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看著精美的銀釵,喜得眉開眼笑。

“成成成,這個也可以當錢。”

“這隻銀釵成色好,份量也重,在縣城少說能賣五兩多銀子,大娘子,你還得找我一些。”

主家大娘子見她年輕,把眉毛揚了揚,“怎麼可能值五兩多,撐死不超過五兩。”

“確實值這麼多,要不,按五兩半算吧?”

“五兩!”

“五兩二錢?”

“五兩!”

身背萬兩的財物逃難在此,卻為了幾錢銀子摳摳搜搜跟人講價,倒不是她小氣吝嗇,而是,她想打造一個窮鬼的人設。

出門在外,不露財才能保平安。

講了半天價,主家大娘子還是死活不讓。

林惜柔裝著十分痛心的表情說,“那……那也行吧,要是衣裳穿上一二日就破了,我可得找你啊,我是田家的親戚呢。我可不是過路人。”

說著,她指了指給她帶路的田梁。

少年孩子點了點頭,“嗯,她是我娘接來家住的。”

這家離田家也不遠,也就半里路左右的距離。

大娘子看一眼田梁,馬上笑著說,“原來是田家親戚,嗨,好說好說,只要衣裳不是有意撕破的,脫個線角什麼的,你儘管拿來找我,我給你補補。”

兩相說好,銀釵按五兩銀子算,主家大娘子找了四兩五百文給林惜柔。

接過衣裳和找的銅錢,林惜柔和田梁回了田家。

田梁自去忙,林惜柔抱著衣裳走進她和李慎住的屋。

李慎見她進來,原先焦急陰鬱的臉色,又變得柔和了。

“村子也不大,怎麼去了半天才回?”他不滿地問。

林惜柔眨眨眼,走到近前瞧著他的表情,抿唇微笑,“你剛才那是什麼表情?怕我走了將你丟這兒了?”

李慎微怔,哼了一聲。

林惜柔不與久臥在床的病人計較。

她將衣裳放在椅上,一件件抖開給李慎看。

“我剛才出門那麼久,又不是單純去熟悉路線,我還買了衣裳回來。村裡人家少,大多也不富裕,只能買到舊衣。

“我仔細看過了,這疊衣裳最差的也是五成新的,沒有破衣。等你病好了,咱們一起去趕集再買新的。現在我又要照顧你,還要看護田家孩子,可沒有時間趕集,你先將就下。”

聽她解釋為什麼去了這麼久,又聽她說著將來的計劃,李慎的心裡,漸漸安定下來。

“好,聽你的。”他輕輕勾起唇角。

趁著太陽好,林惜柔將買回的舊衣舊鞋全洗了一遍,又取了空間的消毒水消了毒,晾曬到太陽下的竹杆上。

到傍晚時,除了鞋子裡面還有些潮,還需要一兩個太陽天外,衣裳全乾了。

這晚,林惜柔和李慎穿著買回的洗得乾淨的衣裳,美美的睡了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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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兩天,林惜柔除了吃飯睡覺,就一直守在生病的田柱兒屋裡。

而少年田梁,每隔一個來時辰,就來問李慎要不要方便。

林惜柔在屋外時,李慎各種扭捏,她離開屋子去看田柱兒的時候,李慎倒是大大方方的任由田梁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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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兩天的吃藥打針調養,田柱兒的病情穩定了下來。

再沒有發過燒,也沒有嘔吐了,精神好了許多。

還能下地跟其他孩子們玩了。

再兩天後,他就全好了。

林惜柔悄悄利用空間驗了血常規,跟田大嬸說,田柱兒一切正常了。

田大嬸很高興,遇到田二嬸時,她有意扯著嗓門說,“都住一個大院裡,柱兒的病全好了,怎麼沒見其他人傳染上啊?二弟妹,你說是不是啊?”

謠言不攻自破。

田二嬸自知理虧,說不過田大嬸,扭頭就走。

田大嬸卻不放過她,朝她背影大聲說,“有些人啦,心眼兒跟針尖似的,看到別家有災難,恨不得別家死光光呢。心眼兒小的人,專生女兒!是生不出兒子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