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守衛聽了只是冷笑一聲,「這裡是楚王府,不是你課稅司那樣的小地方,你以為你是誰啊?王爺豈能是你想見就見的?」

葉復知道這些人不待見自己,但即便是他心裡早就準備,也被守衛的話給氣的不輕。可是他還是不得不按耐住性子,說道:「本官早就向楚王殿下呈過拜帖的......」

「拜帖?那是什麼東西,沒見過。」不等葉復說完,守衛便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道。

「你!」葉復再好的脾氣,也被受不了守衛如此的調侃。再說了,他的脾氣原本就不怎麼好。畢竟一個子彈打完了,敢和蒙元騎兵對砍的人,脾氣都不會好。

守衛上下打量葉復一眼,鄙視道:「楚王府不是你想進就能進的地方,你還是從哪裡來滾回哪裡去吧!」

葉復就要發怒,可是他卻忽然想到了什麼。頓時咬牙切齒的點頭,「好,本官這就回去。不過收取賦稅的是戶部,楚王府不繳稅,本官自當稟報戶部。告辭!」

正當葉復轉身就要離開的時候,一個尖利的聲音從他後背遠處傳來。

「葉大人何必急著走呢?」

葉復回頭,看到一個身穿太監錦袍,手拿拂塵的胖子站在王府的大門處。

葉覆沒有上前,站在原地疑惑的問道:「你是?」

太監笑了笑沒有說話,葉復旁的守衛連忙上前,問候道:「拜見劉總管。」

劉太監笑著擺擺手,示意守衛站到一旁去。然後一步一步走下臺階,來到葉復面前,問道:「葉大人是想要求見王爺嗎?」

葉復眯起眼睛盯著太監,過了片刻之後,才颯然一笑道:「下官的拜帖已經送來好些日子,可是不知道為何一直都得不到楚王的召見?」

劉太監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是嗎?那可能是下面的人疏忽了。」

疏忽?這個見鬼的理由葉復可不會信。

再說了,若是真的是王府下面的人疏忽了的話,那為何你劉太監會恰好站在這裡?不要告訴自己,你劉大總管整天沒事幹,專門跑來守著大門口的吧?

葉復微微昂起頭,語氣平淡的說道:「那下官現在可以求見王爺嗎?畢竟楚王府到現在都還沒有繳稅,本官作為課稅司提舉總要有個準信才是。公公說是不是?」

劉太監知道葉復不信,但是他葉不在乎,笑著說道:「是,當然是。不過此事王爺可不在府裡,就算是葉大人想見,也不可能見到。」

「王爺不在?」葉復微微一愣,兩眼死死地盯著劉太監。

劉太監毫不退避的直視回去,一副十分強硬的樣子。

葉復看了看劉太監,又朝著王府大門內部看了一眼。他知道,很有可能楚王不在不過是一個藉口而已,或許現在楚王就在裡面暗中觀察著他。

「那好吧,雖然王爺不在,那劉總管身為王府總管,繳納一下賦稅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

劉太監頓時將頭搖晃的如同撥浪鼓一樣,滿口嘆息的說道:「葉大人你真是高看咱家了,咱家只是一個奴婢。一個奴婢,豈能做了主子的主呢?」

見劉太監推脫,葉復也不準備繼續下去了。便說道:「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先回去了。不過距離下官將賦稅解往布政使司只剩下三日的時間,但願楚王殿下能夠在這三日內回來。否則的話,本官便只好如實上奏,等朝廷來定奪吧。」

聽到葉復要上奏朝廷,劉太監的臉色頓時一變。

若是此事鬧到朝廷,那丟臉的可就是楚王了。畢竟朱楨在皇上面前答應的十分痛快,現在卻出爾反爾,這讓皇帝和其他藩王如何看他?

「葉大人!」

劉太監不得不出言將葉復

叫住。

葉復回頭,滿眼笑意的看著劉太監,「公公有何見教?」

劉太監臉色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有恃無恐,反而帶上了幾分諂媚,「葉大人何必如此較真呢?不過是一點賦稅而已,何必要和咱楚王府過不去?」

葉復呵呵一笑,說道:「一點賦稅而已?本官可看過黃冊,楚王府有田地三萬畝,應繳納賦稅一萬兩千貫,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本官可不敢和楚王府過不去,只不過本官身負皇命,也只能得罪了,還請劉公公見諒。」

「呵呵,不過是區區一萬兩千貫。葉大人掌著整個江夏的賦稅,想要收著一萬兩千貫,豈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劉太監朝著葉復動了動眼神。

葉復頓時低頭,沉吟著說道:「本官不明白公公的意思。」

「大人是真的不明白嗎?」劉太監頓了幾息,見葉復還真是一副不解的樣子,只好提點道:「大人動動手指就可以在那些泥腿子那裡多收個三五萬貫,咱王府不過是一萬兩千貫,對大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啊!」

葉復瞬間反應過來,眼睛眯起盯著劉太監,問道:「你要本官收刮民脂民膏?」

「不不不,大人言重了。這怎麼算是收刮民脂民膏呢?這頂多算是大人的茶酒錢,或者是飄沒而已。大人放心,王爺到時候必然會在皇上面前為你美言幾句,保證不會有人敢追究此事!」劉太監一副輕鬆拿捏葉復的姿態,根本不怕葉復跳出他的五指山。

葉復聽著呵呵冷笑起來,說道:「要讓公公失望了,本官也是公公口中的泥腿子出身,沒有搜刮民脂民膏的習慣。就連公公你,應該也是和本官一樣的泥腿子吧?怎麼,現在發達了就看不起曾經的祖宗了?」

「你!葉復,你好大的膽子!」劉太監氣的跳腳,葉復的話的確是戳中了他的心窩。他能夠成為太監,家境自然不可能好。家裡但凡有兩口吃的,都會留著他延續香火,怎麼會捨得讓他進宮當太監?

現在被葉復提起,就好似再次揭開了他的傷疤一樣。

葉復卻笑呵呵的說道:「本官的膽子不大,小的很。所以本官更加承受不起不能如數完稅的後果,回去之後本官只好向朝廷上奏說明,以免被朝廷責罰,劉公公你說是不是?」

「你!」劉太監指著葉復的手指都在顫抖。

葉復卻不管那麼多轉身就要離開。

最先那個守衛見了,頓時靠跑幾步衝到葉復面前,舉刀攔住。

「總管大人沒有發話,誰也別想離開。」

葉復看著面前的鋼刀,沒有絲毫的畏懼,沉聲笑道:「若是本官非要離開呢?」

「那就別怪老子手中的刀,認不得人了。」守衛兩眼盯著葉復,滿臉的獰笑,「聽聞葉大人曾經也是和草原***廝殺的勇士,老朱卻是沒有見識過草原***,今日倒是想要見識一番。」

葉復揹著手,看著守衛,冷冷的說道:「滾開!」

守衛不僅沒有退開的意思,反而舉刀照著葉復當頭砍下,他篤定葉復不敢在這楚王府門口把他怎麼樣,而他卻想要朝葉復下殺手。反正出了事,只要有王爺護著,他頂多說沒有想到葉復這麼弱,就能夠糊弄過去了。

「砰!」

守衛剛剛踏出一步,便一聲左輪響起。

守衛頓時感覺到全身的力氣飛快消失,手中的刀再也拿捏不住,就此掉到地上。

葉復笑容溫和的朝守衛說道:「既然你沒有和草原***廝殺過,那本官今日就告訴你,和***廝殺千萬別要多說一個字的廢話,否則死的就是你!」

鮮血從守衛胸口上的血窟窿裡源源不斷的冒出來,他抬手指著葉復,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可是一個字都沒有來得

及說,便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好膽!誰敢在本王府前殺人?」一個洪亮的聲音從王府裡面傳了出來。

葉復側頭望去,只看到穿著一身王爵袍服的楚王,臉色陰沉無比,大踏步走過來。

朱楨來到葉復面前,朝著劉太監瞥了一眼。連這樣的小事都辦不好,這狗東西也是一個廢物。

低頭朝著死了的守衛看了一眼,朱楨說道:「連本王的守衛你都敢殺,葉復你是想要造反嗎?」

葉復拱手朝著朱楨一拜,「下官葉復,拜見楚王。」

朱楨臉色陰沉如同寒冰,再次問道:「你是要造反嗎?」

葉覆沒有回答。

他身邊的稅丁頓時站了出來,躬身拜道:「王爺息怒,小的也是看到有人要行刺大人,才會不得已反擊的。」

朱楨頓時瞥向稅丁,不滿的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有資格和本王說話嗎?」

稅丁一邊將左輪的彈巢開啟,將其填滿。一邊笑嘻嘻的說道:「王爺,殺人不過就償命而已。小的雖然不是東西,但是小的這條命總是實實在在的吧?」

「這樣,小的今日也不過就帶了三十枚而已,剛才用了一枚,還有二十九枚。王爺不如叫二十九個人來,他們若是能夠殺了小的,那小的就算是把命賠給王爺。若是小的僥倖能夠殺了他們,那小的也把命賠給王爺。反正小的能夠又三十個人墊背,也不虧!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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