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風卻輕輕的撫了撫髮帶,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我們精靈要是能隨隨便便扛得動金屬,恐怕也沒人類什麼事了。”聽完這句,我暗自思考了三秒,思索了無數種原因。然後故意岔開話題說道:“別偷懶,你拿個樹藤,把盔甲纏起來,再拖上岸不就行了。”銀風似乎眼前一亮,但還是氣鼓鼓的說到:“就你能,你最勤快。”然後到周邊找樹藤去了。

我換了個姿勢躺著,遙望藍天白雲,心裡卻納悶,為什麼這一次瀕死,月靈的力量卻沒有出現呢?可是就連月靈的發生機理我都不清楚,或許瀕死觸發,外界靈力觸發都只是其中一種表象吧,就如盲人摸象,一葉障目不見泰山。或者就如光的波粒二相性吧,就是因為不瞭解,所以只能用兩個表象來命名它。這月靈之力呀,真是煩透了。

不一會,銀風就用樹藤吊著那套盔甲出水,少量黃色的淤泥覆蓋了大部分面積。但我還是能感受到那套盔甲的威嚴。難怪古人打戰首領總愛搞一套漂亮的戰甲穿著到處浪,確實看起來感覺就不一樣。穿上去更是猶如戰神附體,堪比萬人敵。只是我又突然想到了常山趙子龍,不不不,常山羅平安。終止了那些不切實際的聯想。我爬起來,笑嘻嘻的問道:“能不能順便幫我洗一下嘛,這太髒了。”銀風瞪了我一眼:“回去得請我喝一個月的檸檬水!”我笑了笑:“請你喝一輩子的檸檬水都可以。”銀風害羞的一笑,甜甜的說到:“別吹牛了,你們人類那麼點壽命,唉,本姑娘到時候不知道會不會為你難過一會。”聽到這裡,我突然想到了白澤仙逝的時候銀風的表現。不知道幾十年後,幾十年後的事誰知道呢。銀風突然表情變得嚴肅,淡藍色的瞳孔閃出藍色的光芒,衣裙,秀髮和髮帶齊飛。瞬間噼裡啪啦一陣暴風驟雨,砸的花花草草都東倒西歪。隨即雲消雨霽,盔甲在朝陽下熠熠生輝,還像新的一樣,反射著金屬質感的光芒,不過由於盔甲表面的亞光處理,看起來並不刺眼。

我也懶得猜測這盔甲到底是什麼材料做成的,搞不好是什麼複合型材料吧。我懶洋洋的走向盔甲,卸下頭盔,我啟用了它的系統,忐忑不安的開啟通訊開關。那一刻,我寧願通訊功能損壞了,因為我的內心深處一直認為這麼多年過去了,周邊肯定沒人了,我肯定呼不到任何人了。看著正常運作的頭盔,我試著搜尋衛星,接通衛星,說了幾句暗語。果然,沒有人應答。我不禁自我安慰了一句:“人走茶涼花易散。這麼多年了,不知道隊員們還有沒有活著的,誰還記得咱們約定的聯絡方式。”接著我對一邊一臉壞笑的銀風說到:“二哈呀,看來後面的路,就看你的了。咱們先到海邊,然後再看吧。”銀風得意的笑道:“怎麼,被拋棄了,真是沒想到呀。”我無奈的笑了笑:“沒啥沒啥,習慣了。”想起來當年咱們一群小朋友玩耍,然後到了村裡某家門口,他家正在弄醃製的鹹蘿蔔,然後他家小孩要了一個吃,其他小孩都要吃,我也一起要了。然後只有我沒有。不知道那個人是實在懶得搭理我還是覺得沒必要搭理我的父母。總之,我很小就知道自己被拋棄了。

銀風又甜甜的笑了笑,接著甜甜的說道:“那吳哥哥,咱們先去海邊吧,我一點一點帶你飛,用不了太久,我們就能飛到海邊。”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我還是有一點點難過。我居然說了一句:“二哈,能幫我抓一條魚吃吃嗎?我還沒吃早飯呢。”銀風瞪了我一眼:“你們人類真是麻煩。”說完迅速飛向一處黑影,雙手電光一閃,就逮到一條最起碼二十斤的魚。我笑了笑:“要是人類有你這方便的兇殘技能,早把魚電滅絕了。”銀風一邊用電給我烤魚,一邊問道:“你們人類不是已經用電魚機把長江的魚都快電滅絕了嗎?”我點點頭:“是呀,那是因為人類得用裝備呀,不方便呀。要是個個都能像你一樣隨時電魚,太平洋的魚子魚孫都滅絕了。”銀風聽到這裡突然很生氣,把魚一摔:“你們人類就是噁心。”我急忙撿起魚,去水邊洗了洗,說道:“哎呀,不要暴殄天物,這魚長這麼大容易嘛。你討厭人類,我也討厭一部分呀。但你不能一概而論哈。”銀風噘著嘴,還是幫我烤魚。

突然,我聽見頭盔裡有微弱的聲音,我急忙拿起來一看,居然有個定位座標,並且有語音。我一向不動如山,堅如磐石,穩如泰山的手突然哆嗦起來。戴上頭盔,聽見熟悉的副隊長的聲音,我居然沒忍住眼淚。好在有頭盔擋著,銀風看不見。副隊長告訴我,這麼多年,廚子安排人員,日夜值守,就為了等我聯絡他們。並表示讓我一個人離開是多大的錯誤。隨後又說不方便聊天,如果我方便,到海岸邊再發個定位,他派船來接我,如果我不方便,他就派陸戰隊來接我。我急忙回覆:“我會到海岸線聯絡你,頭盔電池容量小,我先關閉了。”

摘下頭盔,我努力保持語氣平穩,說道:“二哈你個傢伙,頭盔都沒洗乾淨,裡面砂子好多,我眼睛都迷的難受。”說完眼淚直掛,完全停不下來。銀風搖搖頭,遙望大咸山,自言自語道:“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虛偽的人類呀,還真是感情動物,群體生物呀。”它說話的聲音雖然很小,但如何能躲得過我早已變異的耳朵。我突然大吼:“誰教你這麼讀古詩的,大宋的語言你得好好學習,別吹牛你啥語言都會了。”銀風緩緩轉過頭,竟然有一絲悲傷的表情:“白叔叔教我的。”我走過去拉著銀風的手,說道:“以後我慢慢教你吧。”

銀風點點頭。隨後我又說道:“不如我們先走走,然後你再帶我飛,一直飛到海邊。”銀風又點點頭。於是我把盔甲扔進水裡,帶上頭盔,又拿著玄蛇開路,和銀風往海岸的方向走去。走了片刻,我突然問銀風:“二哈呀,幾年前我和廚子楊姐,還有你一起穿越這片原始森林,遇見過各種毒蛇猛獸,為什麼我們現在走了有一會了,連條蛇都見不著?”銀風淡然一笑:“這些生物都有靈性的,有我的氣息在,它們不是跑的遠遠的,就是躲的遠遠的。”我點點頭:“原來如此,看來二哈美若天仙的外表後面,隱藏著深不可測的力量呀。”銀風瞪了我一眼:“我是幾千年的精靈了,還是風暴之靈,不說我在自然界裡敢橫著走,至少沒幾個不長眼的敢惹我。”我笑了笑:“二哈呀,看來,我以後長期都要靠你罩著了。”銀風搖搖頭:“你們人類的武器太厲害了,金屬對我有影響不說,你第一次來大咸山用的那個小武器太厲害了,你沒見楊怡那個小丫頭隔著那麼遠,還有黃金遮蔽,還受了那麼大的傷害。雖然是她的壽命快到了非常虛弱,即使她極盛時期,也扛不住近距離來一下。當年那我們一起離開的時候,要不是玄武盾擋住了脈衝,我也會受到嚴重傷害的。”我又拉了一下銀風的手:“如果有人敢傷害你,還記得當年我們撤離的時候那群伏擊我們的人嗎?他們那是最輕的。”銀風甜甜的笑了笑:“還是先照顧好你自己吧,別淨說大話。當時要不是我啟用你的九天之靈的力量救了你,你早化作春泥更護花了。”我尷尬的笑了笑:“人總是有決心的,人總是會成長的。”

銀風笑了笑:“才活了二十幾年的人就敢冒充成長,咱別慢吞吞的走了,我帶著你飛吧。”說完銀風又一把拎起我,往海岸線飛去。視野立即變得十分開闊,就如矗立大咸山之巔。江山美輪美奐,風景如畫。引無數英雄狗熊盡折腰呀。想起來幾年前的翼裝飛行,沒摔死可真是命大呀。只不過那時候天黑濛濛的,我看到的地面顏色不一樣,而且當時戴著頭盔,心裡也極度緊張,沒心思欣賞風景。我又抬頭看了看美若天仙的銀風。銀風瞪了我一眼:“你瞅啥?”我笑了笑,沒再言語,而是想起來一首老歌《眼睛想旅行》。於是我用蹩腳的閩南語吼了兩嗓子。銀風一臉鄙視的瞟了我一眼:“洋腔怪調,五音不全呀。看我唱給你聽。”於是銀風居然高聲唱出了那首古老的電音。你宇宙真闊,我翅膀飛,到處都碰到你,兩眼捕捉你,看見什麼,看到歡呼嘆氣。什麼都想即愛即有,什麼都可即演即奏,什麼風光都看不夠,地廣天高跟你去到處走。如果想開心,為什麼需要等,你是神話的聲音,我耳朵想旅行。尋一點開心,讓什麼都發生,你是漫天的風箏,我眼睛想旅行,呵~~~我眼睛想旅行,呵~~~我眼睛想旅行。

你宇宙真美,我有翼飛,也要飛撲向你,我要望穿你,你有什麼,叫我不肯放棄。什麼都想即愛即有,什麼都可即演即奏,什麼風光都看不夠,地廣天高跟你去到處走。如果想開心,為什麼需要等,你是神話的聲音,我耳朵想旅行。尋一點開心,讓什麼都發生,你是漫天的風箏,我眼睛想旅行,哦~~~我眼睛想旅行,哦~~~我眼睛想旅行,哦~~~我眼睛想旅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