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有一點區別,之前你們只是簡單的馱著我們跑,現在我們打算訓練你們,讓你們變成戰士,可以上陣殺敵,可以保衛家園。你看如何?”無嘴羊扭頭朝羊群中吼了些什麼,隨即就有四隻體型健壯的無嘴羊過來,隨後它們又交流了一番,一隻無嘴羊無奈的回到羊群裡繼續幹活。

我親自操刀,在地上給它們設計了適合衝鋒的護甲,利爪腳掌,還有三尖兩刃頭盔。

楊怡也跑過來湊熱鬧了,說道:“弟弟呀,假以時日,咱可以在這裡創立一個王國了。”說完大家都開心的笑了。

鑑於還要等待一天,鎖匠乾脆找了點茅草,搓成一根繩子,把之前割掉的土螻皮和內臟捆起來,固定在水邊一塊大石頭上,然後躲在石頭後面。

見狀,我也悄悄的爬過去,伏在石頭後面躲著。本打算試著感知一下週邊,但身體不舒服,也不想太累,便只是盯著水面。

過了片刻,我發現水下有不同顏色的東西飛快的靠近,便急忙對鎖匠低聲說道:“鎖匠,你要釣的魚來了。”一直盯著水面的鎖匠楞了一下,小幅度的回頭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默默握緊無嘴羊給他做的長矛,繼續盯著水面的誘餌。

大約兩秒鐘後,有個巨大的嘴巴出現了,一口就把土螻的那一坨亂七八糟的皮肉內臟什麼的吞下,甩頭就走,卻被繩子阻礙了。

說時遲那時快,鎖匠大喝一聲跳了起來,凌空一槍,狠狠的扎到了那個大嘴魚的腦袋上。

我一看不妙,趕緊衝到岸邊,一把撲到水裡,抓住那柄長矛,用力往下按。

可那條大魚僅僅一個擺尾,就把我放倒了。好在水不深。鎖匠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太激動了,失去了理智,趕緊過來抱住我的腰,把我往岸上拉,楊怡見狀,迅速跳了過來,拉住鎖匠,白老帥哥竟然以每秒大約九點九九米的速度衝過來,一手拉住楊怡,一手扣在岸邊一塊石頭的突兀處。

雖然魚在水裡的力氣很大,可這一刻我有了來自岸上的力量,心裡安定多了。

我不斷努力調整重心,並繼續壓槍,力爭將這魚的力氣耗完。那條大魚顯然也不是膽小的主,雖然腦袋被扎穿了,但依然可以調整姿勢,一尾巴掃向了我,我沒法躲避,只能提膝硬接,結果那一尾巴打得我似乎五臟翻滾,眼冒金星,差點沒疼得把長矛脫手。

沒等我反應過來,第二尾巴又過來了,這一下我可沒再給它機會,在它掃尾的同時,它的大腦袋也彎向了我這一側,於是我接著它的力量,把槍頭往上一挑,高呼:“長槍突刺。”有詩云:槍做的盧飛快,矛如霹靂驚魚。

一條至少兩百斤的大魚,被我藉著它自己的力量,一下子挑出水面,甩上了岸。

這時我感到身邊靈力異動,原來是站在水裡的楊怡渾身溼透,曲線……不不不,是顧不得渾身溼透,向剛落地的大魚打過去一道風刃,切下了那條大魚的腦袋。

隨後那條沒了腦袋的大魚就只能胡亂蹦躂。我們上岸後,白老帥哥問鎖匠:“你釣這魚是為了吃嗎?”鎖匠搖搖頭:“我只是碰運氣,看看能不能碰到恰好有魚筋的大魚,這樣就能給楊姐的弩裝上靈魂了。”我默默的拿起小刀,在那條大魚的脖子和尾巴附近分別割了一刀,接著把魚身上的筋抽了出來。

楊怡突然說了一句:“弟弟,你不是放羊娃嘛,怎麼看起來像個漁民。”我笑了笑:“姐你有所不知,很多事,它們的表現形式不一樣,但原理相通,因此我只要能瞭解它們內在的邏輯,我精通一個,就等於熟悉了相關聯的無數個。還有,我捕魚的殺魚的技術絕對上乘……”鎖匠眉毛一揚:“智多星就是不一樣,好了,我去處理一下這兩條魚筋,合起來彈力肯定非常棒。”白老帥哥急忙跑過來:“哎哎哎,都別搶,皮筋一定要我來做,我好歹也是特種兵出身,精通各種野外生存,武器製作,做個皮筋肯定比你們有經驗,材料有限,咱不能浪費……此處省略一萬字。”又是無聊的一天,羊兒們終於把裝備都做好了,楊怡的射擊水平超乎了大夥的想象。

楊怡笑眯眯的對我們說道:“我小時候,就住在山腳下,用弓箭打獵是我的強項啊,你們真以為我拉不開弓呀。不過呢,用起弩來確實省力氣多了。”吃完一塊烤魚,又喝了一些水,白老帥哥率先穩穩的騎上一匹全副武裝的無嘴羊,對我們喊道:“還不快隨我出征!”我們便一起騎上奇怪的坐騎,向山裡出發,有了它們,我們前進的速度非常快,路上我問無嘴羊:“你害怕嗎?”無嘴羊回了我一句:“我這半輩子,都是在害怕中度過的,現在有機會鼓起勇氣,去面對曾經骨子裡害怕的事物,甚至可以去戰勝它們,帶領我的族群在這片美麗的土地上無憂無慮的生活,我的恐懼算什麼!”我笑了笑:“好吧,你贏了。一會要是真的遇到什麼危險,你們不要太逞能,你們還沒什麼格鬥經驗,太冒進的話容易造成傷亡。”無嘴羊跑得更快了:“放心吧,小心謹慎是我們的傳統美德。”突然,無嘴羊停了下來,對我說道:“前面山谷裡有巨大的危險,我們要不要先撤退?”我突然哈哈大笑,搞得大夥莫名其妙。

楊怡問道:“你們倆是不是在聊什麼笑話呢,也分享給我們聽聽嘛,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忍住笑,說道:“這隻無嘴羊嘴硬的很。”雖然大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都笑得很開心。

接著我說道:“它告訴我前方峽谷裡面有危險,它不敢去了。”白老帥哥又率先跳下了坐騎,接著對鎖匠說道:“拿上玄武殼盾,咱們去探探路。”我暗自一笑,直接跳下去,貼著石壁,悄悄的朝峽谷裡望去,峽谷裡竟然豁然開朗,但不遠處就是萬丈深淵,從我的角度居然看不到底。

深淵的那一邊,景色宜人,山水花草,草木繁森。而深淵和那片看起來十分祥和,卻極有可能暗藏殺機的極樂淨土之間,僅有一條不寬的石橋作為連線。

這時白老帥哥和鎖匠也過來了,望了望,又疑惑的看了看我。我想了想,說道:“無嘴羊既然覺得有危險,肯定是有原因的,我就勉為其難,用我這帶傷的身體再感知一下週邊環境吧。”於是我坐下,開始感知。

有詩云: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吳酒一杯春竹葉,吳娃雙舞醉芙蓉。

但我總隱隱感覺哪裡不對勁,總是感知的盲區,既像濃霧籠罩,又像黑暗包圍。

就如好好的一部島國愛情動作片,非要打上馬賽克,變成騎兵。我從感知中出來,對白老帥哥和鎖匠搖搖頭:“我看不出來什麼危險,也感知不到什麼生物,好像有什麼能量刻意阻擋著我感知,但我卻感知不到那股能量,非常奇怪。這種感覺前所未有。”鎖匠笑了笑:“不如再問問你的馬。”我點點頭,轉身問無嘴羊:“你能感受到什麼危機?”無嘴羊思考了一會,對我說道:“我們以靈氣為食,可以感受到周邊環境中的食物。正常情況下我們的食物應該是均勻分佈的,即使很豐富,也會是平順過渡,不會有斷層一樣的空缺。除非有外力干擾。而剛剛我就感覺到峽谷裡有很明顯的靈氣變化。”我楞了一下,為什麼我就感覺不到呢。

不管了,先探探情況吧。我又回頭看了看正在那怡然自得的楊怡,不禁笑了笑:“姐,你這是完全把自己當成來旅遊的呀。咱們這遇到麻煩啦。”楊怡甜甜的笑了笑:“有你們三個大男人在,我一個弱女子搗什麼亂。你們忙你們的,別打擾我思考人生。”我苦笑一聲:“姐,無嘴羊說它感覺到裡面靈氣有點亂,我不知道它說的靈氣和我們所說的靈力是不是一個東西,但我感受不到一點變化。看樣子你也沒察覺到什麼啦?”楊怡收斂了笑容:“這樣?那反而麻煩了,讓我來瞅瞅。”我懷著一絲絲的希望,注視著楊怡,希望她能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可等了好一會,那傢伙在那看了半天,才回過頭來笑眯眯的對我們說道:“我也沒發現什麼問題,但我卻隱隱約約感到這附近有精靈和神獸的氣息。”白老帥哥撿起一塊石頭,說道:“咱來個投石問路吧。”說完用力把石頭往石橋那一扔,石頭飛行了約二十米,砸到了石橋,接著掉下深淵,似乎什麼也沒發生,良久之後,我也沒聽到了石頭激起水花的聲音或者碰撞什麼東西的聲音。

我有些懵,難道深淵下面是個泥塘?這裡到底有沒有危險呀。這時楊怡霸氣的把秀髮一甩,激發了靈力,又變得更加迷人了。

只見那迷人的楊怡雙眸變得看起來晶瑩剔透,髮帶隨風飛舞,隨後楊怡雙手抱於胸前,再以一個難以察覺的速度向外打出,隨即又收了回來。

並高呼:“流蘇風刃箭。”瞬時,我感到靈力異常變化。那一刻,我忐忑不安的心情終於平靜。

我那早已變異的雙眼看到無數有點粉紅半透明的,麥穗一樣的小箭頭飛向深淵對面。

只見那些類似石榴籽顏色一般的風刃小箭頭飛過石橋之後,似乎受到了什麼阻力,遲滯了約一毫秒,隨後略微改變了一點運動軌跡,繼續往前飛,直到越來越小,最後化作空氣。

我急忙說道:“剛剛,就剛剛那一會,你的流蘇風刃打到了什麼東西,然後它們改變了一點點飛行軌跡。我也感覺到了靈力的變化,但這種變化不是區域性異常變化,好像是大規模整體少量變化,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沒看到其它生物。”白老帥哥聽完說完楞了一下,神情很不自在,但隨即又哈哈大笑:“陣法,那是陣法。你居然能看到陣法運作,太厲害了。”笑完又變得嚴肅起來:“不過咱們麻煩了。”我斜著眼看了看白老帥哥,鎖匠說道:“智多星呀,你這還不明白,這裡有能佈置大型陣法的生物,根據我們的理解和判斷,至少是天神級別的神獸才有足夠的智慧單獨去從事佈陣這種需要多種知識的事。事實上,就連那條龍,不,整個龍族,也沒有佈陣的記載。除了你三天前和我們說的傳說裡,仙宮的人類和神獸們一起布大型陣法,改造風水。而且是人類指揮神獸。因此,在這裡突然發現陣法,不是很奇怪和危險的一件事嗎?”我搖搖頭,笑了笑:“鎖匠呀,我不是不明白你說的,我只是想說白科不是精通陣法嘛,趕緊想辦法破了它呀,也算是當我的陣法啟蒙老師吧。”白老帥哥笑著搖搖頭:“哪有那麼簡單呀,你當是看小說還是看電影呀。你家拆蹦蹦只需要剪斷一根線,你家破陣只要隨便找個地方折騰一下就行呀,你之前能破冥財陣是因為丘子是個學藝不精的傻叉,那個邪惡的陣法本身就很低端,還有你能感應到它的能量來源,所以你就稀裡糊塗的破了它。就好比它是一棵小草,你一眼就發現它的根在哪裡,所以你隨便一拔,就能直接斬草除根。但是大型陣法就好比一棵參天大樹,你去隨便拔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