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功德分驛站,張若塵便徑直趕往無頂山,擔心去得太晚,蒼龍已經攻上無頂山。

拜月魔教雖是崑崙界七大古教之首,卻早已不復鼎盛時期,哪怕崑崙界復甦,也一樣沒有誕生出太多強者來,聖王境強者極少,根本就不可能抵擋得住蒼龍。

當然了,拜月魔教歷史悠久,說不得會有一些極強的底蘊,倒也不容小覷

“無頂山。”

立身在一望無際的銅爐原上,看著遠方巍峨壯闊的龐大山體,張若塵不禁停下了腳步。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做好準備,可以坦然去面對凌飛羽,可當他來到無頂山前,卻發現心中竟是有著絲絲緊張,不敢去登無頂山。

當初,凌飛羽聽到他與木靈希的對話,毅然決然獨自離開真理天域,不知去了何方,或許當時凌飛羽很傷心,覺得是他負了她,他是一直都很想找機會去向凌飛羽解釋這一切。

“該面對的,始終要去面對,繼續逃避,只會徒增更多煩惱與憂愁,希望這次能夠與她好好談談。”

張若塵深撥出一口氣,重新邁步向前走去。

隨著崑崙界的復甦,無頂山已經發生極大變化,變得比過去更加雄偉壯闊,成為一處覺醒聖土乃至神土,濃郁聖氣瀰漫,極為適合修煉。

“什麼人?敢擅闖我拜月神教。”

張若塵剛走到山腳,便是被人迎面攔下。

張若塵沒有硬闖,心平氣和道:“請稟報凌宮主,就說張若塵前來拜訪。”

擋在前方的拜月魔教弟子臉色劇變,目光緊緊盯著張若塵,許久之後,才道:“張公子請稍等,我這便去稟報凌宮主。”

張若塵倒也不著急,就在山腳下靜靜等著。

眼見拜月魔教一片安寧,他稍微放下心來,總算是沒有來晚一步。

不多時,那名拜月魔教弟子返回,十分恭敬道:“張公子,凌宮主已經在聖女宮中等候,請。”

有道是樹的影,人的名,張若塵如今可謂是殺出了赫赫威名,有多少人能夠不對他心生敬畏?

張若塵微微點頭,邁步向著聖水峰攀登而去,倒也無需他人帶路。

他曾不止一次來過無頂山,即便無頂山如今發生了一些變化,可他還是清楚的知道聖水峰是哪一座,更清楚聖女宮坐落在何處。

聖水峰顯得很安靜,與其他幾座聖峰青碧如春的景象不同,聖水峰如今處於冬季,白雪皚皚,一眼望去,雪白一片,美不勝收。

遠遠的,一道風華絕代的曼妙身影,映入張若塵眼中。

數年不見,凌飛羽的氣質越發出塵絕世,猶如一位高高在上的神女,不食人間煙火,,讓人只能仰望。

看到凌飛羽,張若塵不禁愣了片刻,隨即才一步步向前走去。

到了這一刻,他不可能退縮。

終於,張若塵走到凌飛羽近前,與凌飛羽之間只相隔不到一米。

二人四目相對,眼神流轉,時空好似在這一刻陷入靜止。

張若塵那好不容易平緩下來的心跳,再度加快,比與絕頂強者廝殺,還要緊張。

今天的凌飛羽,並未穿電母紫衣,而是身著一襲白衣,幾乎與周圍的白雪融為一體,將高挑的身材完美呈現,胸臀十分飽滿,一雙修長的玉腿最是引人注目,白皙而圓潤,讓人無法將目光移開。

再配合那精緻絕倫的容顏,簡直猶如畫卷中的玉女,美得不可方物。

一時間,張若塵腦中不禁浮現出一幅昔日的畫面,那是凌飛羽與青天血帝一戰後,精神受創,成為石美人,被珠光閣當成物品拍賣,他還記得,當時凌飛羽就是如今這般裝扮,坐在湖畔,顯得格外靜謐。

想到這幅畫面,張若塵不可避免的衍生出許多思緒,與凌飛羽在七生七死圖中所經歷的點點滴滴,都清晰浮現在他的腦海中,是那般深刻,沒有絲毫遺忘。

“我以為你不敢來見我。”

正當張若塵思緒萬千之時,凌飛羽率先開口,打破沉寂。

張若塵反應過來,將思緒收斂,微微搖頭,道:“是我以為你不會見我,會一直躲著我。”

“我沒你想的那般脆弱,我的道不在真理天域,所以我選擇離開。”凌飛羽平靜道。

張若塵微微一笑,道:“是啊,是我想得太多,自劍帝后,崑崙界最為驚豔的飛羽劍聖,又豈會受俗事的侵擾?”

他心中其實很驚訝,凌飛羽離開真理天域不過數年時間,修為卻是突飛猛進,已經達到規則大天地,也不知其這些年究竟有著怎樣的機緣。

當然,像凌飛羽這等天縱奇才,在崑崙界尚未復甦前,便能突破至聖王境,且將劍九修煉至大圓滿,無論有怎樣驚豔的表現,其實都不足為奇。

凌飛羽轉過身去,緩步前行,道:“陪我走走吧。”

“好。”張若塵立刻跟了上去。

很快,張若塵追上凌飛羽,與凌飛羽並肩而行。

二人都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的走著,身後雪地留下兩排清晰的腳印。

“下雪了。”

張若塵抬起頭來,看著自天空飄落下的片片晶瑩雪花。

雪花很美,雪白晶瑩,沒有半點瑕疵,就如他身邊的凌飛羽一般。

“我得到訊息,你剛在北域取得一場大戰的勝利,怎麼會這般快就來到無頂山?“凌飛羽問道。

張若塵轉頭看向凌飛羽,道:“你是不想見到我嗎?”

“見與不見,其實都沒有太大關係,畢竟我本就不是你心中的那個人。”凌飛羽淡淡道。

張若塵停下腳步,一把抓住凌飛羽的玉手,目光注視凌飛羽的眼睛,道:“一直以來,我的心中始終有你的位置,雖然我知道這樣說,對你和靈希都很不公平,但我想告訴你,我從未將七生七死圖中的經歷當作一場夢,我們在其中所經歷的一切,我都清晰記得,刻骨銘心,永遠都不可能抹除掉。”

“我與你之間,只是一段陰差陽錯的孽緣,註定不會有什麼結果,其實你也應該早些放手,好好珍惜靈希,她為你付出了太多,她才是能陪伴你一生的人。”凌飛羽輕輕搖頭道。

說話的同時,凌飛羽想要將玉手抽出。

只是,張若塵並不鬆手,反而是抓得更緊,似乎害怕一鬆手,將再次失去凌飛羽。

“我會好好珍惜靈希,但我同樣不會放下你,我不相信你對七生七死圖中所經歷的一切,會一點都不在乎,你難道想一直這樣逃避下去嗎?”張若塵無比認真道。

凌飛羽看著張若塵的眼睛,露出一道苦澀的神情,道:“那你讓我怎麼做?你讓靈希怎麼辦?張若塵,放手吧,我們之間註定不會有結果。”

張若塵伸手一拉,直接將凌飛羽拉入懷中,緊緊抱住,“沒有嘗試過,你怎麼會知道沒有結果?這一次,說什麼,我都不會再放手。”

被張若塵緊緊抱住,凌飛羽的身體不禁僵住,眼神變得無比複雜。

此刻,雪越下越大,落在二人的身上,似乎要將二人淹沒。

張若塵沒有再說話,只是緊緊將凌飛羽抱住,說什麼也不願鬆開。

在真理天域時,他已經與凌飛羽錯過一次,他不想再錯過一次。

若是再錯過一次,或許他們這一生都將錯過,那將讓他抱憾終生。

過得許久,凌飛羽終於抬起雙手,輕輕將張若塵抱住,那雙銳利似劍的眼眸,逐漸變得柔情似水,眼眶中,流淌出一滴晶瑩的淚水。

而被凌飛羽的雙手抱住,張若塵的心頓時輕輕一顫,不禁將凌飛羽抱得更緊。

他真希望時間能夠靜止在這一刻,讓這一刻化作永恆。

良久之後,張若塵才緩緩放手,與凌飛羽分開,但他的手卻是依舊緊緊握住凌飛羽的一隻玉手。

凌飛羽露出一抹絕美的笑容,道:“和我說說你這些年的經歷吧。”

“嗯,你想知道,我就全部告訴你。”張若塵點頭道。

二人手拉著手,繼續在雪地中行走,宛如一對神仙眷侶。

一邊走,張若塵一邊述說著在自己身上所發生的各種事情,從與凌飛羽分開時說起,並無太多隱瞞。

翻手間,張若塵取出從功德總驛站兌換而來的功德洗劍髓,道:“這是我特意為你兌換的功德洗劍髓,你應該還能夠用得上。”

凌飛羽並未矯情,很是自然的伸手將二十瓶功德洗劍髓接過,繼而道:“接天神木在何處?我想祭拜一下。”

作為崑崙界的修士,想祭拜接天神木,可謂是人之常情,畢竟崑崙界中所有生靈,都是得接天神木的孕育而誕生,接天神木可算是崑崙界眾生之母。

聞言,張若塵微微沉吟,道:“接天神木如今在乾坤界中,不方便取出來,你若是想祭拜,只能進入乾坤界中。”

“既然就在你身上,那倒不用急於一時,走吧,我們先回去。”

凌飛羽微笑道。

他們倆走了很久,以至於現在天色都已經逐漸暗了下來,風雪早已停止,地面的積雪明顯變厚許多。

如果是普通人在上面行走,恐怕整個人都會陷入其中。

張若塵面露笑容,拉住凌飛羽的手,施展出空間挪移,瞬間帶著凌飛羽出現在聖女宮前。

“砰。”

聖殿的兩扇聖門自動開啟。

凌飛羽掙脫被張若塵握住的玉手,飄然飛入聖殿,落在聖殿最上方的浮空小島之上。

平日裡,凌飛羽便是在這裡閉關修煉,佈置雖簡單,卻很雅緻。

最顯眼的當屬一張泛著寒氣的聖玉床,其上有著許多細膩的紋絡,似天然形成,沒有半點人為雕琢的痕跡。

凌飛羽此刻就坐在寒冰聖玉床之上,含笑看著在聖殿外的張若塵。

張若塵身形一動,瞬間出現在浮空小島上。

聖殿中,有著一股淡淡的幽香瀰漫,沁人心脾,讓人心神不禁變得格外寧靜。

張若塵在寒冰聖玉床邊坐下,目光注視凌飛羽,腦中不自覺生出許多回憶:“飛羽,你還記得我們在七生七死圖中所經歷的第七世嗎?到了這一世,我再也無法剋制自己,將壓抑了六世的感情,完全爆發出來,我們在圖卷世界中結為夫妻,生兒育女…………”

凌飛羽靜靜看著張若塵,聽張若塵述說那段甜蜜的回憶。

聽到最後,凌飛羽那張猶如寒冰凝成的玉臉,也浮出一道笑容:“能夠在幻境中,度過一生,白頭到老,這樣的經歷,不知多少修士羨慕。”

說罷,凌飛羽臉上浮現一抹淺淺的紅暈,竟是露出小女人才有的嬌羞之態。

張若塵卻是心中一動,眼中閃過一道異光,細細向凌飛羽盯去,心中生出一絲疑惑:“第七世,在晚年的時候,我明明醒悟過來,抽身而退。她為何會說,我們度過了一生?有問題。她到底是不是飛羽?”

一抬頭,張若塵猛然欺身到近前,再次擁住

凌飛羽,一下子將她壓倒在身下,雙手在她凹凸曼妙的嬌軀上撫摸了起來。

凌飛羽想要反抗。

但是,張若塵相當強勢,手掌按在了她的後腦,直接強吻在她那晶瑩剔透的紅唇上,柔滑細膩的觸感,隨之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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