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銳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

“做不了人?我怎麼聽不懂你的意思?”

鄧厚的眼皮在不停地跳動,他本能地感受到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等下你都死了,不就不是人了麼?”金銳打趣道。

鄧厚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嚥了口氣道:“誤會啊都是誤會!”

金銳意味深長地問道:“咱們先不說你朝我開槍的問題,就說你駕車撞我,難道也是誤會麼?”

他的頭搖得就跟撥浪鼓一樣:“我不是有意的啊,就是不小心……”

“連續三次不小心麼?我看你剛剛挺凶神惡煞的嘛,一次兩次沒撞到我直接就惱羞成怒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話不要說得太直白,你覺得自己的鬼話,有人會相信麼?”

金銳當即將他的手槍給繳械了。

鄧厚的心如墜谷底,含淚道:“您消消氣,這樣您註冊基金會的事宜我會給您提供全程幫助!”

“不會跟我要錢吧!”金銳嘲諷道。

“怎麼會呢,這本來就是免費的啊,我的工作職責罷了!”

這風水輪流轉的讓他有些適應不過來了。

金銳繼續問道:“你白天的時候不是說,不給你們每個人一百萬的茶水費,就絕對不可能辦好的呢?”

“我,我……”

“金總都是我的錯,是我被貪婪矇蔽了雙眼!”

鄧厚抬手對著自己的臉頰就是一頓亂扇。

金銳一隻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你也知道自己有錯啊,現在還想弄死我,你說我是怎麼抹殺了你呢?”

“請您放過我吧,只要您肯放了我,我可以滿足您的一切要求!”

“我的確有個要求!”

鄧厚眼前一亮:“您儘管說,就算是殺人放火我也給您做!”

“我的要求就是你死!”金銳字字珠璣。

他臉部肌肉不停地抽搐,到頭來對方根本不打算放了自己。

其實也是,如果換位一下的話,他也不會放了金銳。

鄧厚一咬牙,怒吼道:“我想要跑,沒有人能夠攔得住我!”

他發瘋般地準備衝到馬路的另一邊。

金銳並未追上去,而是就這麼冷眼旁觀。

就在這時,一輛卡車呼嘯而過,當即將鄧厚撞飛,直接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的同伴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不敢看現場。

金銳唏噓道:“看來你還是難逃一死啊!”

這邊離市一院不遠,很快鄧厚就被送到了醫院去搶救。

不過還在路上他就徹底沒了氣息。

雖說金銳有能力將他救活,但是有這個必要麼?

卡車司機也是倒黴透頂,好端端的竟然碰上個這麼個倒黴事,好就好在車上的保險齊全。

鄧厚的死立刻在慈善基金協會內部造成了巨大的震動。

話說這傢伙可不是一般人,他的父親擒龍閣的閣主,名叫鄧潛龍。

這個擒龍閣的勢力分佈於九州東部,可以說是跺一跺腳,就能夠使得整個九州抖三抖的存在。

而且鄧厚還是他老來子,寵愛得不行,如今就這麼死了?

訊息傳回擒龍閣的時候,鄧閣主直接昏死了過去。

“查,給我查清楚到底是誰幹的!”

他紅著臉,將親信叫到了跟前。

親信不敢遲疑趕緊動用關係網開始查。

僅僅只用了兩個小時的時間,就將所有的證據全都擺在了鄧閣主的面前。

“閣主,人已經找到了,就是金銳!”

鄧潛龍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當即一愣。

“哪個金銳?”他有些不敢相信。

“還能是哪個金銳?就是最近風頭正盛的那個小子!”親信解釋道。

他拿著照片仔細端詳了許久,突然渾身巨顫。

“是他?竟然是他乾的?”

鄧潛龍怎麼都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閣主,千真萬確就是他!”

“而且我已經查過了,鄧少白天的時候曾經去他的公司敲詐勒索過,甚至還要他下跪磕頭!”

“晚上的時候,鄧少打算開車撞死他,但是沒想到反被其給殺了!”

親信臉色凝重地道。

鄧潛龍看完之後,氣得怒髮衝冠,將桌上的東西都砸了。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啊!”

“我鄧家跟他無冤無仇,他竟然下此毒手?”

然而可笑的是,面對這些真相,這個鄧潛龍竟然說自己兒子與金銳無冤無仇。

不知在他的世界觀裡,什麼才叫做有冤有仇。

親信勸慰道:“閣主您消消氣,現在最重要的是給鄧少報仇雪恨!”

“你說得沒錯,此仇不報我鄧家顏面何存?”

“姓金的,這段時間你風頭大盛嘛,不過你以為擒龍閣是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麼?”

“真的以為在這個世上就沒人能夠動得了你了?”

他當即下令道:“傳我命令,所有人傾巢而出,務必將此子給我抓回來!”

“我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而親信卻並未行動,而是有些猶豫的道:“閣主,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說!”鄧潛龍現在正是氣頭上。

“據我所知,此子非同小可,就連歐陽家武家這樣的世家都全部被他覆滅!”

“前一陣子鬧得沸沸揚揚的神影殿被覆滅事件,其實也是他的手筆!”

親信的臉上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鄧潛龍嗤之以鼻道:“所謂的神影殿不過就是一幫小打小鬧的殺手罷了,根本上不了檯面,所以你這麼說是怕了?”

“不,我只是不想給閣主您惹來大敵!”親信立刻將頭低下。

“大敵?惹了就惹了,又如何?”

“今天傍晚之前,你若是不能將那小子帶來,你就可以不用來見我了!”

鄧潛龍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

親信嚇得渾身一顫,不敢再說話。

他深知自家閣主的脾氣,此刻正在氣頭上,不論自己說什麼都聽不進去。

與其這樣,還不如想辦法先將人抓回來再說。

親信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然後立刻開始調兵遣將。

他並沒有大張旗鼓地調集人手,而是選擇了一些精銳力量。

這些人全都受過專業訓練,而且個個身懷絕技。

鄧潛龍坐在書房裡,面沉似水。

對於他來說,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