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秦山謝幕

孔明笑嘻嘻的從一個隱蔽的地方出來，身上還掛著很多器件。又笑眯眯的說道：“慚愧慚愧，沒想到，我盡我所能，也沒法在秦先生眼皮子底下躲起來。”秦山笑道：“軍師不必謙虛，先生本來就是人中龍鳳，若非我有月靈之力，造詣絕對比不上先生。我聽聞劉主公已打算稱帝，而不是要匡扶漢室。這和當年有請軍師出茅廬的初衷相悖否？”孔明苦笑一聲：“主公的想法，我一個做臣子的怎麼能妄自評判。我做好本分的事就行。”秦山聳聳肩：“諸葛先生，拿到我仙宮門的東西之後，我也不再踏入蜀地。這個催龍閣的說明書，已經在臺子上了。我希望下次和先生見面，是以朋友的身份，而不是敵人。”

孔明拎著一個布袋，說道：“秦先生，這袋子裡是十斤您愛喝的茶，還有我要送給您的酸與羽扇。還有，先生是要輔佐孫主公上位嗎？”秦山笑了笑，說道：“多謝諸葛先生美意，我本想輔助大都督的，可惜，大都督英年早逝。我和孫主公沒什麼交情。只不過我的家人在他的管轄範圍內。順帶提一句，蜀地勢力也是錯綜複雜，你的主公是以仁義來號召天下的，所以極有可能為了一己之私不仁不義。借我東吳的荊州未還，這也是兩國聯盟的不穩定因素。如若劉主公對軍師不再信任，軍師不如也隱於市，將文化發揚光大，而不是把精力用在勾心鬥角之中，油盡燈枯，英年早逝。”孔明的臉色有些變化，又說道：“我好歹也稱臥龍，擅長政治，軍事，玄學。造詣也頗高。那些事，我應付的來。”秦山又聳聳肩，說道：“我該告辭了，謝謝諸葛先生的禮物，臨走前還是奉勸諸葛先生一句，術法使用太多，不但會耗盡人的精氣，還會對人的身體反噬，凡人，是很難承受這個結果的。”說完秦山就運用瞬移術離開了。

講到這裡廚子停了停，又看了看我。見我沒反應，又繼續說道：“後面的事大家應該知道的差不多了。他們打來打去，最打成一鍋粥之後，東吳奪回了荊州，殺了關羽。劉備大怒，揮師伐吳。”這時銀風卻問道：“那個秦山，又出手了？”

廚子微微一笑，做了個後空翻，又坐下說道：“是的。陸遜以退為進，先穩住了仗勢。又跑來找秦山。而秦山呢，自從拿到仙宮門的東西之後，一邊做好人間失蹤的準備，一邊研究仙宮門的典籍。同時為了掩人耳目，他白天用針灸封住自己的血脈，讓身體看起來嚴重衰老，憔悴不堪。晚上再打通血脈，和他心愛的妻子夜夜奮戰。”

那日，陸遜又來到棲龍臺見到秦山面色更差了，對秦山說道：“先生為國操勞，在下本不該再請先生出山，但如今蜀國軍隊勢如破竹，大軍壓境。先生若再不幫忙，我東吳的鄉親父老恐怕會遭大難。先生不為主公著想，也為老百姓的生死考慮一下吧。他們都是無辜的。”秦山很虛弱的回答：“都督為何非要找我，江東能人異士那麼多。帶兵打仗的人才也是不勝列舉，何必做出無力抵抗之勢？”陸遜向秦山鞠了一躬，說道：“什麼事都瞞不過先生，我儲存東吳的實力，並非只是想讓先生出手，我等坐享其成，而是目前魏軍比我軍強大，如果我貿然和蜀軍對抗，消耗兵力。即便獲勝，魏國軍隊一旦再次南下，就不會再把戰船連在一起了，先生到時候或許要消耗更多的法力才能燒燬他們，並且，肯定會暴露先生的身份了。”

秦山又裝作虛弱的回答：“好吧，既然都督都這麼說了，秦山也不推託了。只是，我的身體已經扛不住了。這次我施法過後，說不定就暴斃了。我希望我死後，都督能夠善待我的家人，他們都是普通人，沒什麼特殊的價值。”陸遜臉上露出極其短暫的滿意，回答：“先生不必竭盡全力，捨生取義，只需略微施法，嚇退他們就行。”秦山又微微一笑，繼續虛弱的說道：“都督啊，我即使不施法，也快不行了。棲龍臺我已經處置妥當了，主公只需韜光養晦，靜待大運勢。待運勢起，棲龍臺的龍珠就會變成黃色。對了，都督，這次蜀軍來犯，他們的軍師，諸葛亮來了嗎？”陸遜搖搖頭，笑道：“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們曾經並肩作戰的老朋友，這次居然沒來。聽說還極力反對劉備這次伐吳。”秦山點點頭，回答：“好，都督放心吧，給我三天時間，待我準備好施法步驟。”陸遜又問道：“先生這次打算用什麼方式破蜀軍？”秦山虛弱的說道：“我只會玩火呀。可惜玩火自焚了……”

那日，秦山來到夷陵。陸遜笑道：“終於把秦先生盼來了，在下也不用再被問候家人和祖宗十八代了。在下早已做好戰略計劃，就等先生這盛夏的一把火了。雖然夏天草木不容易點燃，但在下相信先生乃神人，定可做到凡人做不到的事。額，秦先生能立即開始嗎？”秦山點點頭，說道：“現在就能開始，但是，我希望可以網開一面，少一些殺戮。”陸遜亦點點頭，笑道：“全憑先生安排。”秦山笑了笑，來到高處，用千里傳音之術通知蜀軍中可能的同門，給他們撤退的機會，等到午時三刻，陽氣最盛的時候，就是秦山開始施法的時候。一旦施法完成，即可任意時候配合軍隊的進攻。

秦山為了能減少殺戮，也是為了自己的身體，愣是從午時三刻開始施法，一直拖到黃昏，西瓜（時空是錯亂的）都吃了倆了，才施法完成。最終，秦山搖著酸與羽扇，啃著西瓜，對早已渾身溼透的陸遜，卻依然保持形象的陸遜說道：“都督，施法的時候，我仔細琢磨了都督的戰略和戰術。深覺都督乃大才，即使沒有秦山，都督也可獲勝，只是會付出更多的代價，會傷亡我更多的江東子弟。不如這樣，都督派兵協助我，我前面點火，都督後面就派軍隊襲擊，一次性打退蜀軍，取得戰略性勝利。這樣，可以有效減少內耗和人員傷亡。”陸遜面露喜色，乾脆也甩開袖子，和秦山一起啃西瓜，並稱讚道：“我本以為先生僅僅是精通異術，沒想到，先生居然還是一位傑出的軍師家。”這時陸遜又看了看夕陽，說道：“千秋釣舸歌明月，萬里沙鷗弄夕陽。稻花香裡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秦先生，如果我能早點認識您，或許我們可以成為知己。同樣，我也會和大都督那樣……對了先生，我也不想成為人屠。就再給他們一些時間。今晚子時三刻，先生點火，我出兵。明天一早，我江東，又可以歌舞昇平了。只是可惜了蜀國的那些英雄豪傑，若果不是生在亂世，平平安安的活著，豈非一樁幸事。”秦山微微施法，弄了一塊冰鎮西瓜，遞給陸遜，說道：“不知道都督指的是已經死去的英雄豪傑，還是即將死去的。”陸遜疑惑的咬了一口冰西瓜，高呼人間極品美味，又感嘆道：“都包含吧。這一次，蜀國是戰略性進攻，我倒不希望他們把國寶級的將領都派來，他們也是我兒時的偶像，打敗偶像，是我的榮耀呢，還是我的遺憾呢？”秦山也啃了一口冰西瓜，問道：“都督想一統天下嗎？”陸遜急忙咬了一大口冰西瓜，假裝冰的直哆嗦，接著說道：“我做臣子的，只能按照主公的意志去執行，不敢僭越半步。秦先生對解救天下蒼生有興趣？”秦山笑了笑，又搖了搖頭，都督見笑了，我現在是靠著靈力迴光返照，後面能活幾天還不一定呢，天下對我一個將死之人而言，有何意義呢！

接著秦山又說道：“這次助都督戰略性防守反擊之後，我就回去準備後事了，希望我走了之後，都督能多照顧照顧我的家人。”這時陸遜站起來，又向秦山鞠了一躬，說道：“秦先生深明大義，陸遜五體投地，不足表敬意。先生保重身體，陸某定不負先生。”

說到這裡廚子笑了起來，好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總結，說道：“好個秦山呀，大夏天的，居然能把森林給點著了。火燒連營七百里呀。”小千貌似是還沒來得及讀太多的書，又問道：“侍郎，那後來呢？”廚子略微楞了一下，又微笑著敘述：後來，陸遜趁勝追擊，趕跑了蜀軍。讓劉備病死在白帝城。又提前佈局，抵擋了魏軍的經過。只不過，他們都迫不及待的稱帝了，而不是匡扶漢室。最終，他們還是失去了初心。這時花榮也問道：“侍郎，後面三國還是統一了，吳國也沒有雄霸天下。秦山去哪裡了？”

廚子還是微笑著說道：“花將軍還是看書看得不夠細緻呀。三國統一的時候，秦山應該已經過世了。”花榮尷尬的笑道：“慚愧慚愧，回去後我一定好好讀書，再找侍郎介紹個老婆。”廚子笑道：“其實呢，根據秦山的記錄。在火燒蜀軍之後，他原本打算再安排一些事情之後再詐死。但是同年九月份，魏軍來伐吳的時候，雖然陸遜順利的擊退了魏軍。但是孫權希望秦山再一次施法，能像大敗蜀軍一樣殲滅魏軍的有生力量，這樣吳國就能一統三國。”我看了一眼廚子，問道：“大哥，秦山提前裝死了？”廚子點點頭，回答道：“秦山本來就裝作氣若游絲了，後來覺得人的貪念是無止境的，即使他能改變大運勢，也不過是換了另一個人而已，不但不能解救蒼生，還會加劇殺戮。與其逆天而行，不如順從天意，對立的三國，才是最安穩的三國，至少，在當時的情況下老百姓最安穩。所以，秦山假裝在施法的時候被天雷劈死了。孫權親自介入此事。但因為敬畏鬼神。還是草草結束。讓陸遜處理後事。陸遜是個聰明人，滿足了秦山的心願。從此，吳國再無秦山，他的家人也在不久之後回去了秦山的“老家”。等事情平息了，秦山運用瞬移法，又去了催龍閣，停止了它的運作，又設下一些陣法，不讓人進去。但好歹催龍閣是秦山的心血，他沒有摧毀它，而是留下了自傳，告誡後人，不要逆天而行。然後再回到棲龍臺，改變了它的作用。再往後的事，秦山沒寫了，我也不知道了。”說道這裡廚子突然哈哈大笑，說道：“估計秦山隱姓埋名之後天天和他的老婆過上沒羞沒躁的幸福生活吧。”

這時花榮問道：“侍郎，棲龍臺呢？你們找到了嗎？”廚子搖搖頭：“秦山除了在自傳裡提過棲龍臺三個字，在沒有任何關於它的資訊。當時白科對棲龍臺也很感興趣，但除了推測它在當時吳國的境內，也無法查到任何線索。”

說到這廚子突然又若有所思，笑道，當時從催龍閣出來的時候，白科還教我們唱了一首歌-----落腳河上面崖對崖，威寧草海蕎花盛開。誰把月亮掛天上……烏蒙山連著山外山，月光灑下了響水灘。有沒有人能告訴我，可是蒼天對你在呼喚。一座山翻過一條河，千山萬水永不寂寞。你來過年華被傳說，百里杜鵑不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