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是你?”

“你個孽障,竟敢聯合外人,倒反天罡!”

呂慈將眼珠子睜著渾圓,如一隻憤怒的獅子,恨不得衝上去,將眼前的年輕男孩狠狠撕爛!

可當他看清呂良的那高大身形時,又不由得目光一怔,緊接著麵皮就肉眼可見的顫抖起來,難以置通道:“你,你的肉身改變了?”

呂良露出一抹複雜的笑容,走到了陸瑾身前,雙手插在褲兜中,昂首挺胸,直勾勾看著呂慈:“是啊,我的肉身改變了,而這一切正得益於,你費盡心思讓我們掌握的雙全手啊哈哈。”

聞言,呂慈瞳孔再度縮緊:“你,你真的覺醒了雙全手?”

“你為什麼知道明魂術的秘密?你真的覺醒了雙全手?”

此刻的他,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

呂良點了點頭,將雙手抽出褲兜,讓一藍一紅兩團炁息,隨之出現在了他的掌心,散發著奇異的波動,“太爺爺,您費盡心思從小訓練我們,不就是為了這八奇技的雙全手嗎?”

“所以當年你得知,明魂術修煉的最好的呂歡死了的時候,心情應該很不好受吧……所以才會不查清真相,就聽從大房的一面之詞,要將我繩之以法,嗬嗬。”

“可我和呂歡一樣,也是您的子孫啊,難道您對我們的偏愛,就是以明魂術的修為高低決定的嗎?又或者說,你關心的根本不是我們,你只是追求這奇技雙全手罷了。”

“不如咱們做個交易,您既往不咎,讓我風風光光的迴歸呂家,而我也將給呂家帶來,完整的雙全手。”

一字一句,讓呂慈的臉色一變再變。

他自然明白,自己這孫子此刻,自然不是向他討要什麼赦免,而是在控訴,在質問。

呂慈目光顫動,在一瞬間表現的,如同無措的普通老人一般,只是很快,又恢復了古井不波的模樣。

他看也不看呂良,目光轉而掃視過了在場的小輩,最後落到了一旁的陸瑾身上,沉聲道:“陸瑾,你這是什麼意思?”

“帶著一群小娃娃,夜闖我呂家祖宗祠堂,鬼鬼祟祟如同老鼠,又偷襲打傷我,究竟是因為何故?難道是想挑起兩家的爭鬥?”

“嗬嗬,所謂一生無瑕,乾的就是這等下作的事,呸!”

還不等陸瑾回答,一邊的馬仙洪率先忍不住,向著呂慈冷笑道:“呂慈,你又算什麼好東西?難道迫害三十六義,虐待端木英,強搶八奇技,就算得上是光明磊落?”

“就是有你這種貪得無厭之人的存在,才會讓我經歷那麼多的苦難,你真該死啊!”

馬仙洪目光通紅,惡狠狠的盯著被鎮壓在牆上的呂慈,如同看待血海深仇的仇人。

在他心中,追尋自己家人多年而未得的原因,他人生的悲哀根源,都是眼前這等敗類所導致的!

陸瑾也在這是揮揮手掌,從噬囊之中,取出了一柄鏽跡斑斑的長刀,嘆了口氣道:“呂良悟出雙全手,醫治好了老田,所以得了太初真人允諾的一個條件。”

“這小娃娃最想做的,就是查清他妹妹呂歡之死的真相,以及這明魂術與雙全手的真相,今夜潛入你呂家祠堂,便在這地牢之中尋得了蛛絲馬跡,而王也又在你呂家地底,找出了當年魔人瑛太的佩刀蛭丸。”

“種種痕跡,實在是讓老夫我心憂不止,所以今夜將事情鬧到這等地步,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所以還請呂兄乖乖配合。”

聽著眾人的話語,呂慈頓時如遭雷擊,看著陸瑾手中的那一把鏽刀說不出話。

直到此刻,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苦苦隱瞞了這麼多年的秘密,全都已經暴露!

又在看向,那向著他伸來藍光手掌的呂良時,顫抖著嘴唇,咆哮出聲道:“你想幹什麼!”

嗡的一聲輕響。

呂良那覆蓋著藍色光芒的手掌,輕易就摁在了呂慈的五官上,屬於雙全手的力量侵入其中,輕易將其魂靈鎮壓,讓其雙眼翻白,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接下來我會將獲取到的一切記憶共享給你們,記得守住神念,不要被影響。”

“太爺爺,得罪了!”

呂良說著,摁在呂慈臉上的手掌用力向後一扯,便將其半透明的靈魂牽扯出了體外,再狠狠一攥,從中剝離出其一切過往記憶。

與此同時,呂梁握緊的手掌心處,又延伸出了幾道藍色光線,與在場眾人牽連。

下一瞬。

所有人眼前一花,便都見到了,來自呂慈的記憶片段!

……

一片白茫茫的空間之中,有一條細長的藍色光線,呂良一指搭在那藍色光線之上,便輕易得見了呂慈的一生。

隨後他以妖刀蛭丸與端木瑛為錨點,將相關的片段全部抽離出來,便在極短時間裡,拼湊出了大致的真相。

其中有呂慈年少輕狂,便與哥哥呂仁一同縱橫江湖,闖出一番威名,獲得呂家雙璧之美譽的得意之情。

也有在一場異人界青年俊彥的聚會中,初次得見醫門世家大小姐-端木瑛時的怦然心動,以及在後來漫長歲月中,苦苦追尋而不得的情感挫折。

又突然轉到了出世抗日,救亡圖存的熱火歲月,以及綿山之戰中,得知哥哥呂仁被魔人瑛太斬首時的不可置信與滔天恨意。

從那一刻起,呂慈的記憶之中,便蔓延上了一股陰霾,那往日裡桀驁不馴的少年,彷彿一夜之間長大,在意識到了被視為家族未來的兄長,已經死去之後,便果斷揹負起了,本該由呂仁承擔的責任。

隨後便來到了關鍵的綿山之戰,呂慈帶領家族精銳出戰,清掃比壑忍餘孽,最後在一處山谷中,遭遇到了一名身穿日本男高服飾的年輕男子。

男子身受重傷,但臉上卻掛著猙獰笑容,手中握著一柄泛著魔氣的長刀。

正藉著呂良給出的媒介,閱覽呂慈記憶的眾人,立即瞭解到,此人正是手持妖刀蛭丸的魔人瑛太!

呂慈記憶之中,便是在那一處山谷裡,經歷一番苦戰後,成功圍殺了二階堂瑛太。

“所以瑛太已經死了,死在了呂慈的手中,妖刀蛭丸,也是在那時候流入了呂家嗎。”張楚嵐雙手環胸,認真觀看著,眼前畫幕中播放的記憶片段。

至少到了目前,呂慈的形象雖不討喜,但也十分正面的,出山抗日、為兄報仇,沒幹什麼壞事。

但下一刻,那記憶片段中又產生了新的轉折。

就在呂家精英成功為殺了瑛太之後,呂慈直接激動地雙膝跪地,用雙手捶著地面,痛哭流涕地呼喊著自己兄長的名字。

但就在他的左側,還有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目光痴迷的盯著,被瑛太插在地裡的紫色長刀,隨後在所有人注意不到的情況下,直接走上前,一手將其拔了出來。

下一瞬,這中年男人的眼中,隨之露出了一抹妖異的紫光,沒有任何猶豫的高舉起手中蛭丸,狠狠向呂慈當頭斬下!

有血液飛濺,碎骨橫飛。

是另一名呂家的弟子,在關鍵時刻攔在了呂慈的身前,成為了刀下亡魂。

整出山谷中立即充斥著,不可思議的吼叫聲與吶喊。

第二場戰鬥正式開始。

呂慈一邊痛苦嘶吼著,一邊將所有被妖刀汙染的呂家弟子斬殺殆盡,直到最後,再也沒人膽敢靠近妖刀。

而呂家精英,也已折損了大半,甚至在那股魔力的影響,沒有人願意出手毀滅妖刀。

這段記憶的最後,呂慈將蛭丸留在了山谷中,但終究在當夜去而復返,用特殊的法器將其帶走。

只是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在那一夜起,他的精神識海之中,便沾染了一抹妖異的紫色。

“原來呂老太爺在那蛭丸身上,曾經吃過這麼大的虧,不得已殺死自己的家人同伴,這種感覺一定不好受。”

“只是他去而復還,又用法器繩索捲走了妖刀,自以為不受影響,卻到底還是沾染了一絲魔氣。”

王也摩挲著下巴,注意到呂慈在那一夜產生的變化。

果然,在隨後的幾年裡。

呂慈在將妖刀秘密帶回了呂家之後,便嘗試過多種手段,想要在不受蛭丸的負面影響,而將其徹底掌握,卻屢屢失敗。

在這個過程中,他的性格也變得越發乖張暴戾,手段也愈發狠辣,成功擔起了自己兄長的責任,逐步得到呂家家主認可,成為呂家未來的繼承人。

直到一九四四年的到來,伴隨著三十六義的訊息走漏風聲,八奇技同樣面世,甲申之亂由此爆發。

亂世之中。

早已性格大變的呂慈,為了追逐強大的力量不擇手段,天南地北不斷蒐羅著有關八奇技的訊息,乃至為了搶奪奇技,與異人界的同道大打出手,犯下殺孽。

直到有一天,他收到了來自族老的指令,對已經明確行蹤的八奇技之一雙全手的繼承人——端木瑛下手!

整個計劃十分成功,在以端木瑛愛人王子仲為要挾的前提下,前者很快屈服,甘願跟隨著呂慈,來到了呂家,被鎮壓在了呂家祠堂地底。

當時的呂慈,心中依舊有著對端木瑛的愛意,只是自從兄長呂仁暴斃之後,又受到了妖刀的影響,早已無法遏制內心的貪婪暴戾,在呂家族老的指示下,開始對端木瑛進行長達數十年的折磨。

起初,端木瑛如實供出了有關雙全手的功法訣竅,只是該門奇技本就難悟,關乎人體性命之奧秘,呂家人在之後的幾年裡花費了極大功夫,卻沒有一人,研究出雙全手哪怕一丁點的門道,甚至懷疑功法是假的,一切不過是端木瑛在欺騙他們。

於是呂慈再度以王子仲性命作為要挾,逼迫端木瑛,但後者哪怕已經被鎮壓在地牢數年,卻一口咬定交出的就是真實的雙全手。

於是呂家又很快商量出了第二種計劃,認為雙全手既然無法被煉成,有沒有可能是透過血脈聯絡,進行傳承的?

於是端木瑛又面臨著第二個無恥的迫害,需要與呂家之人發生關係,誕下有其血脈的子嗣,再讓呂家子嗣修煉雙全手。

面對著呂慈的要求,端木瑛這一回卻是寧死不屈,要為王子仲保全自己的清譽,但面臨著威脅,終究是做出了讓步,以自身雙全手為根本,以類似生產嬰兒的過程,產出蘊含著其血脈的靈肉模組。

而這些血肉——最後都以各種各樣的方式,進入了呂家呂慈一脈新生代的體內,且果然發揮了效果,在代代相傳中,逐漸誕生出了與雙全手類似的明魂術天賦,只是顯然不完整。

於是端木瑛依舊不得自由,且至此淪為了,被鎮壓在不見天日的地牢之中,日日夜夜永不停歇,生產血脈靈肉的——機器。

而這樣的日子,一直過去了數十年。

直到故人皆已老去,直到呂慈一步一步成為了家主,成為了如今的呂老太爺。

頹頹老矣的端木瑛,就這樣被壓榨了數十年,直到從五年前的某一日開始,或許是生命終於走到了盡頭,一切青春活力都化作了靈肉被呂家生啖。

端木瑛的氣息越發微弱,直到某一天徹底沒了動靜,或許是日夜執行雙全手的原因,其肉身並不腐爛,反而陷入瞭如同植物人一般,不生不死的狀態。

可更加罪惡的事發生了。

呂家人在發現端木瑛無法再產出靈肉,而最新一代的小輩,依舊無法從血脈中掌握完整雙全手後,竟然毫不猶豫的,將屠刀伸向了端木瑛的本體。

在壓榨了其數十年後,更是如同凌遲一般,從其軀體上割下血肉,作為藥引子,盡數餵給了呂家小輩。

端木瑛那不生不死的軀體,雖然能夠自我修復,卻也在此過程中越發的衰弱,直到四年之後,開始出現了腐爛跡象。

於是在一個黑夜,其肉身終於悉數被呂家食用,只留下一張黑白照片,與一堆空墳。

也就在那日之後不久,妖刀蛭丸突然變得鏽跡斑斑,呂歡突然墜崖,呂良被指認為兇手,被迫逃出呂家。

最有天賦的兩個小輩,就這樣脫離了呂慈。

眾人在呂良給出的媒介下,成功將這些呂慈人生中重要的記憶片段全部瀏覽完。

隨著最後的光芒一閃,他們眼前一陣恍惚,隨之迴歸到了地下室的現實之中。

有些昏暗的地牢中。

被抽取記憶的呂慈,低垂個腦袋依舊陷在昏迷之中。

而呂良早已將手從他的腦袋上抽回,捂著胸口,忍不住彎腰乾嘔了起來,任由泛酸的胃液從喉嚨滾出,流至地面。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當年呂慈餵給他們的,那紅彤彤的藥液,究竟是什麼東西——竟然是活生生的人血人肉!

在他身後,眾人都已陷入了沉默,一個個陰沉著臉,狠狠捏著拳頭,不敢相信真相竟然如此的殘酷。

異人界的三大家之一,為了獲取八奇技,竟然到了如此不擇手段的地步,用數十年的時間,將一名本該擁有幸福人生的女子,活活吃掉!

“呂慈,你這個禽獸,混蛋,你是真該死啊!”

率先崩潰的是馬仙洪,雙目通紅,幾乎陷入了徹底的瘋狂,將烏鬥鎧功率開到了最大,毫不留情地朝著呂慈砸下。

但拳頭在即將砸穿呂慈胸口時,卻被一股力量抵消了大半,偏移了半尺,落在了那土河車凝聚成的地龍身軀上,鑿穿了大片的石塊,傳達出的巨力,直接讓呂慈口噴鮮血,整個人清醒了過來。

他看著眼前眾人,那痛恨鄙夷到極致的目光,感受著自己如同漿糊一般暈乎乎的腦袋,立即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一切的記憶都已暴露!

瘋狂的馬仙洪,狠狠揮著手中拳頭,還想將呂慈腦袋砸爛,卻被一邊的陸瑾用五指符攔下。

陸瑾冷冰冰的盯著呂慈,低沉道:“呂家迫害端木瑛之事已經坐實,但呂歡之死還未查清,蛭丸佈滿鏽跡的原因還不清楚,我們沒有權力決定呂家家主生死。”

“把他帶上龍虎山,聯絡公司,聽從天師與真人發落。”

聽到陸瑾的話,眾人捏緊的拳頭,終究緩緩鬆了開來,歇斯底里的馬仙洪,也在張楚嵐的安撫下冷靜了下來。

“我……”

呂慈想要開口,卻不知說些什麼,也不再嘗試掙扎,沉默了許久後開口:“這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的。”

陸瑾沒有搭理他,只是走上前輕輕拍打著呂良的背脊,安撫著對方。

直到許久之後。

呂良一言不發的抬起了頭,冷漠道:“從此之後,我不再是呂家之人,但我會查清呂歡之死的真相,給她一個交代,還有端木瑛。”

說完,他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眾人在將呂慈打暈,封住炁海之後,丟入了噬囊之中,又在藏身珠的掩護下,離開了呂家。

……

與此同時。

千里之外。

櫻花島國,本州島富士山。

作為這個國家最為傳奇的聖山,這裡流傳著太多傳奇的故事,終年不化的積雪如同聖潔的婚紗,繚繞的雲霧如潔白的裙襬,為其更添一抹神秘。

只是今夜的富士山頂,卻始終盤旋著一股厚重烏雲,如漆黑的烏鴉群落,驅之不散。

“啊哈哈,從山頂上向下眺望,果真能看見不錯的景色。”

有身穿狩衣的貌美男子,坐在一塊岩石突出的部分,雙腿懸空,如同興奮的孩童一般搖晃著,伸手指向山下的萬家燈火:“曲社長你看,那裡就是吉田市區吧,可真是熱鬧啊,橘色燈火像是天上星墜一般,應該有很多人吧。”

坐在巨石頂上,身穿一身利落黑色皮衣的曲彤,笑著禮貌性地附和道:“是啊,真是美麗呀。”

說著,她忍不住將手中藏在皮革袋中的長刀,握的更緊了些,只覺得有些無語,沒想到安倍晴理所謂的來富士山的大計劃,反倒像是一場無聊至極的郊遊。

“那不如咱們把它摧毀了吧,一定很有趣,一定會更美。”

晴理突然開口,臉上笑容更加濃郁,像是提出了絕佳春遊計劃的小學生,又用手遙遙指著城市方向,似乎在盤算著從哪裡開始摧毀。

曲彤嘴角一抽,呵呵乾笑道:“晴理先生,在我的國家,可沒有多少異人敢發動針對平民的襲擊,更沒有人敢提出摧毀一座城市的危險計劃。”

晴理點了點頭,“那曲小姐可有機會大飽眼福了,即便在我的國度,也從未有人做到過這一點。”

“嘖嘖,難道我要開創先河了?”

曲彤不想聽對方在那吹牛逼,只對自己關心的龍炁感興趣,便頓了頓道:“晴理先生,咱們已經在這吹了半晚上的風了,這樣高的海拔,著實是有些冷。不知您打算何時動手,帶我尋找到龍炁?”

晴理那細長的眉頭微微挑起,如狐狸一般的眼眸笑的眯起,指了指頭頂上的雲層,輕佻道:“曲彤小姐,難道你沒有發現,我正為此努力半個夜晚了嗎?”

“嗯,真是巧啊,你應該問話,它就來了。”

曲彤順著對方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見的是遮蔽了星光與明月的,厚重烏雲層。

也知道這一刻她才發覺,似乎從今夜到此開始,這富士山就籠罩在一股陰影之下,只是夜色很好的隱藏了這一點。

“行動……早已經開始了嗎?”

曲彤心頭浮現想法,緊接著又聽見一陣輕微的,如同蝙蝠撲動翅膀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

遠處的白色雪谷中,有渾身漆黑的一道黑影劃過,向著他們所在之處逼近,等到更靠近一些,才展露出了真身——竟是一隻撲稜著翅膀的紙鶴。

那紙鶴在他們頭頂盤旋著,最後落在了安倍晴理的手中。

曲彤定睛看去,在那特殊的紙質翅膀上,看到了一幅硃紅菊花的圖案,又從紙鶴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機。

晴理微微一笑,伸手輕輕撫摸著紙鶴的頭顱,又從鳥喙中接引出一道白色光點,在那光點的正中心,有一縷極為稀薄的金色炁息。

“好樣的,這不就找到了嘛。”

晴理看著指尖的白色光芒,臉上笑容更加燦爛,又突然看向曲彤問道:“曲社長,你聽過富士山的歌唱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