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四章 熱血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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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度說著,想要不著痕跡的把銀錠放到兵丁手裡。
誰知道兵丁見了銀錠的大小,都不用放在手上掂量。臉上的笑容浮現,直接用手大刺刺的從韓度手裡把銀錠拿起來,完全不在意周圍人的眼睛。
還笑著說道:“韓大人做事大氣一點,直接給小的就行了,不用遮遮掩掩的。韓大人稍待,小的這就進去稟報。”
說完,轉身走進侯府。
韓度站在原地目瞪口呆,他還是第一次見受賄受的這麼明目張膽的。韓度雖然沒有收受過賄賂,但是想來不管是行賄,還是受賄的人都應該遮掩一番才是。畢竟這事要是鬧出去了,大家面上都不好過。
可是剛才的兵丁卻是給韓度上了一課,這麼明目張膽,這是沒有把老朱訂立的國法放在眼裡啊。誰給他的勇氣,不是梁靜茹,只能是藍玉。
想到這裡,韓度臉上雖然平淡,但是心裡卻是十分深沉。
驕兵悍將,驕兵悍將!
韓度一度聽說過藍玉是如何的驕橫,但是萬萬沒有想到藍玉竟然驕橫到了這種地步。連一個守門的人,都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視國法為無物。而且看那兵丁和周圍的人司空見慣的樣子,這樣的事情顯然早就如此了。
這已經不是驕橫了,這是在作死!
一定要和藍玉撇清干係!哪怕是出再多的血,也在所不惜!
韓度深吸了一口氣,下定了決心。
就在韓度站在門外等候的時候,環視了一週。發現周圍的人對自己,要麼嫌棄,要麼鄙視,都是一副不滿的面容,引的韓度眉頭大皺。
這倒不是說周圍的人把韓度當成了競爭對手,因此不滿。雖然大家都是來這永昌候府,想要巴結一二的,但是決定權畢竟是在永昌候手上。他們這些人天天來,也沒有看見永昌候見過誰的。時間一長,大家都覺得永昌候不會見任何人。
因此,他們對於韓度這個新來的人,也沒有什麼敵意。
至於為什麼鄙視韓度,那就是因為韓度剛才連基本的給予守衛好處的規則都不懂,自然被他們所鄙視。
這些人看不上韓度,韓度自然更加看不上他們。
在韓度看來,別說是這些人能不能巴結上藍玉,就算是他們巴結上了。那他們也是半截身子埋土裡的人,要不了幾年就要被推出午門斬首的貨色。
自己何必和一堆死人計較?
韓度施施然的想到,靜靜的等候在原地。
不大一會兒,進去稟報的兵丁便出來了。
朝韓度一拱手,說道:“韓大人,侯爺有請。”說完,大手一揮,示意韓度跟著他進府。
韓度拱手,回禮說道:“有勞軍爺了。”
沒有遲疑,直接跟著兵丁進去。
這一幕被門口的眾人看的清清楚楚,紛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憑什麼他們來了這麼久,都等不到永昌候的召見,韓度一來就被請了進去?就韓度帶來的那些禮物,看著雖多,各種各樣的幾乎都有,但是在他們這些人眼裡,一看就知道淨是些不值錢的樣子貨。和他們手裡捧著的東西比起來,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憑什麼韓度就要受到優待?
有那覺得韓度能行,自己也能行的人,貿然上前就要趁機進去。陪笑著自顧自的說道:“下官......”
錚!
“退下!再敢上前一步,殺無赦!”
守衛瞬間把腰刀抽出來一半,雪亮的刀光晃的來人遍體生寒。
臉色煞白,哆嗦著嘴唇退下。
韓度跟著兵丁在永昌候府裡走著,一路走來讓韓度大開眼界。
不是說這永昌候府有多麼的輝煌壯麗,韓度去過東宮,也去過信國公府。要論富麗堂皇,藍玉再怎麼大膽也不敢把侯府和東宮比擬吧。
之所以讓韓度大開眼界,那是因為這永昌候府十分的奇葩。
在韓度看來,這那裡是一座侯府啊?
這根本就是一座兵營。
等到韓度被帶到了校場,兵營的感覺就更加深重了。
嗯,沒錯。永昌候府裡竟然有著一個校場,而且這個校場還不小。
藍玉上身不沾片縷,帶著十幾個和他一樣裝束的熱血汗子在校場裡面操練。遠遠看去,這些人就好似餅上面的芝麻粒似的,你說這校場大不大?
特喵的,有誰是大清早的就帶著部下,在校場裡面操練的?
兵丁把韓度帶到這裡,便轉身離開了,也沒有和韓度多說一句話。
而藍玉明知道韓度來了,卻沒有管他,仍然是帶著部下繼續操練,沒有絲毫的停頓。
這讓韓度站在原地,顯得十分的突凸。
如果換成是其他人的話,或許早就被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去鑽了。
但是經歷過社會毒打的韓度對此卻是沒有半點不適,不僅自己沒有絲毫尷尬的樣子,反而還一臉笑意的看著藍玉等人,好像是在對他們評頭論足一般。
熱血汗子操練,也是能夠讓人賞心悅目的事情。這感受就和平時看足球、籃球賽事一樣的,難道喜歡看球賽的人,真的是去關心誰勝誰負,誰得了多少分的嗎?
反正韓度就是喜歡自己舒舒服服的躺著,去看別人汗流浹背的樣子。尤其是那些汗流浹背的人,個個都是億萬富翁的時候,更是讓韓度賞心悅目。
就在韓度胡思亂想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藍玉等人的操練已經完了。
看見這些熱血汗子開始散場,韓度這才反應過來,這就完了?
面對韓度那意猶未盡的眼神,好幾個熱血汗子朝韓度投來警告威脅的眼神。然後他們又紛紛加快了腳步,趕緊去把衣衫拿來穿上,連身上的汗水都顧不得擦乾了。
不知道為什麼,從來都看不起文官的他們,面對韓度的眼神,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一種不自在的難受。直到穿好了衣衫,才感覺好了一些。
藍玉一邊用布巾擦拭著身上的汗水,一邊走到韓度面前,說道:“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的,定力倒是不錯。以前來本侯府裡的文官,沒有一個不羞憤難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