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八百一十章姓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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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朱?
朱雖然是國姓,但是也不是說姓朱的就一定是皇親國戚。
魯萬生也是微微愣了一下,便沒有繼續追問他是不是皇親國戚。
至於朱瞻基沒有說出姓名,魯萬生也不在意,說不說全憑自願,他也不會強求。
“剛才見朱兄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顯然也是對路引之策有著見解的,不知道我等能否恭聽朱兄高見?”
“我哪裡有什麼高見?”朱瞻基笑著搖頭,想要就此揭過去。
魯萬生心裡陡然一沉,臉上還是保持著淡淡的笑容,道:“我們這就是閒聊而已,朱兄隨便說說就行。”
朱瞻基敏銳察覺到了魯萬生的不悅,其他兩人也雖然還是臉帶笑意,但是明顯地對他生出了冰冷拒絕的意思。
很顯然,若是他繼續閉口不談的話,顯然這些人是不會再任由他留在這裡旁聽了。即便是要再談論什麼,也會另尋他處,避開他。
這可和朱瞻基準備與書院學子打成一片的初衷背道而馳。
於是,朱瞻基看了魯萬生一眼,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微微拱手道:“在下的不過是一些淺見,說出來恐怕會貽笑大方啊。”
朱瞻基一開口,氣氛頓時就緩和下來。
魯萬生拱手回禮,笑著道:“朱兄不要妄自菲薄,咱們也只是在這裡各抒己見而已,朱兄若是有見解,當然可以直抒胸臆說出來,誰都不會介意的。”
“是啊,朱兄是什麼想法,直接說出來便是。”劉
子雍連忙出言鼓勵。
剛才的情況很明顯,唐茂林和魯萬生都是認為朝廷應該放開路引的,他的想法本來就處於劣勢。若是能夠把這位朱兄拉過來站到他這邊,那豈不是就和他們兩人扳平了?
唐茂林笑了笑沒有說話,不過看向朱瞻基的眼神帶著渴望,顯然是想要聽他對此事的看法。
朱瞻基掃了眾人一眼,語氣有些古怪地問道:“你們在這裡談論國策,難道就不擔心......”
魯萬生聞言頓時哈哈笑了起來,一副恍然大悟地說道:“原來朱兄是在擔心這個?看來朱兄應該不是書院的人吧?”
“魯兄怎麼知道在下不是書院的人?”朱瞻基有些好奇了,既然他們一開始沒有點出他不是書院的人,那就說明他今天的這副模樣打扮,還是起了作用的。
但是現在又一口咬定他不是書院的人,朱瞻基很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魯萬生哈哈一笑,解釋道:“若是朱兄是書院的人,那就不會不知道書院本來就是暢所欲言的地方。不管是街頭閒言碎語,還是針砭時政,無論說什麼都可以。”
“哈哈哈......”朱瞻基見此,便大大方方地承認:“魯兄說得沒錯,在下的確不是書院的人。只是慕名書院大名久矣,今日才有倖進來。沒有一想到一進來就聽到諸位的高論,讓在下深有名不虛傳之感。”
“不過,難道朝廷真的不管嗎?”
魯萬生見
朱瞻基還是有疑慮,便朝著書院大門指了一下,“朱兄不會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吧?”
“什麼地方?”朱瞻基一愣,瞪大眼睛看著魯萬生,他還真的沒有明白。
“大明皇家書院。”魯萬生呵呵一笑。
朱瞻基懂了,這是皇上在為書院背書呢,難怪這麼有底氣。
“朱兄,現在可以暢所欲言了吧?”魯萬生抬頭催促。
朱瞻基點點頭,分別看了三人一眼道:“路引這個東西,在我看來放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三人聽到紛紛瞪大眼睛,齊齊看向朱瞻基。
原本他們都以為朱瞻基會二選其一呢,沒有想到竟然兩個都不選,自己提出了一個想法。
劉子雍最先沉不住氣,開口問道:“朱兄這是何意?為何放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朱瞻基目光看向劉子雍,“放開的理由很簡單,正如唐兄說的那樣。現在不是大明初年的時候,天下太平路引的作用已經不大。”
劉子雍仍然是不贊同,反駁道:“路引雖然限制了百姓流動,但是卻也方便了朝廷管理,若是放開,那朝廷治理天下的難度就會大增。放開路引,若是有人作奸犯科之後遠逃他鄉,這該如何是好?”
這種情況朱瞻基也想過了,自然有他的見解,“這樣的人遠逃的確是讓官府不好捉拿,但是咱們也不能因噎廢食吧?”
朱瞻基呵呵一笑,呷了一口茶水道:“縱觀歷朝歷代,也只有我大
明路引如此嚴格。難道,以前各朝就沒有作奸犯科之人了嗎?雖然也不乏逃脫律法制裁的人,但這畢竟是極少數。總不能因為這極少數的人,而把絕大多數百姓給限制住吧?”
“剛才唐兄也說了,放開路引百姓可以在農閒做工,不僅節約家裡的糧食,還能夠賺錢補貼家用。或許這些錢就能夠讓他們給妻兒多吃幾頓肉,多買幾尺布。”
唐茂林聽得非常高興,兩手撒開豪爽隨意地湊近了劉子雍一點,“劉兄可不要小看百姓在作坊做工的薪俸,有些做得好的人短短三個月時間,就能夠掙到種地一年才能夠賺到的錢。”
“而且現在所有作坊都非常地缺人,甚至願意出高薪俸把人留下。就連百姓自己都不願意回去,可就是因為有著路引在,許多人都不得不回家種地,這難道不是一種不合理嗎?”
劉子雍聽得滿臉吃驚,他也沒有想到百姓在作坊做工竟然會這麼賺錢?
“唐兄你莫不是在說笑吧?你們作坊可是要賺錢的,怎麼會給百姓這麼多?還三個月賺到一年的錢,若是真的那你們賺什麼錢?”
唐茂林搖搖頭,嘆了口氣道:“劉兄你沒有去過作坊,所以你對此並不瞭解。”
一抬手攏了下袖袍,唐茂林低聲笑道:“別看一個作坊好似沒有多大,但是其出產要比種地強多了。就拿我家的作坊來說,雖然只做釀酒一門營生,但是利潤也是非
常可觀的。劉兄不妨猜猜,多少糧食能夠釀出一斤酒來?”
“多少?”劉子雍下意識問道。
唐茂林笑盈盈地探出三根手指,“三斤多點,不到四斤。”
說完便把手收回,“就算是四斤,這點糧食才值多少錢,而一斤酒又值多少錢?”
糧食價格和酒的價格劉子雍當然知道,心裡微微一對比就得出一個極大的差距,忍不住露出驚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