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符邪皇,乃是奼界歷史上成就最為卓絕的人物之一,可比擬三教的創始者。

他的神心,對精神力修士而言,自然是無價之寶。

不過,胭脂神王和嘉鴻邪神都是武道修行者,他們之所以這麼狂熱,最重要的原因,其實是憑藉這顆神心,或許可以找到傳說中的邪皇地宮。

血符邪皇,乃符道之太上,生前達到的成就極高,在他所在的時代,縱橫宇宙難遇敵手,在天地間蒐羅了無數珍寶。

包括神功寶典、神器、神藥,當然最為重要的是,他留下的符籙。

邪皇地宮若被找到,憑藉他當年留下的神符,喜禪教和幽冥邪教就能重振奼界聲威,雖說無法達到抗衡崑崙界和天堂界的地步,但,至少可以擁有自保之力和反制手段,不至於惶惶然,終日在恐懼中度日。

胭脂神王和嘉鴻邪皇見克律薩將神心拿出,只以為天堂界諸神並不清楚這枚神心的根本價值,心中皆是暗喜。

胭脂神王故作鎮定,道:“本座和嘉鴻邪神雖不是精神力修士,但喜禪教和幽冥邪教倒是有幾位精神力超過八十階的神師,將神心給他們,或可助他們達到一念定乾坤的地步。

好,這場交易,我們同意了!”

嘉鴻邪神的分身投影,道:“閣下別忘了告訴青城雲,奼界永遠是天堂界在西方宇宙的最強盟友,若此事之後,崑崙界、天龍界、千星文明遷怒喜禪教和幽冥邪教,天堂界可不能袖手旁觀。

若天堂界不能庇護我們,我們只能另謀別的出路了,到時候,西方宇宙的各大世界誰還會以天堂界馬首是瞻?”

這話軟中帶硬,既有妥協,也有威脅。

克律薩笑道:“放心吧!奼界可是天庭實力排名前十的超然大世界,天尊不可能讓張若塵為所欲為,更不可能將奼界三教都滅掉,他們若是敢這麼做,天庭將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

別說天堂界,到時候盤古界、萬墟界、妖神界將率先向他們發難。”

胭脂神王和嘉鴻邪神其實也是如此認為,否則怎敢對蚩刑天他們下手?

奉仙教覆滅,已經是震動天庭萬界,固然有許多修士拍手叫好,但,做為神靈和高層,卻只會感到恐懼。

今日是奉仙教,明天會不會就是他們?

誰身上是完全乾淨的?

克律薩率先打出神心,飛向胭脂神王。

胭脂神王眸中盡是激動之色,凝聚出神氣和規則,向神心纏繞過去,準備將其收起。

但,神心的飛行速度,絲毫沒有放緩。

反而越來越快。

“不好!”

胭脂神王腦海中,浮現出這道念頭,卻已來不及閃避。

“嘭!”

神心撞擊在她身上,立即化為紗幔一般的網狀光紋,使得她行動受阻,難以施展神通和打出神器。

就在蚩刑天和魚蒼生震驚於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的時候,克律薩已是出現到胭脂神王的身前,一掌擊出,接著是第二掌,第三掌……

胭脂神王根本連還手都做不到。

一連數十擊後,胭脂神王的身體,被克律薩打得四分五裂,血霧濛濛。

血霧,從紗幔般的網狀光紋中逸散出來後,立即化為一條條血河,沖天而起,向暗黑星外逃竄。

克律薩根本不予理會,心念一動,黑暗星中的氣態暗時空物質,遮天蔽地的罩落下來,將所有血霧全部鎮壓回地面。

“為什麼?

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胭脂神王聲音冷厲,難以理解天堂界為何背信棄義。

胭脂神王重凝出來的肉身,剛剛取出斯陀含黃金杵,還未來得及發動攻擊,就被克律薩奪走。

克律薩的另一隻手,抓住了胭脂神王雪白的脖頸,毫無憐香惜玉之心,一縷縷黑暗神氣如同藤蔓一般,湧入她體內,破她的道。

克律薩與先前判若兩人,冷漠得嚇人,道:“天堂界暫時還不想和崑崙界直接開戰,你們若是活著,他們豈不就知道這一切的背後是我們所為?”

胭脂神王自知今日難逃一死,道:“定論佛主和幽冥教主不會放過你們的……啊……”

胭脂神王似乎承受著莫大的痛苦,嬌軀顫抖,慘叫聲淒厲。

克律薩的背後,出現了一個旋轉著的微型黑洞,透過手指上逸散出來的黑暗神氣藤蔓,不斷將胭脂神王的修為、血氣、神魂吞噬。

看到眼前這一幕,魚蒼生和蚩刑天皆是感慨無比,果然沒有最惡,只有更惡。

胭脂神王這一生,不知採補了多少修士,最終卻徒做嫁衣,落得相同的下場。

墮落神殿殿主奧菲,以神境世界,鎮壓了化身為比丘尼的慈航仙子,問道:“師尊,她如何處置?”

克律薩深深瞥了慈航仙子一眼。

這一眼,讓慈航仙子心生警覺,有一種完全被看透的感覺。

這種感覺,與被張若塵看穿完全不同。

張若塵看破她的變化之術是無聲無息,潤物細無聲,而克律薩的眼神卻充滿了侵略性,霸道無比。

那種感覺瞬間消逝,令慈航仙子都自我懷疑,是不是太過心虛,產生了錯覺。

以克律薩的修為,怎麼可能窺破自己的變化?

克律薩道:“你既然不想殺她,就帶回墮落神殿吧!但記住,得破了她的道,擊潰她的神魂和精神意志,令她永遠都只能是一個玩物,無法逃出墮落神殿。”

奧菲大笑一聲,立即施展秘法,封住慈航仙子的全身修為。

張若塵看不透克律薩的神魂深淺,沒有冒然與慈航仙子傳音溝通,依舊沉默不語,彷彿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蚩刑天冷嘲熱諷,道:“都說奼界是邪修,現在看來,天堂界比奼界還要邪惡十倍。

連自己的盟友都不放過,一點道義都不講,今天是真的見識了!”

“唰!”

阿芙雅從天而降,霞裙月帔,如神仙妃子,背上的精靈翼,如兩片絢爛的火雲燃燒,身周流動著密集的光雨,長髮在黑暗中搖曳。

因她的到來,死寂黑暗的暗黑星,立即變得生機勃勃,充滿了無限美感。

但,就是這樣一位集美貌和氣質於一生的精靈,腳下卻滿地伏屍。

“轟隆!”

九層白塔崩塌,化為三節斷塔,後她一步墜落在黑暗星上。

嘉鴻邪神真身所在的那座神骨祭壇和黑色神殿,被她鎮壓,託在雪白如玉的手心,如玩具一般把玩。

在克律薩動手的時候,阿芙雅也在星空中動手,出其不意之下,將喜禪教和幽冥邪教的神靈一網打盡,一個也沒有逃掉。

之所以一個也沒有逃掉,乃是因為,她使用了張若塵給予的三百六十杆陣旗,結成了風雪大陸神陣。

蚩刑天百無禁忌,眼中恨意滔天,道:“好一個始女王,手段高明,將張若塵都騙過了!我若不死,必將此秘告知於他。”

“英雄難過美人關,我能理解張若塵。”

魚蒼生長嘆。

阿芙雅聲線動聽至極,道:“我會抹去你們的這段記憶。”

蚩刑天知道命運之道可以恢復記憶。

以鳳天的命運之道造詣,必可恢復被阿芙雅抹去的記憶,因此,他想套出更多的話,故意激道:“你處心積慮接近張若塵,到底是什麼目的?

總不會是想做未來始祖的女人吧?

哈哈!”

阿芙雅顯然是看穿了蚩刑天心中所想,道:“其實,告訴你,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我使用始祖的手段,抹去你的記憶,這個時代,沒有任何人可以恢復。

但,你尚沒有知道這一切的資格!”

被阿芙雅如此蔑視,蚩刑天氣得嗷嗷直叫,嘴裡吐出各種難聽的話辱罵。

最終,逼得阿芙雅以神通,封住了他的嘴巴,才清淨下來。

阿芙雅收回血符邪皇的神心,與克律薩站在黑暗中密議。

張若塵很想催動真理之心,感知他們密議的內容,但阿芙雅的神魂強大,必會生出感知。

就在張若塵思考,要不要趁這個機會,出其不意的出手將阿芙雅重創,然後將二人一起鎮壓的時候。

突然,克律薩和阿芙雅的目光,齊齊盯向慈航仙子。

克律薩手中拿著斯陀含黃金杵,眼神明滅不定。

張若塵暗呼一聲不妙,莫非克律薩搜了胭脂神王的神魂,知曉斯陀含黃金杵是慈航仙子獻給胭脂神王的,心中對慈航仙子的身份產生的懷疑?

張若塵暗暗運轉體內神氣,隨時準備掙破身上的無量神紋鎖鏈。

“譁!”

黑暗星的上方,出現一道數十丈長的空間裂縫。

比克律薩更要英美幾分的青城雲,從空間裂縫中走出,落到黑暗星上,道:“我有更好的策略了!”

克律薩道:“青公子這是有大發現?”

“先前星空中的戰鬥波動,乃是慕容泰來和修辰天神發出。

修辰天神和日晷,已被慕容泰來鎮壓。”

青城雲笑道:“所以,殺死胭脂神王和嘉鴻邪神的,是慕容泰來。

我們是從他手中,救下了蚩刑天、魚蒼生、靜修,並且為喜禪教和幽冥邪教的諸神報了仇。”

克律薩立即明白了青城雲的意思,道:“慕容泰來乃二十諸天之一,可沒那麼好對付,要從他手中奪取日晷,絕非易事。”

“我和始女王聯手,勝他不是難事。

若希天肯展現真正的實力,合我們三人之下,一定能留下他。

據說,希天的神羽,就在修辰天神的身上。”

青城雲意味深長的說道。

克律薩含笑不語。

阿芙雅道:“慕容泰來去了哪裡?”

“奼界!”

青城雲道:“若我沒有料錯,他的目標,應該是邪皇地宮中的符帝帝符。”

符帝,是不惑始祖煉製出來的最強神符修煉得道,戰力巔峰之時,曾無敵一個時代。

傳說,符帝隕落後,本體神符並沒有損毀,機緣巧合之下,被年輕時候的血符邪皇得到。

奼界沒有高深的符道傳承,血符邪皇貧賤出生,卻能成為符道太上。

據說,就是因為那枚帝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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