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稍稍閒聊了一會兒家常之後,蕭念織就回去休息了。

轉過天,天氣不錯。

嗯,適合出征!

蕭念織早早爬起來,簡單的收拾好,便讓人安排了新馬車,前往康王府。

昨日的馬車,暫時還沒送回來。

雖然是蕭念織用慣的,但是豐府也有備用馬車,倒是不怕坐著不舒服。

因為最近西南戰事起,所以每天都有早朝,蕭念織出門的時間,已經完美的避過了上朝早高峰,並不會直接堵在路上。

所以,一路疾行,很快就到了康王府。

晏常夏早早就收拾好了,蕭念織過來的時候,她正好往外走。

看到蕭念織,小姑娘一路跑過來,還有些憂心:「哎,也不知道戰場無情,他還能不能活著回來。」

聽了這話,蕭念織又是無奈,又是想笑,抬起手虛虛的攔了晏常夏一下:「別亂說話,咱們總得往好處想吧。」

對此,晏常夏也頗為無奈:「我昨天晚上,做了一晚上,他戰死沙場的夢,嚇醒了好幾回,要命了!」

晏常夏也確實緊張,也擔心。

她以前不需要面對這樣的事情,也不需要去想什麼。

只要快快樂樂就好。

如今跟樓沉訂了親,兩個人相處了一段之後,也有了一些感情,如今碰上這樣的事情,不可能不擔心。

她父王倒是也理解,說是養條狗,十天半個月的,還能有些感情。

更何況,樓沉待她不錯。

雖然話少,但是實事幹的多。

沒事兒的時候,還幫著父王整理花土,搬花盆,比她二哥乾的還起勁呢。

晏常夏對於這個未婚夫,還真沒有不滿意的地方。

如今對方要出征,說實話……

如果不是自己太菜了,她其實也想跟著去的。

可惜了,她真去了,就是拖後腿的,說不定還會影響樓沉。

所以,想想還是算了吧。

如今看到蕭念織,忍不住唸叨幾句。

晏常夏不想自己坐馬車,索性就擠到蕭念織一起,還問了問蕭念織有沒有吃朝食。

晏常夏上火吃不下,早上就喝了點水。

紅霜怕她路上餓,又帶了些小食到馬車上,茶水一應的也都準備了。

蕭念織勸了幾句,晏常夏搖了搖頭:「想想,我真吃不下。」

聽她這樣說,蕭念織也沒再強求了。

兩個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因著出征軍隊早早就出發,陛下下了早朝,親自去送。

所以,兩個人甚至沒時間去魏王府看望一下長公主。

晏常夏覺得這樣,還挺對不起姑姑的。

蕭念織在一邊忙勸她:「咱們回來看也是一樣的,聽說沒什麼大事兒,想來長公主殿下也不會怪你。」

被安慰了一句,晏常夏這才勉強安心下來。

但是,人還是有些焦躁。

蕭念織能明白她的心情,畢竟換成是晏星玄上戰場,自己估計也是坐立不安吧?

畢竟,戰場無情,刀劍無眼。

誰知道後面會怎麼樣呢?

而且,樓沉還是主將。

這事情,真的不好說。

蕭念織如今能做的,大概就是陪伴和安撫吧。

兩個人特意早上出發,就是為了避開之後,陛下出行,直接清道。

好在兩個人到的早,找了個好位置,晏常夏已經提前去跟樓沉告別了。

蕭念織沒去打擾他們,晏星玄暫時沒過來

,她也不急,慢慢的等著。

正無聊的看著腳,打發時間的時候,突然聽到耳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蕭姑娘!」

蕭念織順著聲音,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看。

然後就看,來的真的是兩個熟人。

蘇桂玉和魏長亭。

小半年不見,彼此都有了不同的變化,大家都有些長開的意思。

兩加上,兩個人都穿著鎧甲,看著一身冷肅,倒是少了幾分書生氣。

乍一看到,蕭念織險些沒認出人。

她驚訝的張了張嘴,不確定的喚道:「蘇公子?魏公子?」

蘇桂玉和魏長亭看到她認出他們,還挺高興的。

蘇桂玉話更多,此時更快一步過來之後,嘴巴也閒不住:「蕭姑娘不在書院之後,我都瘦了好多,我娘說我臉上都沒肉了,哎,也不是說飯難吃,就是沒有蕭姑娘手藝好,怎麼吃都不對,大廚他們還改進了不少,也隱約能吃出來幾分蕭姑娘飯食的味道,但是不對,真的不對。」

魏長亭在一邊,贊同的點點頭。

他雖然沒瘦,也能閉著眼睛吃下宵夜。

但是,跟從前那種愉悅的心情,完全不一樣!

如果從前沒吃過,其實倒也沒什麼。

天天吃著沒什麼滋味的素面,也覺得挺好的。

畢竟,普通百姓,有些一年都吃不到一回麵條呢。

但是吧,真正的享受過美食之後,再讓他們迴歸平常。

這太難了!

書院自蕭念織離開之後,再沒飄過讓人恍惚的那種香味了。

如今想想,去年那短短的月餘時光,似乎是一場短暫而又甜美的夢,他們甚至沒來得及仔細的享受過呢。

啪!

這夢就結束了。

醒了,什麼也沒有。

只剩下冰冷的素面,還有食堂無情的鐵勺。

蘇桂玉唸叨了不少,又問了問蕭念織的日常,知道她如今很好,也便放心許多。

又為從前冒犯過蕭念織的地方,進行了一番檢討還有道歉。

蕭念織倒是不在意這些,兩個人從前其實也挺好的。

對於兩個人如今這身打扮,蕭念織不解,還小聲問了一下:「你們這是……」

看著像是要上戰場的樣子。

但是,他們不是書生嗎?

今年還是科舉大年,難道不參加考試就走了?

對此,蘇桂玉爽朗一笑:「如蕭姑娘所看,我們決定上戰場,去保家衛國了,雖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但是總得試一下。」

蘇桂玉沒好意思說,他們的成績,在書院其實也是吊車尾。

最後得家族蔭封,許是能得個一官半職的,還會被很多人瞧不上。

相比之下,自己親自闖出來的天地,掙出來的功勞,是別人搶不走,也足夠服氣的。

兩個人商量了一下,然後一拍即合。

正好陛下這次給機會,那他們就去掙個軍功。

他們雖佔著嫡,卻不是長,家中世襲的位置,輪不到他們。

除了自己掙點功勞,總不能指望著,沾著兄弟的光喝點湯吧?

那能喝到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