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買了不少名人字畫,還有不少極品美玉的許正道離開,同樣收穫小禮品的許衛南等人,也覺得滿頭霧水。但不管如何,今天他們算是漲了見識。

可面對小夥伴們的詢問,許衛南還是搖頭表示,以前從未見過這個人。但他心裡,隱約能感覺到,這個人對他沒惡意,而且他有想跟對方親近的感覺。

拿著許正道特意給他買的巧克力還有進口糖果,許衛南也頭疼回家如何解釋。事實上,他也被許正道搞迷湖了,一會說不許告訴家裡人,兩人見過面。

等買好這些東西,又說讓他分給家裡弟弟妹妹吃。他覺得,這個人腦子好像有問題。可實際上,離開友誼商店的許正道,此刻心情也很複雜。

這種剪不斷,理更亂的感覺,真心讓他覺得煩燥。或許正是這種複雜的心情,讓他不想跟許家人接觸。可碰到了,又會情不自禁心緒煩悶。

「唉,看來我這心境,還需要更多歷練啊!」

騎車回到四合院的許正道,本打算二十九出城。可想了想,他還是決定明天就走,反正也不差這一兩天的功夫。回到山裡,也許他的心才會真正平靜下來。

在許正道考慮提前出城進山準備過春節時,帶著東西回到家的許衛南,則顯得有些小心翼翼。住爺爺家的這段日子,他其實過的蠻膽戰心驚。

好在從始至終,爺爺雖嚴厲一點,卻從未罵過更沒打過他。可過完年,也十六歲的他,多少有了點年青人都會有的好奇心。但在爺爺面前,他不敢表露分毫。

很可惜的是,就在他跟弟弟妹妹,分享從友誼商店購買到的美味巧克力跟糖果時,看到下班回家的爺爺。先前還熱鬧的場面,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每次看到這一幕,許振武心裡都覺得蠻傷感。但他知道,常年養成的習慣,要想短時間改變過來,又怎麼可能做到呢?讓他當一個慈祥的爺爺,怕是很難啊!

就在許衛南等人起身禮貌問好時,看到孫女手裡的巧克力包裝紙,原本準備進房間的他,突然停下腳步道:「衛南,這巧克力是你買回來的?」

「嗯,爺爺,都是大哥買的,可好吃了。還有糖果,爺爺,你也吃一塊,可甜了!」

見年齡最小的孫女許若萱,把剩下的巧克力遞給自己,還有孫子許衛南一臉糾結跟害怕的表情。許振武還是深吸一口氣道:「衛南,說說,這進口巧克力那來的?」

「爺爺,別人送我的。那人開始說,不讓我告訴你。可後來,又給我買了這些巧克力還有糖果。說讓我帶回來,分給弟弟妹妹吃,在友誼商店買的!」

聽到這話的許振武,突然有些好奇道:「友誼商店,你那來的外匯券?跟誰去的?」

「徐家老三,還有院子裡其它幾個同學。我們聽同學說,友誼商店有很多好東西,我們就想去見識一下。但沒有外匯券,我們想跟別人換,但又找不到願意換的人。

後來看到一個騎腳踏車的年青人,他年齡應該比我大幾歲。剛開始,徐老三出面想跟他兌換外匯券,他不肯還發火。後來不知為啥,他問了我名字,還罵了我一頓。」

「他罵你什麼?」

「他說我要敢在外面學壞,就打斷我的腿。可後來我們想走,他又把我叫過去,說不許讓我回家告訴你今天的事。但從商店出來,他又啥也沒說。」

「那你有沒有問他姓什麼?」

「沒敢問!他發火的時候,我感覺被老虎盯上一樣。雖然他年青,但錢很多。帶我們逛商店的時候,他買了好幾千塊錢的東西。我總感覺,他認識我,我卻不認識他。」

清楚在爺爺面前說謊,後果會非常嚴重,為避免被罵或被打,許衛南還是很老實選擇坦白從寬。可聽完他

的講述,許振武強掩內心激動道:「他還說了其它的嗎?」

「沒說什麼,就是告戒我,不要跟徐老三他們到處跑,還有不能仗勢欺人。逛商店的時候,是他主動買的巧克力跟糖果,而且特別交待回來分給弟弟妹妹吃。」

「嗯,往後你要再見到他,算了!總之,以後他的話,你要聽,知道嗎?」

「知道!爺爺,對不起,我不應該跟他們出去瞎胡鬧。」

「沒事,過完年你也十六歲,也到了該漲漲見識的年紀。這件事,你記在心裡就好。那個人跟爺爺一樣,都不希望你們學壞,都希望你們長大成才,明白嗎?」

「明白!爺爺,他是誰?我怎麼感覺,他好像是我們家親戚一樣?」

「傻小子,等你年齡再大一點,你就知道他是誰了。最近別出門,馬上快過年,多在家陪陪弟弟妹妹,監督她們做作業。等有時間,我讓你姑姑領你們去逛街。」

「真的嗎?謝謝爺爺!」

並未訓斥孫子的許振武,回到書房卻顯得即激動又無奈。激動的是,不肯回家的孫子,心裡有這個家,甚至還關心弟弟妹妹的成長。

無奈的是,今年這個春節,怕是還看不到他歸來一起團年。想到小兒子告知,孫子有半年沒去找過他。聯絡到逛友誼商店的事,他大膽猜測孫子可能出遠門。

想到之前為小兒子復仇,孫子也身赴香江替自己小叔復仇,那孫子有能力在香江待住腳,想必也是不言而喻的事。如果不出意外,那孫子應該會跟兒子聯絡。

拿起電話,撥通兒子工作單位的電話,在電話中許振武也很直接道:「今晚不用回大院吃飯,你就回自己家吃飯。晚上別睡太死,應該會有客人過來。」

「爸,客人?什麼客人?」

「想不明白,那就慢慢想。我看你最近,喝酒都快把腦子喝傻了。」

聽到對面「啪」的一聲結束通話電話,許興強雖然有點懵。可琢磨了一會,他才恍然大悟道:「難不成是那兔崽子?要是真過來,那晚上我還真要回去守著。」

因為孩子剛出生不久,以往經常需要出任務的許興強,眼下更多時間都待在部門,負責其它工作。所以沒事的時候,他都會帶老婆孩子回大院吃飯。

但更多時候,他還是回自己的小四合院吃飯。每天騎腳踏車上下班,跟其它普通的工人也沒啥區別。即便隔壁鄰居,也都不知道他究竟做什麼工作。

由此可見,在日常生活中,許興強也需要時刻偽裝,做到不讓人輕易知曉他的身份。畢竟,他從事的工作,需要無時無刻牢記保密紀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