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七十九章 秘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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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鸞司,主要負責護衛在皇帝左右,展現皇帝威儀所用。但是暗地裡他們也兼顧著作為皇帝耳目,以及為皇帝處理一些髒事。
儀鸞司統領,毛驤。
原本老朱是有意想要將儀鸞司改成錦衣衛的,但是卻被韓度以耗費太大所阻。
不過在老朱想要改儀鸞司為錦衣衛之前,很多錦衣衛該有的地方,儀鸞司都有了,比如想要改成錦衣衛詔獄的儀鸞司秘牢。
剛剛修建好,原本以為會就此廢棄的秘牢,今日迎來了它的第一批客人。
數十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手上帶著枷鎖,腳下帶著鐐銬,神色憔悴的被嚴密看管著,分別押入大牢。
毛驤站在秘牢的門口,雙眼如同鷹視一般,緊緊盯著面前走過的每一個人。
一個年輕人低著頭,正要一步一挪從毛驤面前走過的時候,卻被毛驤猛然一把拉住。
毛驤面沉如水,斜著冷眼看向年輕人,“方本齋?”
“啊~”
看到年輕人這個反應,毛驤笑了,高興的像個孩子。
韓度也沒有想到會抓住方本齋,天下的事情就是這麼無巧不成書。而且韓度也只是聽說過方本齋這個名字,從來沒有見過,因此根本就不認識他。還有就是這些人畢竟關係著謀害黃嫡孫和毒殺曹國公的事情,韓度也不想在這些事情裡面參與太深,因此就沒有仔細盤問過這些人的身份。想著等回京之後,一股腦的扔給老朱去審問算了。
但是毛驤不同,他雖然也沒有親眼見過方本齋,但自從朱雄英被害了之後,他卻不知道看了方本齋的畫像多少遍。甚至是將方本齋的神態,都牢牢記在心裡。
剛才看到這年輕人的時候,毛驤心裡就猛然冒出一股熟悉的感覺。下意識的試探一番,果然是他。
“將他單獨關押起來,不準任何人靠近,本官即刻進宮。”
“是,大人。”
毛驤連忙趕去見老朱,“皇上,好訊息,韓度竟然把方本齋抓回來了。”
“方本齋?”老朱猛然回過神來是誰,瞪大眼睛問道:“韓度為何不報?”
毛驤忽然被問住,遲疑了一下,決定為韓度說句好話,“或許靖海伯根本就不認識他吧,畢竟抓到方本齋可是大功一件,若是靖海伯知道的話,不會不稟報皇上的。”
老朱低頭一想,也覺得是這個道理,畢竟還有誰會嫌功勞多的嗎?
“擺駕,朕要親自審問他。”老朱將韓度沒有稟報的小事放下,準備先去看看方本齋。
方本齋可是和朱雄英的死有著直接的關係,老朱迫切的想要知道,方本齋他們為什麼要謀害朱雄英。
一處髒亂不堪的牢房裡面,老朱見到了方本齋。
方本齋看見老朱,便自然知道是皇帝來了。可是他卻沒有像在東宮的時候一樣,見到皇帝就行禮。反而一副地痞無賴的樣子,也不嫌地上髒亂,就這麼坐在地上。
“大膽,見皇上不跪,你想死不成?”毛驤一聲大喝,怒不可遏的就要朝方本齋動手,卻被老朱揮手攔住。
“你不怕死?”老朱看著方本齋,有些疑惑。
方本齋眼睛裡面閃過一絲畏懼,他不是不知道落到大明手裡,他絕無生路,而且還會死的慘不堪言。他不是沒有想過自殺,可是一來他實在是提不起自殺的勇氣,二來他們被韓度看守的十分嚴密,根本找不到機會。
“難道,我還有活路嗎?”
老朱頓時沉默。
毛驤臉上也閃過一絲尷尬。
方本齋自然是絕無活下去的可能,無論他怎麼做,都是死路一條。
“說吧,你們為什麼要對一個孩子下手?”老朱想到朱雄英眼睛微紅,以往的沉痛又浮上心頭,恨恨的盯著方本齋。
可是再恨意滔天老朱都強行忍著,因為他想要知道這其中的原因。
方本齋卻是笑著,什麼話都不說。
老朱見此,輕笑一聲,“讓他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不急,朕可以等。”
說完,老朱一擺衣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方本齋見皇帝如此果斷的離開,毫不拖泥帶水,心裡不禁一慌。他原本想要以此訊息為依仗,博取一線生機的,沒有想到皇帝竟然毫不猶豫的離去。難道他就不想知道這訊息,難道他就不想知道他的嫡孫是如何死的?
毛驤一張俊秀的笑臉,陡然換到方本齋面前,和風細雨的和他說道:“別急,既然皇上都說了不急,那咱們就慢慢來。你知不知道本將軍被你們這些寧人噁心的蛆蟲害的好苦啊,差點,就差一點點連命都沒了。你最好能夠堅持住,什麼都別說。”
不知道為什麼方本齋看到毛驤的臉,心裡不由得猛然爆發出一股深寒,凍徹骨髓。
僅僅半日之後,毛驤便拿著一疊供詞來到老朱面前。“皇上,他全招了。”
老朱接過供詞,沒有第一時間就去看,反而是冷眼看著毛驤問道:“這還不到半日功夫,這麼快就拿到供詞,你確定他是全部招了?”
毛驤苦笑一聲,“臣也覺得太過容易,因此又在他身上反覆問了幾遍,確認無誤。這狗東西看似強硬,其實骨子裡軟的和鼻涕似的。臣只是讓他看了一遍刑具,便嚇的他尿褲子,一用刑他便問什麼答什麼。”
方本齋在皇帝面前像個硬漢一樣,誰知道那都是他裝出來的。毛驤原本還想要在他身上施展十八般手藝呢,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麼輕易的就招供了。
這讓毛驤感到頗為可惜,不過也沒事,招供了不也可以繼續用刑嗎?
老朱將信將疑的往口供上一看,頓時勃然大怒,“這就是他們對雄英下手的理由?”
毛驤頓時感到一股沉重的壓力壓到他頭上,連忙低下頭,說道:“臣起初也不信,不過臣反覆確認過。據方本齋所說,他得到的指使就是給的他這個理由。具體這裡面還有沒有更加深的原因,他也不知道。”
老朱神色沉凝的看著口供,就因為雄英有明主之相,就要下手除掉?這無論怎麼看,都太過兒戲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