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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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寶鈔給人一種假冒偽劣,劣質品的感覺,讓寶鈔的可信度和信用受損。
韓度之所以不惜代價的使用棉漿來做鈔紙,更是要用油墨來印刷,除了防偽的目的之外,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要儘可能的提升寶鈔的信用度。
“前面帶路,”韓度揮手招呼著眾人,“人們常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咱們今天就群策群力,看看能不能把這油墨的問題給解決了。”
胡興當即應下,帶著韓度和熊蒔兩人,來到調配油墨的地方。
指著銅盆裡面調製出來的油墨,朝韓度道:“大人,油墨這個東西,咱們都沒有做過。這就是按照大人你說的辦法,用桐油墨灰和桐油混在一起,調和出來的。”
韓度見了,直接上手,拿起銅盆裡的攪拌棍子挑了一下。發現這油墨顏色很正,隨意點在草紙上就是漆黑一片,而且也沒有墨水那種會浸透紙張的毛病,但是這油墨就是很是清淡,像是墨水一般,和韓度記憶中的那種帶著粘稠感的油墨有些不一樣。
韓度也不確定油墨究竟是不是這個樣子,便問道:“怎麼?這油墨不能用嗎?”
韓度抬眼看著胡興。
胡興立刻回道:“大人,這油墨的確是和以往的墨水不同,能夠遇水不浸。但是卻不易幹,小的用印章試過,這油墨乾的非常的緩慢。”
韓度看著眼前桌子上,扔的到處都是草紙,隨手拿起一張,仔細觀看。
發現這油墨印製出來的效果的確是不錯,哪怕是草紙這樣的低劣紙張,油墨印在上面,也沒有出現浸染現象。如果到時候印在鈔紙上的話,肯定能夠做到紋路清晰、條理分明。
但是這不能速幹,可是一個問題。
不能速幹,也就意味著,那些印刷出來的細小線條就容易彼此混染,變得模糊一片。
韓度挑著銅盆裡的油墨,皺眉說道:“這也太稀了,像是油一樣,根本就挑不起來。”韓度覺得這東西和記憶中的差別較大,還是要加點東西進去才對吧?
“你們有沒有加點什麼進去?”
胡興立刻回道:“大人,咱們也不是沒有想過,也加過墨灰進去,但是印出來的更差。”說完,指著另外一個銅盆給韓度看。
韓度看著銅盆裡面的油墨,這已經不是油墨了,像印泥一樣,韓度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韓度記憶當中,電影裡面造美鈔的時候,好像不是加的墨灰。
韓度想起來了,眼睛一亮,抬頭看著胡興,“本官記得以前好像說過,這油墨裡面要加入牛羊骨灰的嗎?”
胡興兩眼發呆,一動不動的看著韓度。
韓度見他這樣,就知道胡興不知道此事。自己是記得吩咐過黃老的,但是黃老為什麼沒有囑咐過胡興,韓度就不知道了。
這種事情在韓度看來再正常不過,畢竟是人與人之間的傳話。人可不是機器,更不是電腦,不是說韓度這裡下達一個命令,下面的人就會百分百的執行。
這是在做夢。
“那你們就在這裡面加些牛羊骨灰再試試吧。”韓度只好再吩咐一次。
胡興聞言,臉露難色,說道:“大人,這羊骨還好找,但是這牛骨......”
哦!對了,韓度這才想起來。牛在古代可是不能夠隨意宰殺的,想要找牛骨可不容易。
“那就隨便吧,儘量找一下,實在是找不到就算了,用其他的雞鴨鵝魚的骨頭也行。”
末了,韓度不忘記囑咐胡興,“但是不管你用什麼骨灰,每一次嘗試的時候,加入的是那種或者是那幾種,每一種的量是多少,你一定要仔仔細細的全都給本官記錄下來。包括加入的順序,以及攪拌的時間長短,知道嗎?”
“小的遵命。”
安慶公主的宮殿裡。
安慶公主靠著花圃,坐在椅子上,手裡捧著從馬皇后那裡借來的論語,裝模作樣的翻看。陽光照著她身上,映照的身邊的花朵都是一片燦爛,構建出一副透露著女性知性美麗的驚人畫卷。
她保持這種看書的姿態,已經好幾天了。
“應該差不多了吧。”安慶公主喃喃自語,情不自禁的用手捏捏她痠痛僵硬的脖子。
這幾天的裝模作樣,應該能夠瞞過所有人的眼睛。沒有看見依依伺候在她身邊,都沒有發現她是在假裝看書嗎?
合上手裡的書,安慶來到書房,找了個想要吃點心的理由把依依給打發了出去。
提前筆,按照韓度教給她的辦法,開始給韓度回信。
安慶公主冰雪聰明,韓度的辦法雖然簡單易懂,但是還是要用到阿拉伯數字去寫的。而安慶公主只看了一眼,便將阿拉伯數字和漢字裡的一二三四,一一對應起來,可謂是過目不忘。
安慶的回信內容不多,只是想要告訴韓度,他的信自己收到了,沒人被其他人發現。寫密信的方法,她已經完全學會,並且把所有的書信都燒了。
依依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安慶公主把寫好數字的書信給摺疊起來。
“依依,你再跑一趟。去東宮把這個交給太子哥哥,記住一定要親手交給太子哥哥。”
依依接過書信,眼睛滴溜溜的一轉,好奇的問道:“公主,這是什麼呀?不會是你寫給韓大人的私信吧?”
安慶公主聞言,手指一翻,一個腦瓜崩彈在依依額頭。
彈的她驚叫一聲。
“讓你胡說八道,整天想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快去?”安慶公主笑語盈盈。
依依痛的一撇嘴,轉身氣呼呼的就出門去。
剛剛一出殿門,依依臉上氣呼呼的表情瞬間消失的一乾二淨,眼睛裡面閃動著古靈精怪的目光。
“哼,還打我。不告訴我,我就不知道?”自言自語一番,依依毫不猶豫的將書信抽出來開啟。
看到第一眼,驚愕的表情便出現在依依臉上。
“這,這都是什麼鬼畫符?”
難怪公主讓自己去送信,對自己沒有一點防備。感情,她這是早就有了準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