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友誼就是這麼奇妙,剛才打打殺殺,幾經交流很快也就變得活絡起來,雖然黎慕白長得胖了一點,面相也很一般,個人素質低下了到了極點,為人囂張的了一下,但是除了這些剩下的全是優點,例如,嗯,王不死思考了片刻,終於找到黎慕白可圈可點的優點,例如投胎投的好。

就在黎慕白大書特書哪種食物對男人最好之時,外面傳來了一聲大喊。

黎慕白這樣的人都能聽到,何況是王不死這樣的高手,我反對是個什麼鬼,聽說我刀下留人的,姑娘給我留著的,但是我反對王不死還是第一次聽到。難道讀書人都是莫名其妙的人。

幾人向著發聲處看去,多麼熟悉的人啊,化成灰黎慕白也認得,把爹叫成大哥這樣的糗事也只有喝醉之後才有可能,“爹,你來了”。

被稱為爹的人,走了進來,此人年約五十上下,不像是為富不仁的土財主模樣,模樣還是很清瘦的,不出意外的話,這人就是松江府私塾塾長黎白,黎先生,不看臉的話還是有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的,只是麻面青頭,看著老黎的模樣,小黎被認為是抱養來的都有人信。

黎白走進才看到黎慕白受傷的腿,充滿雌性的男中音詢問“兒子,你這是怎麼了,是誰把你弄傷的”。

被一個丫頭教訓了,而且人家還沒怎麼出手,這可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黎慕白要臉,這樣的事情難以啟齒,“爹,沒什麼,路上遇到一條沒有拴繩子的狗,兒子想要躲過,結果被絆倒,不小心摔折了,不過爹你不用擔心,兒子已經找大夫看過了,沒什麼大事,靜養即可”。

“兒子,是哪裡的大夫,是藥神醫嘛,除了藥神醫,其他的大夫都不靠譜,雖然藥神醫的價碼有點高,但身體要緊,咱家不缺銀子”。黎白看了看兒子的傷勢,好在沒有出血,也放心不少。

“爹,你放心,是藥神醫的弟子瞧的,也是她親自包紮的,沒有什麼大事,”不像其他的紈絝,打娘罵爹。黎慕白還是很尊重父親的,畢竟自己一切囂張的資本都來自於父親,吃水不忘打井人,黎慕白是一個懂得感恩的人。

“小神醫看的,那就好,那就好,明天再去複診瞧一瞧,不要留下隱患”黎慕白再三叮囑,

“爹,孩兒曉得”

“嗯,回頭爹就向松江府府衙遞摺子,松江府的狗患日趨嚴重,前有鎮國公錢宋被狗咬,今日又有我兒,養狗的事情朝廷也該管一管了,養狗不栓繩的直接拉出去砍頭”。

“對,黎塾長,下官完全贊同你的觀點,養狗不栓繩與他人殺人你遞刀沒什麼區別”,主人來了王不死也是禮貌的站起身,雖然不知道黎白在反對什麼,但王不死也表現出了尊重。

“你是誰”?

“黎塾長,下官乃是東市百戶所百戶,”

“還是個百戶,那你們更不能在一起了”黎白心中想到,擺擺手示意王不死坐下。

從古到今,讀書人對於武人就沒有過好臉色,一群不識字的武夫,殺人機器,武人的存在只會破壞社會和諧,影響百姓的幸福生活,黎白也從不例外,對武人很是排斥,自打黎白擔任松江府私塾塾長以來,黎白就嚴格控制武人學子的入學標準,武人的學費不僅僅是最高的,考試也是最嚴格的,每年秀才證的頒發,除去花了銀子的,武人獲得次殊榮的千不過一,很多時候都是光蛋,錦衣衛更是武人中的武人,而且錦衣衛的名聲早已經爛大街,只要是心中還要正義殘存的讀書人都會與錦衣衛撇開關係,哪怕是打個照面走過,很多讀書人回家也是要洗眼的。更何況黎白的特殊身份,錦衣衛出現在自己家中,黎白的正確做法是關門放狗,或者是亂棍打出,然後焚香百天,驅走晦氣。

可是這四位很有可能跟自己兒子有超乎尋常友誼的感情,身為人父,黎白的一言一行都很剋制,生怕傷害了兒子。黎白有七個老婆,自然兒子也不會有一個,但,黎慕白是黎白最滿意的一個,無論是相貌還是學識都繼承了自己七八成,其他的那幾個兒子,好吧,三字經認得全,對,三,字,經,三個字認得全。

無論黎白的人品如何,師德多麼的敗壞,但從黎白充滿雌性的眼中,旁觀者也能感受到深深的的父愛,“兒啊,今個兒咋回來了,沒有去威士忌大酒館留宿,是不是銀子不夠了,回頭你找賬房支取五萬兩留作零花,為一個男人,身上不帶著萬八兩出門都直不起腰”。

“謝謝爹,兒子原本是想去威士忌大酒館的,這不是腿傷了嘛,小神醫說不能太過勞累”。

“嗯,小神醫說的有道理,這幾天你就好好休養,回頭我讓那建州女真的學子帶些土特產,多吃點人參,一天至少三五斤,滋陰補陽,腿也好得快”

“爹,兒子知道了,’黎慕白乖乖的應允,但從語氣中有些不願意,畢竟人參這東西吃多了也膩啊。

人參論斤吃,好吧,土豪的世界,王不死不懂,自己活了兩輩子還沒嘗過人參啥味道,哪怕是海參也不是時常可以吃到的,畢竟那些屬於高消費。

“兒子,爹聽說你跟威士忌大酒館的那個冬花,還是秋花的分手了”。就像是所有關心孩子婚姻大事的父母,對於黎慕白的感情問題黎白也是很關注,對於兒子以前的女友,黎慕白也很是關注,包括那些懷了孕又被分手的姑娘,黎慕白還是很希望她們能為黎家的香火傳承出一份力的,只不過很遺憾,那些前女友們為了找個好婆家,把孩子打掉了,因此至今為止,黎慕白播了很多種,但沒有一個下蛋的。不得不說,這是黎白心中無法癒合的痛。

“爹,你記錯了,冬花是今年年初分的手,秋花是兒子上個月的女朋友,一個女人怎麼能用一個月,我現在的女朋友叫瑪麗”。

“瑪麗,是個外國人”黎白的腦袋有點大,畢竟是讀過書的,對於傳承很重視,白面板藍眼睛的混血讀《論語》,這會不會很違和。

“是啊,她來自漂亮國,她的上任男友可是漂亮國的扛把子-特不靠譜,而且她還與倭寇醬油天皇有過一段時間的蜜月期,還有那棒子國她也有過那麼一段,兒子我可是她唯一的大明帝國男朋友”。估計是想到與這麼多的牛人擁有過同一個女朋友,黎慕白滿臉的自豪,他們彼此都有一個同樣的稱呼--前男友。

“身為女子為何不從一而終,竟然,竟然有過這麼多的男人,番邦女人果真不知廉恥,黎家是有傳承的,這樣的女人是不能進咱黎家的家門的”,因為受到西方進步思想的影響,很多女性為了自由,為了民主,為了釋放天性,早就放棄了那層毫無用處的膜,包括黎白曾經的老婆們,也不見得次次見血,但有過這麼多男朋友的女人,黎白打心眼裡鄙視,如果不是照顧兒子的臉面,不知廉恥,道德喪盡,一些侮辱性的成語就會出現在眾人的耳畔。

“爹,你的擔心有些多餘,你兒子心中唯一可以廝守一生的伴侶只有張靜君,張美人兒,兒子我今生今世一定要把她娶回家,其他的那些庸脂俗粉,只是為了填充兒子寂寞的夜”。想到了張靜君的美麗,張靜君的溫柔,胖胖的臉上終於有了人類該有的笑容,也可以稱之為幸福。

臥槽,竟敢惦記自己的三媳婦,自己需不需要提前把隱患掐滅,罪名是造反稱王呢,還是挖了老朱家的祖墳,回去後自己有必要與三個臭皮匠合計合計。

“那丫頭還是可以的,長得好看,唱歌也好聽,演技也挺好,只是她是哪裡人,父母是誰,為父都不知道,想為你提親都沒辦法”。

一個戲子而已,自己兒子看上她是她的福氣,黎白覺得,只要聘禮到了,兒媳婦也就有了。張靜君配得上黎家麒麟兒。

“爹,不著急,兒子還年輕,還想再玩幾年”。每天都要按時回家的生活,黎慕白覺得會很苦悶。

“也好,爹幫你打聽,這幾年你好好玩一玩,人不瘋狂枉少年啊,哈哈,咱家有的是銀子,可勁的花”。

想起自己的青春年少,黎白有著太多的遺憾,就是因為家裡窮,自己想睡的姑娘都被有錢人睡了,直到自己成了松江府是私塾塾長,年少時的遺憾也僅僅是彌補了三成,畢竟年少時自己看上的姑娘都老了。

“嗯,我聽爹的”。

“兒子,爹是過來人,年輕人喜歡獵奇,喜歡新花樣,喜歡新鮮感,喜歡另闢蹊徑,喜歡群徑通幽,但有些東西淺嘗輒止,不能沉迷,也不要投入太多的感情”黎白的話說的很含蓄,這就像是燈謎,不知道謎底前,誰都不知道是何意。

王不死聽得雲裡霧裡的,什麼是另闢蹊徑,什麼是群徑通幽,古代的文化人都這麼喜歡用成語嘛,考慮考慮普通人的感受,說句白話會死人嘛,

很明顯黎慕白也不是學霸,老爹的話,黎慕白也沒人聽懂其深刻內涵,“爹,你放心,兒子和那些女人都只是玩一玩,每次也都付銀子的”。

“爹不是這個意思,”兒子沒有聽明白自己話中的意思,黎白有點著急。

“爹的意思是那個瑪麗,爹你放心,昨天兒子就跟她分手了,她竟然揹著兒子接客,這是對愛情的不忠,兒子豈能與這種不忠不義的人交往'.

額,掏銀子的買賣變成了愛情,這愛情會不會太過廉價。

“爹也不是這個意思”,見兒子猜測的越來越離譜,黎白終於忍不住揭開謎底“我是說男人,兒子你玩玩可以,不要投入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