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九十章 兩敗俱傷

不動明王聖相已與不動明王大尊的意志神影融合，具有無匹的戰威，如今，與千問級高階聖術神魔鎮獄同時攻出，力量之強，已達到讓百枷境大圓滿大聖都心顫的地步。

“嘭！”

兩股強橫無邊的力量，在半空對沖在一起。

二人身上，皆有混沌之光爆發出來。有所不同的是，張若塵渾身火焰，宛如火焰魔君，使得鬼雲熊熊燃燒。

洫身上寒氣極重，使得腳下的海洋，化為萬里冰川。

“怎麼會這麼……強……”

洫咬緊牙齒，雙臂發顫。

“啪啦！”

數十丈厚的冰川破碎，然後融化，緊接著氣化，整個大陸變得白茫茫一片，化為一座迷霧世界。受到戰鬥餘波的影響，有的地方，變成火域，；有的地方，變成陰寒深谷。

對於聖境之下的修士而言，這片大陸，已是一座禁地，入之則死。

洫九十多丈高的混沌鬼帝身，被打得沉陷到地底一百多米深。混沌鬼帝身早已脫離虛無，與人類血肉之軀沒有區別，十分凝實，可是此刻卻出現一道道裂痕。

混沌鬼帝身似要被打碎。

張若塵趁壓制住洫的這一短暫時間，立即釋放出上千萬道時間規則和空間規則，衍化為一條時間長河，與一座重力空間領域，向洫鎮壓下去。

抓住機會，就得一擊致命。

“棄天鬼紋。”

洫大吼一聲，嘴裡吐出一口本源鬼氣雲。

混沌鬼帝神的四周，凝聚出二萬七千道棄天鬼紋，猶如一張張符籙，在這片天地間飛行。

一萬三千五百道棄天鬼紋，是一組。

憑藉本源鬼氣，洫凝聚出兩組棄天鬼紋，二萬七千個鬼氣漩渦按照玄妙的方式排列，定住了空間，壓制了時間。

時間長河和重力空間領域被抵擋住，無法落到混沌鬼帝身的身上，

“張若塵，我早就想好，對付你的時間力量和空間力量的方法，這一戰，你必敗！”

洫大笑一聲，眼神凌厲而又瘋狂，戰意已是攀升到頂點，收回撐起空海印的雙臂，默唸一聲：“死亡冰封聖意。”

“哧哧。”

混沌鬼帝身重新增長到九十九丈高，一股寒氣，從其體內湧出，頓時，一層層寒冰凝聚出來。

星球上的鬼氣被凍結，空氣猶如凝固，整個鬼族本族星都化為冰球。

在別的大陸，有鬼族大聖護住了鬼族的普通修士，抵擋了下來。

位於寒氣中心的張若塵，身上已覆蓋上的一層白霜，心中生出一股強烈的危機感。連忙釋放出真理界形，形成星海無岸的異象畫面，拼命的激發真理之力。

“快！快！快！”

洫已經可以將聖意和千問級高階聖術結合，若是無法趕在他打出攻擊之前，激發出十倍攻擊力，後果不堪設想。

藏身在大陸上百枷境大圓滿大聖，也被寒氣籠罩，感受到了洫身上的恐怖力量波動。

白玉瘋獅渾身輕顫，道：“百枷級高階聖術都需要磨合很久，才能與聖意完美合二為一，爆發出最強力量。洫居然如此厲害，將千問級高階聖術和聖意，都結合在了一起，可以在實戰中施展出來。”

嫣紅大聖在百枷境大圓滿榜上排名第八，僅次於洫，可是，即便是她，想要讓千問級聖術和聖意結合，嘗試十次才有可能成功一兩次。

“洫曾使用混沌泉洗禮，在聖術和聖意方面，有常人難以企及的優勢。憑藉這一擊，洫已經擁有與無疆、羅生天對抗一二的實力。”嫣紅大聖道。

雖然她也另有底牌，可是，還是不得不承認，想要戰勝洫是一件相當艱難的事。

品級越高的聖意，與聖術結合的難度越大，因此張若塵沒有嘗試讓陰陽五行聖意和神魔鎮獄結合，而是激發真理之道的十倍攻擊力量。

“轟隆隆。”

空海印和四品死亡冰封聖意結合之後，擊穿了頭頂上方的火雲，打破了重力空間領域，撕裂了時間長河，與不動明王聖相對碰在一起。

“神魔鎮獄。”

星海無邊的界形世界，湧出成千上萬道星光，加持到張若塵的身上。

張若塵的左手，一掌拍擊了出去，爆發出十倍攻擊力量，與空海印對碰在一起。

空海印的下方，洫雙手畫圓，密密麻麻的命運規則，凝聚成一道光門，不斷消磨真理之道的力量。

短暫的僵持之後，不動明王聖相和空海印，同時碎裂。

“噗！”

張若塵口吐聖血，身體猶如斷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受到寒氣影響，他的身體，幾乎完全被寒冰覆蓋，化為冰雕。

“嘭嘭。”

十二尊千問境鬼帝魂體，紛紛碎裂，化為十二片鬼雲。

鬼雲中，一千二百萬道鬼魂有三百多萬道都直接魂飛魄散，可謂損失慘重。

洫急速墜向地面，混沌鬼帝身胸口的位置，被張若塵掌力打得碎裂穿透，化為一團鬼氣。

“轟隆。”

大地被洫砸得沉陷下去，呈現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

兩敗俱傷。

“啪啦”一聲，覆蓋張若塵身體的寒冰被掙破，十隻金翼再次綻放出璀璨的光華。不過，他傷得不輕，特別是半神之體最為脆弱的臟腑，還有聖魂。

臟腑是被空海印擊傷，有寒冰鬼氣侵入進去。

聖魂是被死亡冰封聖意擊傷，但，有不動明王大尊的意志神影守護，傷得並不嚴重。

洫從坑底飛出，重重的落到地面，破碎的胸口緩緩凝實，臉色沉冷似水。現在這樣的結果，不是他想要的，就算戰勝了張若塵，甚至擊殺了他，自己也會受嚴重的傷勢，影響到狩天之戰。

他猶豫不決，心中天人交戰。

想要顧全大局，就得立即請嫣紅大聖等人出手，合力圍殺張若塵。

可是，想要青史留名，威震地獄，只能繼續拼下去，憑一己之力擊敗張若塵。

另一頭，張若塵的精神力，探查到極度匪夷所思的景象。

數萬里長的大陸，被打出了很多裂痕。其中最大的一條，貫穿大陸的南北，最寬的地方足有四十多里，猶如是將大陸一分為二。

最開始的時候，張若塵只是在疑惑，為什麼戰鬥得如此激烈，鬼族的本族星卻沒有破碎，只是表面裂出了一些痕跡？

所以使用精神力探查地底，卻意外的，在最大的那條地裂的萬米下方，探查到金屬結構。

連綿數萬里長的地裂，下方全是金屬。

而且不是一般的金屬，而是十大物質之中的五行極致物質“金行極致物質”，幾乎是遍佈全球，深藏在地心。

張若塵當然不會認為，這是先天誕生出來。

肯定是由神靈祭煉而出。

“鬼族本族星的內部，到底藏著什麼東西？看來，十大本族星都不是普通星球，地獄界的諸神必定另有深意。”

張若塵有意進入地底探查，可是卻知，自己現在非常危險，一旦藏身在這座大陸上的百枷境大圓滿大聖出手，以他現在的狀態，將很難應付，或會陷入死境。

因此，在洫猶豫不決的這一瞬間，張若塵收回了千罡環，十翼展開，爆發出急速飛向東方。

片刻間，飛出大陸，來到陰風獵獵的海洋上空。

一邊飛行，張若塵一邊激發療傷聖丹和神木之心的力量，療養身上的傷勢。

“不好。”

洫明白了張若塵的意圖，分明就是想要前去另外八座大陸，對付鬼族的普通魂靈。

若是那八座大陸被毀，鬼族得損失多少積分？

沒花多少時間張若塵將侵入體內的寒冰鬼氣煉化，緊接著，立即激發出千罡環中的所有王級銘紋，數千萬根光痕羽毛，顯現出來。

“譁——”

巨大的千罡環飛了出去，擊向東方的那塊大陸。

“轟隆隆。”

千罡環撞擊在浩瀚的大地上，將一座聚集了數千萬魂靈的鬼城打得煙消雲散，城池毀滅，方圓千里之地都變得破破爛爛。

守護那座鬼城的六位大聖，知道擋不住千罡環，在第一時間逃走。

不過，千罡環的餘波，依舊擊中了他們。

六位鬼族大聖皆是受傷，心中憤怒無比。

其中一位鬼族大聖，怒吼一聲：“惡意攻擊參加狩天大宴的地獄界修士，請萬界神眼，驅逐張若塵。”

鬼族的大聖，也擁有菱形鏡片，可以在上面看到張若塵的積分。

張若塵的積分，至今也是零。

也就是說，張若塵還沒有擁有攻擊別的參戰修士的資格，一旦攻擊，積分為負，就會被驅逐出戰場。

可是，等了半晌，萬界神眼也沒有驅逐張若塵。

鬼族的六位大聖面面相覷，心中疑惑不解。

為什麼會這樣？

張若塵打出的這一擊，其實就是在試探，心中的猜想。

當初，缺的憑空出現，已經讓他對狩天大宴的規則，生出了一絲不解。

後來他、瑜皇、易軒大聖聯手對付缺，搶奪帝品聖意丹，卻沒有被驅逐，讓張若塵心中更加不解。

那個時候，他就在思考，狩天戰場上會不會有不為人知的潛在規則？

比如，關於缺的一切，都不受規則束縛。

地獄界的諸神，既然有意培養他張若塵做刀，又有逼迫他獵殺天奴，徹底倒向地獄界的一方，那麼對他的重視程度，怎麼可能低於缺？

既然缺可以不受規則束縛，他張若塵很有可能也是如此。

剛才那一擊，既可以重創鬼族，又可以試探狩天戰場的潛在規則。就算試探失敗，被驅逐出戰場，對張若塵而言也沒有損失，反而是一種解脫。

反正已經得到九枚衍道聖果，三枚準帝品聖意丹，收穫已經很大。

而血天部族，有瑜皇、孤辰子、易軒大聖三位百枷境大圓滿強者，成績也絕對不會差。

發現萬界神眼果然沒有驅逐他，張若塵的臉上，浮現出一道痛快的笑意，既然如此，也就可以放開手腳，大開殺戒。

“剛才那一擊，鬼族有三千八百多萬魂靈魂飛魄散，總積分得扣掉三百八十多萬分。繼續！”

張若塵施展出空間大挪移，一邊空間跳躍，一邊飛行，衝向第二塊大陸。

洫的力量雖強，可是速度卻遠遠比不上張若塵，怎麼都追不上，看到被毀滅的鬼城，心中怒火燃燒，大吼一聲：“張若塵，我改變主意了，我不要將你煉成鬼奴，我要讓你魂飛魄散，死無葬身之地。”

洫以手指天，鬼氣和聖道規則源源不斷從指尖飛出，衝入至尊聖器七星鬼蓮。

鬼族本族星上空的七顆星辰，化為七朵直徑千里的巨蓮。

遠遠望去，猶如星球上，開出了七朵蓮花。

強橫的至尊之力，化為一條條黑色鬼氣河流，流動在星體的太空，穿梭在七朵鬼蓮之間。那煌煌大氣的威能，震懾得鬼族本族星上的魂靈，全部都趴伏在地。

即便是大聖級別的強者，都生出難以呼吸之感。

翼鬼皇、夜常在、四目鬼帝不再隱藏，紛紛飛了出去，從三個不同的方向，準備攔截和阻殺張若塵。

洫和張若塵的勝負，已經不重要。

萬一被張若塵滅掉了本族星上的數億魂靈，他們將成為鬼族的罪人。

面對至尊之威，張若塵也只能停了下來，抬頭看去。只見，天空鬼氣河流交織，形成上萬道雷電，強大的力量氣壓，全部都匯聚到他的頭頂。

身體的四面八方，盡是雷電和鬼氣，他完全被鎖定，難以逃脫。

要麼等死，要麼與至尊聖器硬拼。

站在萬里之外的洫，披頭散髮，猙獰怒目，大吼一聲：“張若塵你死在至尊聖器之下，也該瞑目。”

嫣紅大聖的絕美身姿，站在鬼族本族星最高的山峰之頂，眺望張若塵所在的那片海域，對盯在崖上的蠻劍大聖說道：“至尊聖器既然啟動，明年的今日，便是張若塵的忌日。你也好好的看一看，他是因為你，才會死在這顆星球上。”

嫣紅大聖探手一抓，將蠻劍大聖提了起來，飛到山峰的上空。

“像你這樣的百枷境大聖，若不是與張若塵有很深的關係，根本不會被我放在眼裡。可是，看到你眼中的恨意、怨氣、怒火、悲痛，我卻莫名的開心。很好，保持這樣的負面情緒，我很喜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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