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你?我為何要殺了你?”張太初淡淡道,冷漠的神色,彷彿是某個天命大反派。

“你這命留著,可對我還有大用處呢。”說著,他便停下了手中動作,給了呂良喘息的機會。

後者殘軀還在痙攣著,卻是氣若游絲,瞧著一副瀕死的模樣。

“張真人,你希望我悟出雙全手,可我呂家所傳的,不過是明魂術罷了,你又讓我如何去悟得奇技?”

“如今我雙手雙腿已經被你們所廢,在這地牢中承受了如此之久的凌虐,但我呂良,真的悟不出雙全手啊嗚嗚!”

“我悟不出,我真的悟不出啊啊嗚嗚……”

那呂良開始還表現的有幾分理智,但說到後頭時,卻直接陷入了癲狂的境地,顯得十分魔怔。

張太初眉頭一挑,呵呵笑道:“剛剛我已經察看了你體內環境,或許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已經走在悟出雙全手的路上了。”

方才他感受著呂良狀態,分明在對方的體內,感受到了一絲獨特的炁機,按著某種奇怪的規律,走著小周天,雖然極其微弱,卻是實質性存在的。

這神秘的,連呂良自己都感受不到的功法,或許就是那雙全手的真諦所在!

聽到此話,呂良費力地抬起涕泗橫流的面孔,顫聲道:“在悟出雙全手的路上了?難道不是在去閻王殿報道的路上嗎?”

“嗚嗚啊啊,悟不出,我根本悟不出啊,殺了我,殺了我!”

呂良瘋瘋癲癲地亂叫著,乞求著張太初給他個痛快。

張太初嗤笑一聲道:“呂良啊,明明不想死,又為何要我殺了你呢?難道這世間,就真的沒有值得你留戀的了?”

“嘖嘖,難道你不想在呂家面前正名嗎?難道你真的要揹負殺害姊妹的罪名一輩子嗎?真的認命了?”

此話一出,呂良瞳孔一震,竟是突然呆滯住了,如同遭了當頭一錘。

這短短的幾句話,卻勾出了他心中最為痛苦的那段回憶。

年幼時的他,本有個感情極要好的妹妹,兩人在呂家的生活十分快樂,太爺爺呂慈,也十分疼愛他們。

可是一朝驚變突然而至,他妹妹不明不白的暴斃,更要命的是,所有人,都認為是他殺的!

其他自身關於這一段的記憶,也變得模糊不清,疑似遭遇了明魂術的篡改。

無奈,他只能揹負著謀殺姊妹的罪名,出走呂家,在躲避親人追殺的同時,苦苦追尋著真相,也在這個過程中加入了全性,走向了黑暗。

被勾起痛苦回憶的呂良,陷入了呆滯之中,那已經麻木的內心,也再度湧現出了,對於生的強烈渴望。

是啊,他還沒找出殺害妹妹呂歡的真兇,還沒洗清自己的罪名,他要做到這一切,他要光明正大的再回到呂家!

一念至此。

他原本扭曲的面容,也逐漸緩和了下來,流露出一抹堅定。

將這一切收在眼裡的張太初,只是微微一笑,便轉過了身,叮囑著董英一天一頓打別落下,隨後便沿著狹小的通道,離開了地窖。

“如今看來,這呂良悟出雙全手,不過是時間問題,希望能趕在靈玉大婚之前,讓老田徹底恢復過來吧。”

張太初走在路上,轉向著自己那闊別已久的舍房而去。

同時心裡已經在暢想著,能趕在張靈玉大婚之日,自家這幾位老傢伙們,能普天同慶一下。

——

月落日升。

一夜無眠。

待到第二天清晨日出時,張太初這才自冥想狀態中退了出來,而推行了一夜玄天炁法的他,此刻倒顯得精神奕奕。

在出關至今接連突破了兩層瓶頸後,如今的他,能夠明顯感覺到,那本就強大的性命根基,如今更是深不可測,就連自身真炁的精純度,也隨之水漲船高。

“嗯哼,又是美好一天吶。”張太初縱身下床,伸了個懶腰,只覺得神清氣爽。

但在這時,他也注意到了,來自那庭院外的一道炁機,便笑著搖了搖頭道:“我說小玲瓏吶,你在外面傻站著幹啥呢?”

聲音傳出,讓那等候在庭院木門之外的陸玲瓏,小臉一紅,撓了撓頭,顯得有些羞澀。

此刻的她,沒有穿那最喜歡的一套粉色小熊T恤,而是換上了一身合體的藏藍道袍。

這是她在龍虎山正式修行的第一天,內心激動,那月亮還沒下山時便起床了,屁顛屁顛地趕來自家師父的門外,恭恭敬敬的等著,內心更是期待著之後修行的日子。

就在這時。

吱呀一聲,木門被推開了。

張太初笑意盈盈的站在門口,打量了眼換上道袍的陸玲瓏,點了點頭道:“小娃娃還挺自覺啊,這還沒給你傳度呢,就換上咱正一觀的衣服咯。”

傳度,並非天師度,謂教門師尊向弟子傳授度世之道法,承認有資格入道。

傳統道教重視師承關係,接受師承時,必須立誓守戒,不二法門,亦禮拜三師,為度師、保舉師、監度師,然後才得傳度世之法。

陸玲瓏出自全真,自然知曉其中含義。

於是,她一聽師父這麼說,立刻大眼一瞪,頭上一縷粉色呆毛搖曳,有些著急道:“師父,所以弟子這是,這是不合禮數了?我,我這就去把衣服換下。”

可對此,張太初卻笑道:“問題不大,穿了就穿了,咱正一沒全真那麼多禮數,這勞什子規矩,管那麼多做甚,心誠即可,祖師爺也不會怪罪的。”

他自身對規矩禮數啥的都看得很輕,自然不會古板地去要求自己的徒弟。

當然,若張之維在這,絕對會滿頭問號——啥?咱正一沒全真那麼多禮數?

師弟,你確定不是單純因為你不尊禮數而已?

但也沒轍,誰讓他打不過自家師弟,這大師兄的威嚴總是建立不起來。

可陸玲瓏不懂太多,只聽張太初如此說,便立刻放下心來,又吐了吐小舌,有些不好意思。

張太初接著道:“行了,乖徒兒,既然你太爺爺將你託付給我,那為師可就得盡職盡責,不能寒了老陸的心。”

“從今日起,你便跟著為師修行,稍後我會傳授給你一個新功法,助你更好的控制自身控血天賦。”

聽到這,陸玲瓏的目光頓時亮起,興奮地連連點頭,保證道:“是,師父!徒兒一定好好修煉,天天向上!”

能夠得到偶像的指點,又有新的功法可以學習,這可不就是,她夢寐以求的嗎?

“嗯。”張太初微微頷首,便負著雙手,走在了前頭。

一旁的陸玲瓏,也立即乖乖地跟在了後邊兒,在心中雀躍。

“對了,你早飯吃了不?”張太初問道。

“師父,玲瓏還沒吃,以真炁辟穀,所以不餓。”

“嗯,沒事,練了為師的龍象搬血術,保準你胃口嘎嘎好。”

“啊?”陸玲瓏大眼眨巴著,有些不解其意,不過聽著那功法的名字,卻不明覺厲,想來這龍象搬血術,必然是很牛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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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