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福清的年紀太小了一點,和韓度可一點都不相當。難道這韓度年紀輕輕的,就讀書給讀出了一身宋朝文人的臭毛病?想到這裡老朱眉頭一皺,心裡有些不喜。

“若是沒有中意的,那此事就此作罷。你可以另外提一個要求。”老朱一臉平靜的說道,直接堵死了韓度可能中意福清的想法。老朱對自己的子女都很好,自然不希望福清受到那樣的委屈。這也就是老朱看著韓度功勞不小的份上,要是換成其他人敢在他面前提出這樣的要求,早就被罷官去職了。

“臣懇請皇上賜婚安慶公主。”韓度鏗鏘有力的說完,認真的看著老朱。

韓度的話一出口,所有人聽了都愣住了。一股凝重氛圍突然降臨下來,此處變得落針可聞。朱樉等幾位王爺都呆呆的看著韓度,一時之間連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生怕會引起父皇的注意。

老朱的臉色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變得鐵青。看著眼前的韓度,聲音低沉森寒,一字一句的問道“你說的什麼?”

“臣不要封侯,不要賞賜,只求皇上能夠將安慶公主賜婚與臣。”韓度誠懇的又說了一遍。

啪!!!

暴怒的老朱揮手就將手裡的茶杯砸在韓度面前,怒罵道:“混賬東西,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韓度眼睛緊緊的盯著老朱,對於老朱的暴怒十分不理解。在韓度看來,這不就是嫁女兒嗎?反正兩人都還沒有成親,嫁誰不是嫁?

但是韓度不知道的是,在這個時候三書六禮一旦開始,那兩人就算是不可分割了,後面的都只是在走流程而已。因此,韓度想要老朱現在將安慶公主賜婚給他,其實就和讓老朱先悔婚之後,再將安慶公主嫁給韓度沒有區別。

老朱是金口玉言的皇帝,想要讓他收回口諭再賜婚韓度,這讓他怎麼能夠不怒?普通人尚且還要講究一個,一個唾沫一個坑呢,更何況是老朱,難道老朱不要臉面的嗎?

看著韓度梗著脖子跪在面前,老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暴怒的一腳朝著韓度踢去。

朱標見了頓時大驚失色,驚呼道:“父皇,不要!!!”

老朱眼睛裡面閃過一絲清明,頓時收了七八分力道。就這踢在韓度身上,都將韓度給踢到在地。

韓度感覺自己胸口像是給重錘給敲了一下一般,疼的十分難受,不過自己還能夠勉力支撐起來。

“滾,給朕馬上滾出去。”

韓度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可是看見一旁的朱標在不斷的朝自己暗示,只好低頭就此退了出去。

等到韓度離開之後,老朱仍然是怒不可遏,轉頭看著朱標問道:“他們是什麼時候見到的?”

朱標聞言一愣,諂諂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在父皇壓迫極大的眼神下,只好如實說道:“有一次兒臣有些疑問,便將韓度給召到了東宮,正好遇到來東宮找兒臣的安慶......”

聽到韓度果然和安慶兩人見過面,老朱整個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好了。沉聲繼續問道:“後來呢?他們兩個又見過幾次?”

“沒有了。”朱標連忙朝父皇保證,“兒臣敢擔保,他們就見過一次,從那以後兩人再也沒有見過。”

聽到這話,老朱臉上怒氣稍解。他就怕韓度和安慶兩人,將東宮當做是幽會的地方。這要是傳了出去,那別說韓度和安慶了,就連朱標也少不了要被人所詬病。

堂堂一國太子的東宮,竟然成了兩人的私會之所,而且安慶還有著婚約,這要是傳了出去,太子將來還有何面目繼承大位?其中朱棣就在朱標說韓度和安慶兩人是在東宮見過的時候,眼睛裡面閃過一絲深沉,腦海裡面不由地浮現出天命二字。

老朱為了培養太子,可是嘔心瀝血十幾年,花費的心血可是數不勝數。可以說,老朱是把儘可能給朱標的東西,都給了他了。

如果朱標繼承大位因此受到影響,那老朱肯定會發瘋的想要殺人。哪怕是韓度功勞再大,也不可原諒。

好在安慶和韓度兩人只見過一次,而且還是偶然遇見。那這件事無論最後是什麼樣的結果,都對於朱標沒有絲毫影響。這讓老朱雷霆之怒之餘,又不僅感到幾分慶幸。

但是慶幸歸慶幸,這件事情還是讓老朱感到非常的生氣。冷哼一聲,一句話都不說,轉身徑直朝著安慶的寢殿而去。

發生了這樣的事,再加上父皇滿臉怒火的離開,秦王等人面面相覷都覺得自己還是先行退下的好。但是現在情況不明,他們又怕貿然離開惹怒了父皇。幾人一時之間只能夠杵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好在馬皇后一旁看明白了他們的心思,揮揮手說道:“母后今天乏了,你們都退下吧。”

“謝母后......”秦王等人連行了一禮,便離開了皇宮。朱棣跟著幾位兄弟身後,在走出城門之後,不著痕跡的回首撇了東宮一眼。

馬皇后見朱標沒有退下,還在一旁站立不安,便問道:“你不走,還留在這裡幹什麼?”

“母后,兒臣怎麼能走?”朱標一連焦急,哀求道:“父皇現在肯定是去找安慶去了,母后你就去勸勸父皇,救救安慶吧。現在,也只有母后才能夠勸住父皇了。”

馬皇后面無表情的看了朱標一眼,雲淡風輕的說道:“我不去,我說過今天乏了,要去你自己去。”說完,也不顧朱標一連哀求之色,施施然的在小翠的攙扶下,回到寢宮去了。

留下朱標一個人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想要去勸住父皇,但是朱標自己也不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的勸住會不會火上澆油。但是不去勸的話,那現在安慶肯定在面對父皇的怒火,他心裡又於心不忍。考慮了一下,朱標一咬牙、一跺腳,急匆匆的就朝著安慶那邊趕去。他還是做不到在明知道安慶即將面對發怒的父皇的情況下,就此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