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狐疑的轉過身。

此時,整個村子都是靜悄悄的。

村子裡的人大多早起,早睡。現如今家家戶戶關燈拔蠟。前方的道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我繼續往家門口走去。

可跟在我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忽然,一道凜冽的寒光,從我的背後閃過。

我猛然一個側身,就在這時。忽然有一個身穿盔甲,渾身散發著強大陰氣的古代士兵。手中舉著碩大的板斧,朝著我的腦袋便劈了下來。

“我去!”我一聲驚呼。

還好我剛才躲閃的快。要不然的話,現在我的腦袋瓜子,早已經和脖子分了家。

那古代士兵渾身裹著黑乎乎的泥土。頭上戴的護甲下面,沒有皮肉,只有一具白森森的骷髏。

而那骷髏兩個眼珠子處的窟窿,正往外冒著幽深的綠光。

“古俑復活!”我瞬間倒吸一口冷氣。

那復活的兵俑,手持兩把宣花大板斧。朝著我就開始猛劈。

這兵勇不知道死亡了幾千年,身上陰氣極重。

我前面幾個回合先是躲閃!可這兵俑的戰鬥力也屬實強悍,估計他想當年活著的時候。起碼也是個征戰沙場的真英雄。

眼瞅著單是躲避解決不了問題,我立刻從懷中摸出符紙。用右手燃起三昧真火,將符紙點燃。

然後我將這符紙朝著兵俑射去!

就在這符紙碰觸到兵俑的瞬間。只看到,整個兵俑瞬間燎成一團大火球。

我手掐指訣,默唸咒語。眼前的藍色火焰越著越大。

沒一會兒的功夫,這剛剛出土的兵俑就被我燃燒的魂飛魄散。只剩下一具白森森的盔甲,散落在我的面前。

我剛準備上前一探究竟。這時,只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文昌,是你不?文昌!”

原來是三叔見天色已晚,在家等的著急。所以拿著手電筒,出來接我。

我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簡單跟三叔說了一下。

三叔拿著手電筒,照在地面上,剩下的那一具白森森的盔甲上。

“喲!這是唐朝的明光甲!”三叔一眼便辨別出來。

“明光甲,唐朝的?”

說實話,我從小跟在師傅身邊,長在村子裡。除了學習相書之外,也修習醫術和內功玄法。

但是對於這些各朝時期的古董,盔甲。我確實沒什麼見識。

三叔提議,先把這身鎧甲搬回家。然後再做商議。

我們兩個人撿起地上的鎧甲,還有頭盔帽子。一邊抱著,急匆匆的往家裡趕去。

進入家門。三叔把這身鎧甲工工整整的擺在桌子上。

“絕對是明光甲!唐朝時期獨有。放到現在,已然算是一身古董!”

三叔又跟我簡單的介紹了一番。

“唐朝時期,武器裝備進入史前未有的巔峰狀態。更有著名的唐朝十三鎧。分別為有明光、光要、細鱗、山文、烏錘、白布、皂絹、布背、步兵、皮甲、木甲、鎖子、馬甲等十三種。

而其中其中明光、光要、鎖子、山文、烏錘、細鱗甲是鐵甲。

而明光甲在唐朝。是最為普遍的鎧甲之一。”

三叔又指著桌子上的這副鎧甲給我做演示。

“你看看。這幅鎧甲白光森森。其胸甲分左右兩片,中間縱束甲絆。胸甲中央各有一弧形凸起的圓護,閃閃發光。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這種鎧甲故稱明光鎧。並且這種鎧甲。也不是普通的小兵可以穿的。起碼身上要有點軍銜。

用現在的話說,怎麼也要是在排長之上的領導。才有身穿明光鎧的資格!”

我看著桌子上的鎧甲,忍不住摸起下巴。

“要是這麼說的話。剛才突然襲擊我的陰兵。是個唐朝的魂魄嘍!”

三叔重重點頭。又把頭埋在鎧甲上面,用力的嗅了嗅上面的土氣。

忽的,三叔伸手指著我。

“文昌,你聞!這鎧甲身上的土腥味這麼重。上面還溼漉漉的。這分明就是剛從土裡挖出來的貨!

你們村子附近又沒有什麼深山,更不會有墓群。

就算陰兵突然復活,也不會埋伏在村子裡,專門為了襲擊你。”

我也伸出手。摸了摸鎧甲上面的泥土。

黑色的,伴隨著溼氣,有著強大土腥味兒的泥漬。剛剛出土,絕對不過半個小時。

這也就是說,那陰兵是半個小時之前被人召喚出來。專門為了伏擊我。

我伸出右手,掐指一算。

“緣是親人卻成仇,姻緣不定惡不休。可恨馬家蛇蠍女,謀害親夫她最毒……”

一段判詞落下。

“是馬天風和馬思然父女二人!”我道。

三叔氣的直跺腳。

“我就說嘛!今天打賭的時候。那姓馬的父女兩個眉來眼去的,一看就沒憋著什麼好屁。

敢情,他們是使陰招要害你。怪不得他們一言篤定,說大侄子你活不過四天!”

我也整理思路。

“馬思然今天會直接說出我命中有三劫,這也就說明。他們已經完全摸清了我的底細。

並且馬家人的身邊,肯定還有高人相助。否則馬家也斷然不會違背承諾,輕易退婚。

看來,我要經歷的這次劫難。不只有天災,更大的要屬人禍嘍!”

我跟三叔簡單交談兩句。我又剛從城裡開回來的中藥。

我把中藥交給三叔,讓他自己平時熬藥。順便在熬藥的時候也可以吸收一下藥香。

“這副藥每天吃兩頓,早晚各一頓。七天之後,我再幫你把脈。然後隨著身體的變化,更改藥方。”

我說完這些,又看著桌子上那一副寒氣森森的明光鎧甲。

想必,這副鎧甲的主人,曾經應該也是唐朝一名英姿颯爽的戰士。

只可惜人已去世,卻又被小人利用。化身成陰兵,與我為難。

我剛才將鎧甲的主人打到魂飛魄散,實屬迫不得已。

“這副明光鎧咱們還是埋了吧!順便再為那位陰兵做個超度。

要不然,我總覺得心裡虧欠些什麼。”

我說完這些,三叔倒是蠻配合我。

雖然此時正是深夜,三叔仍舊扛著鐵鍬和鎬頭。陪我去村子附近的工地,把這一副明光鎧甲掩埋。

陰兵之事,馬家父女二人做的實在太過分。但現在也不是計較的時候,因為還有三天,就到了一個最關鍵的日子。

那日,便是師傅的頭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