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容不顧對面的孫紅英驀然變得慘白的臉色,自顧自道:“送到最遠的山區裡,讓他一輩子都不能邁出大山。現在他所擁有的一切,優渥的生活條件,父母的寵愛,往後全都沒有了。

“每天五點多就要起來放牛,走幾十公里的山路去上學。不過,你孫子這種性格,應該是吃不了這種苦頭的,他應該會早早輟學。”

杜玉容神經質地笑了起來,像是已經預想到了謝佳樂的處境一般,唇角愈發地揚起,漆黑的瞳眸裡滿是惡意,語氣也猛地揚了起來。

“他這輩子都只能窩在那小山村裡,十幾歲和人結婚生孩子,生下和他一樣自負自私的小孩。之後為了柴米油鹽,跟他的妻子吵架。直到你們所有人都死掉,你們都不會再見到他。

“年少時享有的一切,等到徹底失去後,會日日夜夜地折磨著他。可就算是在做夢,他也回不到從前了。他這一輩子,都必須用來給你們贖罪!”

孫紅英尖叫起來,“杜玉容,你敢對佳樂下手!”

她身後的獄警警告道:“坐下!你想幹什麼?!”

孫紅英不甘不願地坐回椅子上。

杜玉容慢條斯理道:“我當然敢!這又不是我的兒子,我巴不得他一輩子都不成器!”

不是她心狠,但凡謝佳樂表現得有那麼一點點心疼她這個母親,此時此刻,她也不會拿一個孩子來開刀。

但現在的事實是,在這一件事上,謝佳樂未必是無辜的。

他明知真相,卻享受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肆意踐踏她的母愛。

這樣的孩子,有什麼值得她去留情的?

“我的孩子在哪裡?”

杜玉容定定地看著孫紅英,“除非我找回自己的孩子,否則謝佳樂將會是我第一個報復物件!”

孫紅英心驚於杜玉容眼中的狠辣。

這個瘋女人,向來就是個狠毒的!

連自己這個婆婆,都被她給送到監獄裡來,還有什麼事是她做不出來的?

可是……

孫紅英頹喪地垂著肩膀,“我不知道。孩子不是我抱走的,只有彬彬才知道她在哪裡。”

杜玉容冷聲質問:“那你們為什麼要調換我的孩子?謝佳樂又是誰?!”

孫紅英稍有猶豫,“這個……我也不知道……”

杜玉容的手指在桌面上輕叩,嗤笑了一聲,“你確定你要繼續瞞下去?行啊!反正剛才我也說了,我頭一個拿來開刀的,絕對是謝佳樂。看你們對他這麼在乎,他應該是你們親生的孫子吧?

“孟瑤肚子裡的那個還不知道是兒是女,說不定謝佳樂就是你們謝家唯一能夠傳宗接代的了。你們要是不想謝家的香火斷在這裡,大可以繼續撒謊,我無所謂!”

她近乎是殘忍地扯了扯唇角,“別忘了,孩子的撫養權在我手上,我要拿捏他,比捏死一隻螞蟻都容易。只要我一天沒找到我的孩子,謝佳樂就得給我的孩子贖罪一天。”

“我倒要看看,是你們的嘴硬,還是謝佳樂的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