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層人謀事,中層人謀人,上層人謀局。謀局者目光遠大,整合上層,併購中層,幫扶下層,萬物皆為我所用,萬物皆不為我所有,處事無非人性,謀局無非人心。

在劉文正劉大人被狗咬傷之後的第三天,為了儘早的結束案子劉大人不得不帶病工作。順便說一下劉大人在審案過程中被惡犬咬傷,朱熹洛給算了工傷,並且責令惡犬的主人,也就是張驢子,負責劉文正的所有看病開銷,並且如果劉文正不幸得狂犬病死亡,張驢子還要負責劉文正的喪葬支出。這樣的處理結果劉文正很不滿意,可是狗瘋了咬了自己,難道自己還要咬回去不成,最後劉文正只能是接受了當今聖上的調停,對於花點銀子的事情張驢子根本就不在意,並且張驢子還讓自家廚子把狗腿燉了,送到劉府供劉文正食用,用張驢子的話就是以形補形。

我相信,上天不給我的,無論我十指如何緊扣,仍會漏走,給我的,無論我怎麼失手,都會擁有,例如男主清白。我們拭目以待。

臘月十二又是一個很喜慶的昔日,要兒要兒,據說在今天懷孕的少婦可以生男孩,同樣的地點,又是同樣的一群人,王不死毆傷倭寇使臣案子再次審理。

劉文正端坐,張松鶴與郝連德坐於兩側。估計是傷勢未愈,劉文正的那條狗腿,不,是被狗咬傷的哪條腿被包成了大象腿。為了方便審案,劉文正只能是背靠在太師椅上,一腿支稜起來。用句後世的流行語‘劉大人那是重傷後不下火線啊’。

在這個煙換煙,酒還酒的社會,不要高估你與任何人的關係,生活萬般苦,唯有自己渡,誰到靠不住,除非你有用,一個至今從未領到過大明帝國從業人員工資的劉文正,工作過頭了,養個百八十天衙可以的,王不死也跑不了。

“啪”驚堂木重新登場,

“哎呀”劉文正唉吆一聲,估計是動作幅度太多,弄到了傷口。

“劉大人你傷勢未好,可要當心啊”張松鶴在一旁勸道,為了那麼一點朝廷的工資至於如此拼命嘛,而且那工資從來就沒有準時到賬,張松鶴覺得劉文正被狗咬傻了,人證物證俱在,案子已經是基本定型,王不死毆傷倭寇使臣證據確鑿,無法抵賴,彈劾錢宋的摺子也是已經堆滿了聖上的案頭,劉文正實在是沒有必要如此操之過急,王不死跑不了,案子那是朝廷的,身體是自己的啊,聽說狂犬病致死率很高的,張松鶴不想白髮人送白髮人,吃席也不快樂啊。

“謝謝張大人提醒,老夫曉得了”。劉文正雙手接過自己兄弟的善意。“為了伸張正義,掃奸鋤惡,讓壞人儘快受到法律的嚴懲,安慰被害者殘缺不全的心靈,老夫會堅持的”。

一個成功的商人註定冷漠,一位大權在握的高官必須不要臉。

郝連德嗤之以鼻,臉上寫滿了對虛偽至極人的憎惡,前幾天已經撕破了臉,郝連德也沒必要有好臉色。

“劉大人你今早又遲到了,莫非刑部又有了新案子需要大人連夜閱覽”。

同樣劉文正的臉色也不好看,死太監,恭喜你斷子絕孫。

“我大明帝國疆域遼闊,百姓億萬,難免有雞鳴狗盜之徒混跡其中,刑部的案子多如浩瀚,我刑部上下不分白天黑夜的工作,本官身為刑部尚書自然要以身作則,徹夜處理公務的時候很是經常”。劉文正臉不紅心不跳,又為自己刷了一次大明帝國優秀員工的人設。

事實上呢,一個遲到早退,上班摸魚的人,他會自己讓自己加班,太陽可以變,月亮可以換,劉大人加班千年也罕見。當然了,劉大人每天晚上休息的都挺晚的,睡前鍛鍊身體早已經是劉大人的習慣。如自己的心肝脾肺胃般不能分割。

“哦,劉大人真是辛苦啊,大晚上的還不休息”,郝連德的笑容玩味,“昨夜錦衣衛來報,說在劉大人府邸外聽到了幾聲慘叫。莫非劉大人也在自家審問犯人”?

“額,啊,有時候案情嚴重,本官也是在家中提審犯人”。劉大人腦袋轉的很快,很快就想到託詞。

“哦,原來如此,不過有一位錦衣校尉聽劉大人府中傳出來的聲音有些獨特,擔心劉大人有危險,於是就悄悄的爬了進去,結果就聽到一位女人的聲音從劉大人你的臥室傳來,”大人,你好快啊”,

郝連德努力憋著笑“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案子,會有如此的陳詞”。

“撲哧'不論是會開車的還是不會開車的,在場的無數看客都笑了。這算不算是家醜傳遍了大明帝國。

“郝連德你敢偷窺朝廷命官”劉文正惱羞成怒,你大爺的,郝連德這個死太監真陰險,不如意外三日之內自己是快槍手的事情就會傳遍整個大明帝國,而且那些鄉間野史還不知道怎麼編排自己,終於流傳千古了,只不過是臭的。

“呵呵,笑話,錦衣衛有監督百官之權,非當今聖上,錦衣衛無不有不經奏請調查之權益,難道劉大人錦衣衛就調查不得”。郝連德冷笑。

錦衣衛是沒落了,但不是死了,能力都在,只是懶了。

天下之大除了當今聖上,錦衣衛就沒有不能監視調查的人。

“你”劉文正被懟的啞口無聲,吃朱家飯的奴才豈敢與主人平起平坐。

“咳咳,兩位大人,時候不早了,審案要緊”,很明顯受了傷的劉文正不在狀態,武力值發揮不出三成,很難是郝連德的對手,張松鶴急忙打岔,把劉文正從無君無臣的陷阱中拯救出來。

當今聖上有時候很好說話,可是你想吃他碗裡的飯,對不住,請你到下面享受大魚大肉。

“哼,身正不怕影子斜,本官所做的一切,當今聖上知道,天下的百姓知道,”劉文正義正言辭,有著讀書人的堅毅與果決,打死也不能承認自己加班腰部運動,而且還是快節奏。

“帶一干人犯”。劉文正吩咐。

很快小小的審案大廳又是人滿為患。

看客們還是那些看客,與之前幾日有區別的也只是各自的站位。張靜蕙等人站在了最前排,而那些國子監的看客也是擠到了另一側,很不幸的那些無官無品也沒銀子的例如吃瓜群眾甲乙等人則是被無情的擠到了最後面,好在有阿大阿二兩位個頭比較高的負責複述廳內的情景,不然今日很多人都會白走一趟。

“臥槽,劉文正原來是個快槍手啊”阿大大吃一驚。

“不應該,鐵粗磨成針,那是功夫深啊,千錘百煉的劉文正不該做這麼挫吧”阿二覺得這話有問題。

例如以前自己只能扛起二百斤的沙袋,練習了幾年現在就可以扛起三百斤,鍛鍊只會增強哪裡會減弱。劉文正應該更強才是。

“騙你幹嘛,錦衣衛的調查還能有假”。

“哎,阿二你別不信,你看看謝小東也不像是不行的人啊,這不,應天府的大夫已經判了死刑,無藥可救”吃瓜群眾甲相信阿大的話。

“對,以前聽一位退了休的老郎中講述醫理,男人就像是一桶水,每一次流出來那麼一些,久而久之也就流乾了,依照劉文正這麼個流法,幾桶水也不經流啊,我覺得現在的劉文正只是強弩之末,完全靠藥”。

“贊同,贊同,藥神醫的藥還是很有效的”。

國子監裡那都是飽讀詩書之人,學的是禮義廉恥,雖然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劉大人究竟幾秒他們也很想知道,可是他們嘴上確是閉口不言,“如此粗陋不堪的言語,君子羞於郝連德這個逆順狀元為伍”。

“我看很有可能,你看看那老頭的模樣,面白無光,鬍鬚參差不齊,眼窩深陷,傻子都能看出這是縱慾過度的樣子”,一個聲音從讀書人中間傳了出來,雖然很多人讀書人也是這樣認為的,但是礙於劉大人的權勢不敢表態,三人牛逼者,便是吾師,何況還是這麼多讀書人,只有一人敢堅持所想,語出所言。眾人的目光紛紛望去,好吧,聞聲不如見面,此人是怎麼混進讀書人的隊伍了的。

身高不高,長相不佳,而且那一身極其不合身的秀才長衫,您確定這是你自己的。

“白貓,你說的真對,我都看出來了”。

額,好吧,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王家的安全防線臥龍鳳雛白貓黑狗。

作為王家的家丁,雖然王家的待遇很好,但是粗布短衫這才是白貓黑狗的標準服飾,兩人這一身讀書人的長衫穿在身上,原因很耐人尋味。

吳廉看了看與自己同樣醜的白貓黑狗,吳廉很是慶幸,自己長得醜,可是心靈美嘛,雖然自己挺鄙視劉文正快槍手的行徑,但自己懂得藏在心裡啊。從兩人的外貌鑑賞衣著品味,吳廉對白貓黑狗有兩個極端的評價,一是才高八斗,學識已經到達了讓先生忽視其外貌的程度。畢竟現在的先生就跟後時代的星探一樣,好看的總會有優勢。第二點猜測,這兩位家中必是大富大貴,為了進入文化圈子捨得花銀子用權勢啊。敢如此編排刑部尚書,不是讀書讀傻了,就是大富大貴到可以藐視一切人的程度。

吳廉考慮再三,無論是哪一種猜測這種人都是需要自己仰望的,沒有多少才華也沒有權勢財力,想要往更高處攀登,一些可以暫時利用的盟友還是很有必要的。而且看兩位長得好像很不靈醒的樣子,自己用完在拋棄應該也是很容易的。想到這裡,吳廉臉上掛著笑,走向白貓黑狗。

“白貓,那老頭可真夠遜的,那日去爽歪歪搓澡堂子我可是堅持了一炷香啊,小紅都跪地求饒了”

“咳咳,黑狗咱們現在是讀書人,休要汙言穢語”,

“哎,這位兄弟此言大謬,男歡女愛乃君子之樂也,王昌齡做‘馳道楊花滿御溝,紅妝縵綰上青樓’,柳永柳三變死後有千百名妓相送。唐朝名妓薛濤更是做《春望詞》《牡丹》,去年零落暮春時,淚溼紅牋怨別離。每每讀之,難以釋懷。男女之情乃人世間最真摯之情感也,談何汙穢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