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帥哥突然笑了起來:“吳用,前幾年,我日常翻閱古籍,居然看到了一段記載。就是本體可以無障礙獲取本體的靈力,我本來以為那是一句廢話,現在看來,這句話卻是真理。剛剛我們和那個子有交談之前,他第一眼注意的既不是看起來是當家的我,也不是不是美貌的楊怡,而是先是看了一下後面的鎖匠,這是為什麼?”鎖匠微微一笑,舉起左臂,問道:“是忍不住確認一下這個?”我也笑了笑,摸了摸兕虎的腦袋,問道:“原來如此,那麼如果,萬一,假設那個子有有其它目的,心懷不軌,我們要怎麼做?”白老帥哥豎起雙鐧,堅定的說道:“如果他們只是想分一杯羹,倒無妨,如果他們妄圖殺人越貨,殺無赦。”我思考了一秒,問道:“他們這麼多人,雖然稀奇古怪,也算是人類吧,萬一他們打算搶我們的成果,一定要殺嗎?”白老帥哥嘆了口氣:“如果他們的目的就是設圈套搶劫,甚至要殺我們,我們留下他們做什麼?帶他們回我們的空間坐牢?”說完白老帥哥又看看我,說道:“吳用呀,看來你也猜出來他們另有所圖了。我們沒有權利去剝奪別人的生命,但是我們有權利捍衛自己和親人,朋友的生命。對惡的仁慈,就是對善的殘忍。”我點點頭:“有道理。”

白老帥哥笑了笑:“別這麼嚴肅嘛,咱們好不容易撇開他們,就是為了能商量一下,咱可是大宋子民,是有文化,有理想,有道德的人。咱們回去逗逗他們,喊他們幫咱們準備材料,咱可不能憑蠻力取勝呀。”我笑了笑:“我以為白科又會擺下什麼陣法呢,現在看來不是這麼回事了。”白老帥哥哈哈一笑:“嗯,這裡風景優美,空氣清新,但不適合佈陣。咱們就當來過年吧。順便修整修整,楊怡也需要休息養。”

於是,我們又回去折騰了那些人,讓他們分工合作,教他們挖大坑,然後把木頭點燃後封在裡面,又去採集硝石,輕柔的碾壓,又去採集黃鐵礦,蒸餾。忙碌了三天,終於獲得了大量的原材料,於是,大家按比例,把三種原料混合。鎖匠又提出需要重新測試比例,因為純度不確定,隨後的兩天裡,咱們又按各種比例測試了很多次,最終確定了最佳比例。隨後又往裡面新增了硫化汞。而這幾天,子有也是一臉懵圈的問這問那,我一度懷疑他們所說的仙宮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高度封鎖科技。隨後,我們又花了兩天時間,製作了一箇中型的拋投裝置,測試很穩定。而楊怡經過修養,氣色也好了很多,只是她還是心事重重,我去關心她,她就強顏歡笑。這讓我內心十分不安。但我依然和樂觀,認為這只是由於楊怡受了重傷,身體還沒完全恢復所致。後面又花了三天,所有人集體挖了幾個陷阱,白老帥哥又佈置了一個大型的迷幻陣法,就等那兩隻神獸上鉤了。

正午之前,我們把裝置都搬到離沼澤不遠的一塊大石頭上,隨後靜靜等待三刻的到來。子有問白老帥哥:“為什麼一定要等到午時三刻?”白老帥哥表情麻木:“對待喜歡夜間活動的東西,當然是陽氣越多越好,午時三刻陽氣最盛,對人來說,是上天助我驅除邪祟最佳之時。不過……它對付不了人。”我聽完暗自笑了笑,沒說話。

大夥吃著瓜,終於到了正午,白老帥哥指揮,我負責點火,鎖匠負責拋投,楊怡在後面觀望。微風拂過她秀美的臉龐,但短短几天,已經有了細微的皺紋,眼角也有了魚尾紋。我不禁心疼,出去後一定好好陪陪楊怡。

隨著第一發田園土味黑火藥炸炮被丟擲去,我們集體期待著波瀾壯闊的一幕,然而,那顆泥球僅僅是激起了一圈圈的漣漪。楊怡淡淡的說道:“二點九秒,引信長了。”隨後我又切掉一點火繩,又試了一發,砰的一聲,非常沉悶,水花炸起來十幾米,還飛濺起不少泥漿。黑色的泥漿,看來腐殖質較多,適合種植植物。紅色的硃砂碎屑也被炸得變成一團紅霧,隨即混入水中,變成了懸濁液。隨著另外幾顆田園土味黑火藥炸炮又被扔進水裡,沼澤之下已經一片混沌,突然,水裡出現一個大漩渦,白老帥哥高呼:“往中心炸。”我急忙調整拋投裝置的仰角和方向,剛準備點火,一個龜蛇形態的龐然大物浮現,我還沒來得及仔細觀察,它就一口巨浪噴射了過來。好了,這下子咱也沒法炸誰了。只見那巨型烏龜伏在水面上,身上還纏著一條蛇。鎖匠一愣:“玄武?鷹嘴龜?”白老帥哥低聲說道:“看來這玩意有點智商,咱們先摸摸底,不要貿然進攻。情況不對勁咱們就撤退,不要硬碰硬。摸索出它的習性之後,再想辦法把它引到陷阱那邊去。”

大家精神高度緊張,盯著那隻,或者那兩隻黑色的動物,生怕有一點疏忽就丟了性命。畢竟,楊怡現在沒法使用法術,我也很難靈活自如的呼叫月靈之力。每一步,我們都遊走在死亡的邊緣。只不過我們都刻意避開這個話題,畢竟,害怕與逃避,於事無補。硬著頭皮上,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突然,那隻合體神獸說話了!它居然說道:“九天之靈,終於等到你了。”我剛放鬆了警惕,又警覺起來,誰知道這玩意有什麼打算。

於是我問道:“你認識我,你在等我?”那動物緩緩的回答:“我並不認識你,人類。但我認識你體內的能量。”雖然聽起來有些小失落,但那神獸似乎也沒說錯什麼。我只得重複:“你等我有什麼事?”那神獸又緩緩的說道:“當然有事找你,但只能是你一個人,你帶上玄武的殼,隨我來。”我正一臉懵圈的時候,只見那神獸吹了一口氣,沼澤表面居然凍出一道大概平均寬度兩米,扇形的冰橋。不知道是不是由於內部結構不一樣,冰橋的邊緣還透射著藍光和黃光。我稍微有些遲疑,這冰能不能承受我的體重是個問題,還有要我單獨去是幾個意思,難道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沒想到這時子有突然喊人先衝過去,我開心的打算幸災樂禍看熱鬧呢,如果冰塊能承受他們的質量,我過去肯定沒問題。可是隻見那隻大烏龜又吹了一口氣,直接把那幾個巨人吹飛了。接著那烏龜又緩緩的說道:“只有九天之靈才能過來。”我瞟了一眼自己的人,楊怡已經悄悄的把弩架起來了,白老帥哥對我微微點頭,鎖匠居然已經盤腿坐下了。我不禁微微一笑,這幫傢伙果然是值得信任的人。於是我拋開顧慮,走上了那座冰浮橋。溜冰的感覺還挺有趣,想當年,我和菲菲去溜旱冰,結果菲菲還把腳崴了,然後被我揹回去。不過那些記憶越來越淡了。恍惚中,我彷彿還在和菲菲溜旱冰,片刻之後,我就來到龜蛇獸面前。那兩隻巨獸盯了一會我,又說道:“九天之靈,我們換一個地方交談。”說完一口吞向我。我急忙要去抽出玄蛇,但最終選擇了信任,沒有動手。

與之前在大咸山被巨蟒吞噬的感覺完全不同,短暫的光線變化之後,眼前出現了一座長長的廊架,藤蔓與鮮花星羅棋佈,幽靜而美麗。也不知到具體延伸到哪裡。我思考了零點一秒:這特麼的到底是在那怪獸的肚子裡,還是被傳送到了另一個空間呀?不過隨即我就忽略掉這個疑問,因為它毫無意義。與其在原地胡思亂想,不如走過去看看情況。考慮到自己毫髮無損,安然無恙,我也不方便拿著刀棍去拜訪誰。於是我一手暗暗的握住小短刀,一手放在玄蛇邊上叉著腰,以防萬一。順著那條美麗而幽靜的廊架,我選擇了閒庭信步。不久之後,我就來到一處優雅的別院前面,我不禁疑惑,自言自語道:“怎麼到處都是人類的痕跡!”這時突然靈力異動,一個幾乎透明的人形靈體出現在我眼前,距離我大概六米遠。調侃了一句:“因為我喜歡人類創造的東西。”我一愣,隨即問道:“你是---精靈?還是鬼呀?”對方語氣很機械:“你才是鬼,你們全家都是鬼。老子是玄武的記憶。”我又一愣:“啥,記憶?人形的記憶?記憶可以成像,具體化?”對方的聲音還是很機械:“你說的又是什麼意思,雖然我聽不懂,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這時我腦海裡畫面一閃---玄江,這傢伙不會就是另一個玄江吧?或者,是另一半的玄江?帶著疑問,我說道:“哎呀,咱們居然都聽不懂各自想表達的意思,不如閣下直接開門見山,告訴我找我幹什麼吧。”對方扭曲了一下空氣,說道:“咱們交流不暢很正常,我已經幾千年沒和人類打過交道了。我找你來,是要把我的能量給你帶走,也不是給你,嚴格來說是給你的那個我的殼?”“啥?你的殼?這個玄武殼是你的?你真是玄武的靈魂?”對方似乎因為我聽懂了,很高興的樣子:“對對對,我就是玄武的靈魂,我要把我的能量給我的殼,再給你。”我這下算是聽出來了,對方和我交流肯定有障礙,它是不完整的玄武,能說話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