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雲州大儒俠，文武雙狀元

孤男寡女，漆黑山洞……

雖然覺得有些不太好，但探險的好奇壓過了別的念頭，唐方把套索釘在山頭巨石上，隨後飄蕩至山壁洞窟。

探險！

我只是為了探險而已！

遇到危險我可以保護他！

唐方揉了揉臉，從腰間百寶囊拿出一個精緻的圓筒，不是別的，正是沈玉門給夏雪宜製造的“手電筒”，棋仙派覆滅之後，這東西放入商鋪櫃檯。

相比於傳統的火摺子，這東西不僅光源更加強烈，而且凝聚成一束，夜明珠可重複使用，沒有引火的危險。

除了昂貴，都是好處。

小門小戶買不起，只能繼續使用火摺子探險，唐方這種大富婆，隨身攜帶了兩個，每個圖案都非常的精緻。

這其實是沈家出售的限量款。

白蛇傳主題！

上面分別雕刻著白素貞、小青，以後還會推出許仙、法海、雷峰塔、斷橋相會等圖案，集齊全套圖案，可以兌換限量款深海珍珠項鍊，先到先得。

奸商！

全特麼都是奸商！

都特麼應該被掛在路燈上！

看來蕭秋水以後的奇遇，多半要靠向寶藏，否則錢包肯定會哭泣的。

這絕對不是沈煉提出來的。

沈煉從來沒對族人說過這些事。

這都是沈玉門自己領悟出來的。

他在陪伴夫人們逛街的時候，領悟出商業的真諦，做出了這些東西！

沈玉門真的是作惡多端啊！

為江湖少俠們的錢包感到悲哀。

“這裡面有壁畫，這些壁畫流傳至少有上千年，大部分已經脫落，這部分卻是後人補足，不超過三十年。”

蕭秋水自幼看過諸多遺蹟，也曾親自探險過幾十次，心知進入山洞，最先找的不能是寶藏，而是圖畫文字。

如果是前輩高人的陵墓，或者是他們隱修坐化的洞府，肯定會留下記錄豐功偉績的文字，繪製對應的壁畫。

如果是某些大勢力的藏寶地，除了防禦機關外，還會留下人工痕跡。

越是精巧絕倫的機關，便越會留下人工痕跡，無論如何的貼近自然，殺氣騰騰的機關，終歸不是完全契合。

蕭秋水的運氣半好半壞。

好訊息是，這裡是上古洞窟，上面繪製著精緻的壁畫，流傳至少千年。

壞訊息是，這裡被前人探過，這些人把此處作為藏寶地，不過那處勢力似乎有幾個藝術家，修繕過壁畫。

唐方由於所學的武功的原因，對於書畫頗有些瞭解，指著壁畫說道：“修繕的人很厲害，是大師手筆。”

蕭秋水問道：“有多厲害？”

唐方伸出三根手指頭：“他隨便的練筆作品，一尺價值三千兩黃金，他嘔心瀝血的書畫作品，小幅作品，價值黃金萬兩，如果是巨型畫作，或者是十幾幅組合書畫，那就是無價之寶。”

把藝術品用金錢衡量，銅臭味似乎會玷辱了藝術，但話說回來，沒有收藏家的炒作，沒有他們在拍賣會上一次次舉牌加錢，有幾個人能夠成名？

不能成名，賣不出錢，吃什麼？

清高不能當飯吃。

藝術家終歸也是要腳踏實地。

金錢不是唯一的標準，卻是能讓所有人直接聽懂的標準，你說這幅畫這一筆有什麼妙處，很多人聽不懂。

你說這幅畫價值三億，哪怕看不懂其中的藝術，卻能聽懂藝術價值。

蕭秋水對書畫絕非門外漢，對壁畫更是頗有研究，只是在某些方面，比唐方稍稍差一些，不如唐方懂得多。

“這是哪位名家的筆法？”

“當年天下大亂之時，有股龐大的勢力號稱‘宋’，他們家族姓趙，趙家有位絕頂的書畫天才，名叫趙佶。

這些壁畫似乎就是他的手筆，這裡似乎有文字，瘦金體字，看來當初趙家兵敗之後，殘兵敗將曾路過此地。

他們無意間發現這處山洞，便把部分物品留在此地，一來帶著東西不方便逃跑，二來作為東山再起的寶庫。

如果是這樣，那麼寶庫內的機關肯定不會太多，可能儲存金銀兵刃。

唐球大難道是來找寶藏的？

我覺得有這個可能！

唐十五或許會與趙宋合作！”

唐方話音未落，蕭秋水已經想到了不妥之處：“既然是寶藏，哪怕裡面的錢不算太多，也不應該讓唐球大這種莽夫來找尋，應該找身材纖瘦的。”

唐方擺了擺手：“你錯了，烏蒙山脈如此巨大，就算有趙家提供地圖，想要找到寶藏，也非短時間可行。”

蕭秋水道：“我明白了，他們沒有那麼多時間，所以分開找尋，唐球大恰好尋到此地，然後被咱們發現。”

“具體的情況，咱們要把山洞檢查一遍才知道，反正大黃守在上面，如果遭遇到敵人，肯定會大叫示警。”

“好，咱們這就去探查。”

兩人順著壁畫向前走，在一片巨大的剝落處，發現趙佶寫的詩詞。

趙佶表示這處壁畫無法修復，但空著山壁頗為可惜，想到破敗的壁畫，就想到破敗的家族，寫詩自怨自艾。

“這個趙佶倒是個妙人。”

蕭秋水稱讚了一句。

“如果他是閒散王爺，或者是富家貴公子，那自然是非常好，如果這種人成為了皇帝，那就是昏庸至極。”

唐方很喜歡趙佶的藝術，但轉而想到他的出身，順便想到了李煜。

唐門和唐朝沒什麼關係，唐朝皇室姓李不姓唐，但終歸有些感懷。

想到唐方描述的場景，蕭秋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他卻不知，他原本遇到的那位皇帝，甚至不如趙佶……

……

“陸小鳳，幫我個忙。”

沈煉主動去找陸小鳳幫忙。

陸小鳳瞥了沈煉一眼，心說你讓我丟了那麼大的臉，還想找我幫忙？

我特麼尷尬的腳趾疼！

“什麼事？”

“你幫我去查一個人。”

“查什麼人？”

“馬燁，不必查具體情報，你只需要查探他府上有什麼詭異，我覺得這件事有些異常，他背後有別的人。”

“馬燁是統兵大將，萬一被他給抓住了，我會被他做成烤雞的！”

“我叔叔沈萬三，最近打撈出一艘五百年前的沉船，裡面有幾壇儲存完好的美酒，深海窖藏了五百多年！”

“咕嘟！”

陸小鳳嚥了咽口水。

沈煉找他幫忙，他肯定會義無反顧的相助，只不過沈煉表現得太得意，想稍稍打擊沈煉，坑沈煉幾罈美酒。

萬沒想到，竟然有這等寶物。

“窖藏五百多年的美酒？世上怎麼會有這種寶物？你沒騙我吧？”

“我騙你做什麼？這是我叔叔給皇帝進獻的貢品，他保留了五壇，咱們找個好機會，把這幾壇酒給喝了！”

“好，成交！”

陸小鳳直接拍板成交。

他知道沈煉的習慣。

沈煉討價還價都是向下喊價，如果他不答應，五壇就會變為四壇，然後四壇變為三壇，再往後就沒有了。

“給你這個，錦衣衛腰牌，你可以偽裝成錦衣衛，就算被發現了，只要及時跑路，也沒人能發現你，如果不小心被馬燁抓住，就說是編外成員。”

“你從哪兒弄來的腰牌？”

“從我大哥那裡順來的。”

“錦衣衛會不會追殺我？”

“應該不會，因為負責這件事的是我大哥，我大哥不喜歡千里追殺。”

“你大哥喜歡做什麼？”

“他喜歡直接把人埋了！”

陸小鳳訕笑幾聲，本打算留著這塊腰牌混吃混喝，看來沒有機會了。

他可不想被人埋了。

……

“花滿樓，武當藏經閣，有沒有關於魔門的記載，我說的是魔門！”

沈煉找花滿樓詢問情報。

花滿樓當然不是情報販子，但他的記憶力非常好，因為他雙目失明，別人記不住書上的東西，可以隨時翻找，他無法翻書查詢，只能靠腦子記憶。

久而久之，記憶力越發精湛。

前番聽到數位土司談話，雖然聽不懂話音內容，卻能完整的背下來。

花滿樓的記憶力可見一斑。

只要是他“聽過”的書籍，那便基本不會忘記，就算忘記具體內容，也能記得大概過程，能簡略做出複述。

“魔門的源流實在是太多，短時間根本說不完，你想問哪部分？”

“先和我說說你最熟悉的。”

“我最熟悉的，當然是真傳道，此派分為道祖真傳與老君觀兩派，具有非常原始的特徵，大多精通房中術。

隨著道法流派步入正軌，真傳道逐步邊緣化，成了邪魔外道，不過他們傳承的武技，武當藏經閣有些記錄。

他們擅長‘劍罡同流’，分為內功心法‘子午罡’和武技‘壬丙劍法’。

除了創派祖師之外，沒有人可以把內功和劍術完美結合，因此一直都存留著致命破綻，戰力受到嚴重影響。

太師父曾修改過劍罡同流，子午罡修改成了子午罡氣，乃是陰陽合流的獨特罡氣功夫，可以輔修太極玄功。

壬丙劍法修改極大，那些陰損的招數被盡數刪除，精要融合為一劍，此招名為‘淡然一劍’，我曾練過。”

花滿樓一邊講解真傳道歷史，一邊揮手施展張三丰修改的劍罡同流。

左手運轉流雲飛袖，右手運轉千山重疊，兩股罡氣剛柔並濟，如波濤般連綿不絕，如山脈般巍峨高聳，既有風吹麥浪的輕柔，又有石破天驚之勢。

驀的，右手並指成劍，輕飄飄刺向沈煉左肩，看似平凡，實無瑕可襲。

劍氣到達沈煉肩頭之時，罡氣劍氣同時消失，沈煉的衣角都沒有移動。

很顯然，花滿樓已經把真傳道的劍罡同流修行至大成，隨心所欲，神動而氣動，氣動而罡起，罡起則勁至。

“太師父曾經說過，真傳道其實並非邪魔外道，只不過流傳過程中，被佔據主流的道法排斥，斥責為邪道。

如果他們能堅持自己的內心，未必不能有大成就，未必不能捲土重來。

所謂的主流非主流，只不過是紅塵俗世的說法，道士是出家人，如果連這些都看不破，豈不是陷入迷障？

陷入迷障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們接受了自己的身份，覺得自己就是魔。

久而久之，心法武技，行為作風，盡數成了魔道，看似隨心所欲，實則早已慾念纏身，如何能夠劍罡同流？

魔門兩派六道大多如此。

所謂的憤世嫉俗、離經叛道，只不過是他們在自抬身價，大部分都是接受魔的身份，肆無忌憚的發洩慾念。

他們覺得這樣很快活、很快意，覺得這樣才是人生的真諦，卻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扭曲，再也無法走向正途。

不是主流拋棄了他們，而是他們自己拋棄自己，這才是真正的魔！”

花滿樓是溫潤君子，但他身邊離經叛道的朋友，絕對不算少，無論是陸小鳳還是沈煉，哪個不是離經叛道？

離經叛道和肆無忌憚是不同的。

陸小鳳離經叛道，但他心中有江湖俠義和道義，是行俠仗義的俠客，他是陸大俠，不是肆無忌憚的邪魔。

沈煉離經叛道，但沈煉心中有必須堅守的底線，是盡職盡責的捕快，是辣手神捕，不是謀財害命的貪官。

“老花，好見識。”

“這些都是太師父的教導。”

“我問個事啊，真傳道的房中術有沒有傳下來？武當有沒有記錄？”

“沒有！”

花滿樓回答的斬釘截鐵。

“為什麼沒有？”

“這部分傳承在青城派，你可以去問問十雲或者古漢陽，我覺得古漢陽多半不知道，十雲肯定是知道的。”

“老花，懂得不少啊！再和我說說陰癸派和魔相宗，還有花間派。”

“那可就有的說了。”

“我的時間很寬裕。”

沈煉的時間確實很寬裕，因為沈煉至少有五天準備時間，並且其中四天都可以休假，一天就能完成所有事。

中午的時候，郭不敬給沈煉傳來了一封信，告知另有高人來到昭通。

兵部尚書，太子少師，史豔文。

按理來說，這兩個職務，一個是文官一個是武將，不應該合在一起。

史豔文偏偏能合在一起。

因為他是文武雙狀元。

史豔文是真正的文韜武略，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就算是江湖中的紛爭，史豔文也是絕巔。

這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難道龐斑會來做刺客麼？

《神州奇俠》發生在南宋初期，蕭秋水曾經參軍保護岳飛，這甚至可以說是神州奇俠的主線，後面發生的故事，差點把蕭秋水打擊的道心破碎……溫瑞安的歷史不是很好，覺得南北南北，南宋應該在北宋前邊，然後就把南北宋給寫反了，岳飛和狄青也給寫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