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地的衍生生物(黑暗眼球),姑且這麼稱呼吧,陳初始也不知道它們是否屬於生物的範疇。但他知道黑暗眼球這種東西是會相互共享資訊情報的,要知道上次玄女四劍初次形成劍陣滅殺巨大黑暗眼球也才一次。

後面使用玄女四劍結陣謀劃殺了一次黑山老妖,根本沒有遇見其他黑暗眼球。

這才隔了一個世界的任務委託,黑暗眼球們就已經暗中謀劃要弄走玄女四劍,他陳初始對黑暗的威脅性是存在的,但卻沒有玄女四劍的剋制性來得高……

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陰官面具從陳初始的臉上脫落,那被黑暗眼球擊飛的增將軍在面具召喚下自動飛回來。增損將軍雖然能跟此界的增損融合,但畢竟不是同一個世界的存在,再相似也是獨立個體。

他們融入陰官面具,藉由陰官面具召喚他們時的通道原路離開。

增損二將跟陳初始很熟悉了,無需囉裡吧嗦的告別,乾淨利落。

而《陀地驅魔人》本地的增損二將分離出來留在這裡,他們雖是本體,但法力和修為卻不如召喚出來的增損將軍厲害……

他們對著陳初始抱拳:“黑暗殘餘已經清除,那些被侵蝕意識的同僚也該醒了,地府鬼滿為患,恐生事變,我們需要去處理一二,有事直接呼喚即可!”

陳初始抱拳回禮:“二位請自便。”

洞穴裡只剩下陳初始提著劍,還有邊上開始緩緩轉動的巨大六道輪迴。

陳初始從口袋裡拿出清水細細擦洗地劍,擦完後,劍身通體漆黑,彷彿黑暗眼球的黑色血液由外而內深深侵入其中……

地水風火四把劍長得一模一樣,區別就在於劍刃上覆蓋著不同顏色的氣息。

地劍是褐色,伴隨著濃郁的土屬性,握在手裡,陳初始便能增強對山脈土地的感應,但此時此刻的地劍彷彿徹底淪為一把單純堅固鋒利的長劍。

得找辦法洗掉上面的汙染,四劍少一,無法結劍陣。

陰曹地府,隨著陰差陰官們的意識恢復,開始對各種暴亂的鬼魂進行鎮壓,地府逐漸恢復秩序。

陳初始回到陽間。

他先去一趟林傘的住處,發現這個小老頭萎靡地躺在床上,骨瘦如柴,神情落寞,彷彿一個吸食麵粉多年的癮君子。

陳初始理解林傘的感受。

修行一百二十九年,受了多少委屈,才做得一千件善事,如今告訴他,你努力至今都是白費功夫……別說對方是妖怪,就算是人也得崩潰。

林傘面容憔悴,面板乾裂,血肉萎縮,他艱難地轉過頭來,看到坐在床前的陳初始,綠色的眸子裡湧起一絲霧氣,面頰上擠出一絲笑容,強裝鎮定說道:“老弟,這世間存在太多欺騙,騙人騙鬼還騙妖怪,我……我已經大限將至,除了成仙外,沒什麼遺憾,只是一句感慨話……做好事真的很難。

我們雖然相識沒多久,但直覺告訴老哥,你是個能做大事兒的人!老哥這一百二十九年別的事情沒幹,就在做好事兒,因此身無長物,沒什麼東西能留下來,這套房子還算值得錢,我知道你不缺錢,但拿去吧,留點念想……”

他伸手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拿出一份檔案遞給陳初始:“這是轉讓合同,所有該簽字的地方已經簽字了,我也拍攝了轉讓給伱的影片。”陳初始接過合同翻了兩頁,把合同放回床頭櫃裡面去:“老哥,我給講個故事吧。”他把黑暗入侵神明隕落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把林傘震得不知該用什麼表情。

林傘沉默了許久,目光落在陳初始略微怪異的後背上:“好重的血腥味,你受傷了?”

他聽完陳初始的故事後,心情難以平復,連神明都這樣了,他一個小小的傘妖受點委屈似乎也沒那麼難受。

陳初始笑了一下:“不小心蹭了點,我體質特殊,能抗很久!”

蛭子神的眼球只能回溯十分鐘內的狀態,因此十分鐘前造成的傷勢都還在,無論是剛承受衝擊波時的皮開肉綻還是被損將軍一叉子透心涼。這種傷勢放在燕赤霞那種修士身上都不一定能抗住半天,但他陳初始不同,修煉《天師內丹經》,肉體異於常人,生命力渾厚,至少能抗住個一天沒問題!

他本可以直接去找黃永發,帶其到陰曹地府溜達一圈,把事情前因後果來龍去脈說一遍,完成任務,回白蠟石空間滿血復活!

但林傘的安危有些放不下,特意先過來看看……

陳初始從口袋裡拿出一顆散發著濃烈妖氣的小圓球,按在林傘的胸口上,奇蹟發生了,妖氣順著林傘身上的傷口滲透進去,乾癟的血肉,開裂的面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那個矮老頭回來了……

這小圓球是黑山老妖的妖丹,蘊含萬年精華,用來救治林傘這種百年小妖怪再合適不過……

林傘坐起來不可思議打量著自己的身體:“妖丹?傳說中只有千年以上的妖怪才能凝聚出來,對其描述,我也是在書上看到的!沒想到你會擁有這種東西,別告訴我,你宰了一隻萬年妖怪取出來的?”

陳初始收起妖丹,這玩意兒放在休息室溫養李紅衣跟雞腿仔用的。

他的實力在不斷增長,穿越的世界越來越變態。

李紅衣雖然攻擊力一般,但只要不被人知道形成規則,她便是能不死不滅無限重組的存在,磨也能磨死人。雞腿仔就不行,精通幻術幻陣,本體被人攻破就真死了。黑山老妖的妖丹便是為他們提升實力準備的……

就在這時林傘突然抓住陳初始的衣服用力一扯!

陳初始上衣破碎,露出肌肉,他:“……,老哥你這樣……想幹嘛?”

林傘手裡拿著一截衣袖略微尷尬,他只想偷襲看一下陳初始口中所謂“一點點傷”誰知道力氣變得這麼大,把衣服都撕碎了。

他目光落在陳初始那猶如被削掉一層血肉的後背上,看著就覺得疼,隨著目光移動,看到三個貫穿前胸透後背的窟窿時,頓時再也躺不住,從床上坐起來:“這……這不是要命傷嗎,快,我們趕緊去醫院看看!”

陳初始為了止血,離開地府的時候用火焰燒過傷口,疼是疼了點,但延續幾個小時生命沒有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