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蝶香,上等香料,是從雲蝶花中提煉出來。

哪怕只是一兩,也要買出十萬枚銀幣的高價。

武道界的女子,很多都喜歡雲蝶香,不僅是因為它的香味淡雅持久,更是因為它具有靜心安神的力量。

用一次雲蝶香,香味就能在身上持久一個月,就算洗澡也無法將香味洗去。

同時,使用雲蝶香之後,就能將武者別的氣息完全掩蓋。就如此刻的張若塵,只能在那一塊紗巾上面聞到雲蝶香的味道,卻無法聞到那一個魔教妖女身上別的氣息。

武道界喜歡雲蝶香的女子,並不止端木星靈一人,所以,就算張若塵得到那一塊紗巾,也不可能將魔教妖女聯絡到端木星靈的身上。

“轟隆隆!”

地面震動,鈴馬嘶叫。

在一位身軀魁梧的禁軍副帥的帶領之下,黑壓壓的,一大片身著鎧甲的軍士,從街道兩頭衝來,形成合圍之勢,停在張若塵的面前。

那一位禁軍副帥從蠻獸的背上跳下,單膝跪地,道:“末將救駕來遲,請九王子殿下責罰。”

以張若塵現在的武道修為,那些禁軍哪還敢對他不敬?就算是副帥級別的人物見到他,也要小心翼翼的下跪行禮。

一個是天才王子和一個是廢物王子,在以武為尊的世界,享受到的待遇自然不同。

張若塵將一塊麵巾收了起來,盯向那一位副帥,道:“王宮中的情況如何?”

那一位禁軍副帥道:“拜月魔教的邪道武者已經退走,大王重新掌控大局,王城中的禁軍,全部出動,正在全力抓捕那些邪道武者。”

張若塵點了點頭,道:“九郡主回宮沒有?”

“屬下不知。”

那一位禁軍副帥生怕惹怒張若塵,於是又道:“萬統領已經親自趕去武市鬥場,郡主殿下絕不會有事。”

“既然如此,你們先護送我回王宮。”雖然張若塵很想立即趕去武市鬥場,可是以他現在的狀態,就算趕過去,也幫不上任何忙。

況且,常慼慼已經重傷昏迷,必須立即醫治。

兩位禁軍武者將常慼慼抬起,跟著禁軍隊伍,返回王宮。

回到王宮之後,張若塵立即派人去請王宮中最好的丹藥師,親自為常慼慼療傷。

一直等到那一位丹藥師確定常慼慼性命無憂之後,張若塵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前往玉漱宮。

林妃看見張若塵臉上和左肩的傷口之後,自然免不了一陣心驚肉跳,看得心頭一酸,眼淚便掉了下來。

張若塵只是一個勁的安慰,做為一個武者,一旦踏上武道之路,又怎麼可能不受傷?

沒過多久,在禁軍的護送之下,九郡主也返回王宮。

黑市和拜月魔教攻擊的主要物件,本來就是雲臺宗府的弟子和武市學宮的學員,九郡主只是被殃及的池魚,並沒有遭到最猛烈的攻擊。

既有戰圖,又有風之翼,九郡主要保住性命也就不是難事。

聽說張若塵已經先一步返回王宮,九郡主就趕去玉漱宮,見到張若塵之後,立即抱住張若塵,失聲痛哭起來,腦袋不停往張若塵的懷裡鑽。

畢竟只是一個十多歲的郡主,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慘烈的場面,若她不是一位玄極境武者,估計早就已經崩潰。

張若塵輕輕的拍了拍九郡主的頭,就像他才是哥哥一樣,安慰道:“武道之路就是這麼兇險,將來遇到的危險會越來越多,不可能永遠像待在王宮中這麼安逸。”

九郡主一邊點頭,一邊嗚咽的道:“我知道,可是第一次看見那麼多人被殺死,數百具屍體堆積在一起,鮮血匯聚成了血池,想想都覺得後怕。若不是你送給我的戰圖,我根本不可能從屍體堆裡爬出來,恐怕……現在已經和六哥、三哥一樣,被那些邪道武者亂刀分屍。”

張若塵渾身一震,道:“六王子和三王子死了?”

九郡主道:“我親眼看見六哥被一位邪道武者一刀劈成兩半,鮮血差一點濺在我的身上。三哥是被三位邪道武者砍死,屍體都已經血肉模糊。”

三王子和六王子前去武市鬥場,是想去看張若塵出醜,卻沒有想到,張若塵逃了出來,他們卻死在武市鬥場。

張若塵輕輕的一嘆,又安慰了九郡主幾句,將驚魂未定的九郡主送走之後,便進入時空晶石的內空間,開始療傷。

至於這一戰到底有多慘烈,張若塵暫時不想多問。

武道界,就是這麼殘酷,強者生存,弱者死亡。

就算是雲武郡國的王族被人滅掉,張若塵也絲毫都不會覺得奇怪。就像當初強盛至極的聖明中央帝國,現在不也蕩然無存?

所以說,只有自身越強,活下去的機會才會更大。

在時空晶石的內空間,一連療養了九天,張若塵的傷勢才算是痊癒,就連臉上的那一道疤痕,在真氣和藥力的修復之下,完全消失不見。

經歷這一次生死之戰,張若塵的修為似乎又提升了不少,距離地極境後期又近了一步。

人,再被逼到絕境的時候,果然才能激發出身體的潛力,突破境界的速度會更快。

走出時空晶石的內空間,張若塵便立即趕去探望常慼慼。

常慼慼的體質強大,雖然傷得很重,可是經過這幾天的療養,已經恢復了兩三成,可以下地行走。

“多謝張師弟出手相救,常某沒齒難忘。”常慼慼見到張若塵,立即就要下跪行禮。

張若塵將常慼慼扶住,道:“我們是同門師兄弟,何必那麼客氣?”

常慼慼相當感激張若塵,若不是張若塵不顧自己的安危,堅持要帶他離開,他肯定已經身死人亡。

常慼慼嘆道:“我已經打聽過,這一次我們武市學宮損失慘重,僅僅只是內宮學員就死了十三人,外宮學員死了二十七人。這還只是找到屍體的學員,還有二十四位學員失蹤,估計不是死去,就是被抓走。”

張若塵道:“黑市和拜月魔教的實力本來就十分強大,我猜測,他們已經將周邊幾個郡國的邪道高手,調遣到王城。武市學宮卻只排遣年輕弟子來對付他們,怎能不敗?”

常慼慼點了點頭,道:“估計學宮也沒有想到黑市和拜月魔教會如此兇悍,竟然連老一輩的天極境武道神話都出動了五位。經過這一次的慘敗之後,恐怕學宮也要開始重新佈局,至少也要排遣幾個銀袍長老,坐鎮雲武郡國。”

張若塵道:“黑市和拜月魔教也絕不好受,此次他們也肯定損失慘重。”

“沒錯,據說那些邪道武者足足死了近千人,被關押到天牢的邪道武者也多達上一千人。”

常慼慼緊捏著拳頭,道:“但是,那些邪道武者的性命,怎麼可以與武市學宮的學員相比?”

“隨便一個外宮學員,也絕對擁有突破到地極境的天資。一個內宮學員,至少也有三成的機率,突破到天極境。”

“可以說,一百個邪道武者加起來,也抵不上一個外宮學員的性命。”

張若塵拍了拍常慼慼的肩膀,道:“放心吧!吃了這麼大的虧,學宮的老一輩強者肯定會反擊。”

常慼慼點了點頭,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事,道:“張師弟,聽說你和紫茜的關係很好?”

張若塵的心一沉,卻不表現在臉上,不留痕跡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常慼慼道:“你和紫陰陽在戰臺上交手的時候,最開始,就是紫師妹發現了紫陰陽的身份,並且告訴了大師兄和陳曦兒師妹。陳曦兒師妹懷疑她是地府門的奸細,將她扣押了起來,說不定會將她處死。”

武市學宮對待奸細,一直都是“寧可殺死,不可放過”的原則。

紫茜為了救張若塵,必定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引起了陳曦兒的懷疑。

這下麻煩大了!

無論怎麼說,紫茜是因為他,才被陳曦兒懷疑。張若塵無論如何都要去將紫茜救出來,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處死。

張若塵道:“原來如此,估計是誤會。常師兄,你可知道紫師妹被關押在什麼地方?”

常慼慼搖了搖頭,道:“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武市學宮在王城中的秘密據點,也就只有三處。據說,你和陳曦兒師妹的關係很好,你可以去找她。只要將事情講清楚,陳曦兒師妹應該會放人。”

隨後,常慼慼將那三處秘籍據點的位置,與聯絡武市學宮學員的秘密方式,告訴了張若塵。

因為常慼慼的傷勢太重,必須繼續休養,所以,張若塵就單獨離開王宮。

現在,王城中的局勢,還很混亂,張若塵並不是以九王子的身份明目張膽的走出王宮。而是趁著夜色,戴著金屬面具,神不知鬼不覺的溜了出去。

張若塵知道紫茜的真實身份,的確是地府門的殺手,所以,他不敢貿然去找陳曦兒。

若是讓陳曦兒發現,張若塵居然想要救一個地府門的殺手。

她會做何感想?

陳曦兒若是懷疑張若塵也是黑市中的尖細,對張若塵來說,將會相當不利。

張若塵和陳曦兒的關係,雖然還不錯,卻還沒有達到,完全信任,那種程度。

張若塵決定先去找端木星靈,從她那裡瞭解武市學宮在王城中的情況。然後,再做謀劃。

在同門師兄弟的手中,營救一個黑市的尖細,不是一件小事,反而是一件十分兇險的事。

一不小心,就會給張若塵惹來殺身之禍,甚至會將雲武郡國的王族也牽連進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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