時間流逝,又是一天過去。
終於到了十佬會談召開的日子。
帝都,某處大樓的高層之上,一間明亮的會議室之中,有一道道身影接連進入,落座在圓桌之中。
在十人到齊之後,那沉重的大門,這才緩緩關閉。
來者共有十佬其九:陸瑾、王靄、呂慈、關石花、風正豪、牧由、那如虎、解空大師、陳金魁。
以及由公司派出的代表,一名身材瘦削,身穿西服的老者,那向後梳去的白髮,顯得有些凌亂。
最早來到現場的王靄,在見到那最後到來的公司代表黃伯仁時,不由得在內心一聲冷笑,心想這趙方旭自己不來,倒派了一個副董跟他們十佬並座,內心便有些不快。
但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他終究是憋住了氣,臉上依舊帶著溫和親切的笑容,向著黃伯仁道:“今年的十佬會談,黃副總您能代表公司前來,倒也是稀客呀。”
那戴著眼鏡的白髮老者哈哈一笑,氣質卻意外地有些猥瑣,微眯著眼道:“今日的情況特殊,想必大傢伙也都知道了。”
“唉,那龍虎山可是突然有一位大仙出山,張太初的手段強大,想必我不用多說,諸位也都收到了訊息。”
“這還沒幾天吶,他便將這異人界整得雞飛狗跳,公司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這不是前來,和大家商量對策了嘛。”
聽著黃伯仁的話,在場眾人都沒有立即回應,而是陷入了沉默之中,各有心事。
王靄在聽出了黃伯仁那話中透露出的隱意後,眼底閃過一抹喜色,但也憋著,沒有立即開口,而是觀察著在場眾人的神色。
半晌之後,率先開口的是牧由,那瞧著憨厚的圓蛋臉上,一雙粗短眉皺起道:“我江湖小棧,算是除了公司以外,對張太初下山屠戮全性一舉的情況,最為了解的。”
“可以說這幾天裡,張太初的所作所為,已經徹底打破了咱們當初共同制定的約定。”
“他在沒有得到咱們十佬會與公司共同允許的情況下,便私自下山屠戮全性,更毫無顧忌地在普通人面前出手,影響極為惡劣。”
“即便他貴為龍虎山高功,也不能仗著自身的手段如此作為,反正我牧由是看不下去,按道理來講,這種人,就該嚴懲!”
渾厚的聲音響起,在空曠的大廳之中迴盪,響徹在每一個人的耳中。
而王靄聽到這話,那藏在眼底深處的喜色更濃,沒想到今天這一開場,就有人把他要說的話給講出來了。
這樣看來,情況還是對他王家很有利的!
想到這,他便輕咳一聲,壓下激動的情緒,緩緩道:“我王家與那張太初,在羅天大醮之時便有些瓜葛,當時老頭子我呀,就已經看出了那張太初空有一身修為,這心境卻”
“唉,他還真以為,如今這世道與那七十年前一般,可以任由他肆意妄為,無所顧忌?”
“再說他下山屠滅全性一舉,在我看來,不過是為了報復那全性大鬧他龍虎山一事,以此滿足他的私心,整件事情,從大局上看去,卻是弊大於利,這點我也不多說。”
“我與牧小兄弟的看法一樣,這張太初啊,太過目中無人,就應該好好敲打敲打。”
王靄說到這,就恰當地閉起了嘴,又掃視向在場的眾人。
但見陸瑾閉著雙眼,靠在背椅上,似乎沒在聽。
在他一邊的呂慈,低著頭,自顧自地開口道:“敲打,如何敲打?一群王八,還想審判蛟龍?”
“怕不是我們十個登門拜訪,都能被他給當成王八一樣,挨個兒放血!”
“七十年前的事你們忘了,全性上龍虎山那一夜的動靜,難道你們也忘了?”
此話一出,一邊的陸瑾也呵呵一笑,睜眼開口道:“哈哈哈,這個比喻好,再做的各位,可不就是有幾個老王八麼。”
猛然聞言,王靄的臉色頓時一僵。
可還沒等他發作,陸瑾便話鋒一轉道:“話說回來,呂老兄所說的,我可沒忘。”
“再說張太初下山掃滅全性這事,你們說他壞了規矩,影響不好,這是一方面。”
“但若他實打實的,真把那烏煙瘴氣的一群垃圾給除掉了,在老夫眼裡,這倒是實打實的一件好事,所以對與錯,是很難評定的。”
“不過其他人怎麼看,就不一定了。”
陸瑾說著,又閉上了雙眼,整個人氣定神閒,毫不著急。
都是千年的狐狸,誰不知道互相之間打著什麼算盤?
全性作為公認的毒瘤,若異人界真的想要將其徹底掃除.
呵呵,只需十佬振臂一呼,早就可以集結出足夠強大的力量,將失去了無根生的全性直接鎮壓。
歸其原因,終究是因為全性的存在,在某種意義上,還顯得十分必要。
不僅能夠作為異人界與公司之間的緩衝地帶,就是那大大小小,成百上千個門派勢力,想要幹些搬不上臺面的事,亦能借著“全性”的名義,把黑鍋甩出。
而公司如此忌憚張太初的另一個原因,也並不是對方“掃除全性”這個舉動本身,而是在這過程中,張太初所展露出的,不為一切規矩所束縛的態度。
足夠強大,足夠任性,這不就是妥妥的——行走的不穩定因素?
但他陸家行事光明磊落,他陸瑾也清楚張太初究竟是何等人也,所以對於這些他都毫不在乎。
在他看來,張太初下山掃蕩全性一舉,雖說會引起短暫的恐慌,但長痛不如短痛,若真能拔除全性這個毒瘤,倒也算是件好事。
可是對於“某些人”來說,就不一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