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界,乃萬古不滅大世界,實力之強在南方宇宙排名第二,僅次於主宰大世界“妖神界”。

這艘次神級古艦,名叫赤火龍船,是龍族一位煉器天師煉製出來,若是催動到最強狀態,爆發出來的戰力,甚至可擋住偽神的攻擊。

古艦上,有一道道大聖級的力量波動,展現出天龍界強橫的實力。

一道聲音,從前方的船艙古殿中傳出:“書先生既然崑崙界的絕代大聖,應該知道最近在天庭聲名鵲起的劍皇和石皇吧?”

腳步聲響起。

一行修士,從古殿中走出。

有男有女,個個修為不俗,氣質不凡,或血氣強大,或姿容豔美,皆是大聖級強者。

剛才,問話的修士,名叫舒庸,是書界俗世頂樑柱一般的人物。

他看上去二十來歲的模樣,極為年輕,文質彬彬,白面無鬚。

張若塵自然不會被眼前的陣勢驚住,淡淡的道:“劍皇和石皇都是崑崙界頂尖強者,在下自然是知曉。”

“他們是中古時期的沉睡者嗎?”舒庸雙目緊緊盯著張若塵。

張若塵知曉這是對方在試探他,因為,劍皇和石皇來自真龍島的龍神殿遺蹟。別的修士,或許不知道他們的來歷,可是,對於去過龍神殿遺蹟的修士,多少能夠猜出一點。

此刻,《九仙美人圖》上九位仙子之一的玲瓏仙子,便是站在舒庸的不遠處,一頭金色長髮,頭長一對小小的龍角,身披紫衫,高挑而凹凸的身姿站在茫茫聖霧之中。

張若塵道:“這是崑崙界的大秘,不能對外言說。”

“書兄的一身浩然正氣十分渾厚精純,可否切磋一二?”

未等張若塵同意,舒庸已是一掌擊出,掌心噴薄浩然正氣。

浩然正氣化為一條長河,響起震耳的波濤聲,頃刻間,已至張若塵身前。

在張若塵的眼中,浩然正氣凝化成的江河,長達千里,如同一條白色神龍,蜿蜒盤旋,如能氣吞山河。

這長河是真實的!

因為,張若塵已被舒庸拉扯進了道域。

咫尺之間,衍化出數千裡的道域世界,如此修為,不是一般的大聖做得到。

張若塵站在原地不動,以無極聖意,轉化出浩然正氣,在頭頂凝聚出一輪熊熊燃燒的烈日。

“轟隆。”

長河涌來,與烈日衝撞。

頃刻間,浩然正氣散去,長河崩碎,舒庸向後倒退三步,臉色變得蒼白了幾分。他身上的儒袍,被火焰燒穿了數處。

在場修士,無不露出驚駭的神色。

他們怎麼都想不到,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儒道修士,竟能強大到如此地步,站在原地不動,都能震傷書界第一強者舒庸。

張若塵冷哼一聲,掃視在場眾人,道:“這就是天龍界的待客之道?告辭!”

“書兄,且慢。”

舒庸連忙追上去,抬起一雙寬大的雲袖,向張若塵躬身一拜,道:“請書兄見諒,剛才舒某之所以出手,乃是想要試探書兄是否是儒界的修士。若有冒犯之處,舒某願自罰一掌。”

話音未落,舒庸已是一掌,向胸口按去。

張若塵看得出,舒庸這一掌一點都不假,結結實實,是真的有賠禮道歉的意思。

他心中不禁有些遺憾,儒道的修士中,怎麼這麼多都不懂變通,何必要自己打自己一掌,要賠禮道歉,直接送一箱神石豈不是更好?

張若塵嘴裡吐出一口浩然正氣,卻不再灼熱,反而陰柔連綿,將舒庸即將擊在胸口的掌力化解,身體如沒有重量一般,向後飄飛了十多步。

“算了!你若是真自罰一掌,把自己打成重傷,今後傳了出去,說不定,世人還覺得是我咄咄逼人,心胸狹窄。想賠禮道歉,不如自罰一罈?”張若塵道。

一道悅耳至極的女子聲音,笑吟吟的說道:“這個主意好,本天女剛好準備了上好的玉蜂鳴,一直勸他,他卻是滴酒不沾。有書先生這話,他看來是必須要喝一罈才行。”

張若塵投目望去,看見船艙古殿中,走出一道女扮男裝的身影。

她雖然穿著男裝,卻依舊女妝紅唇,雙眉纖纖如柳葉,雙眼漣漣似煙波,既是俊俏,而又清美,既是絕色紅顏,卻又有男兒才有的英姿。

正是那個喜歡喝酒的千星天女,魚晨靜。

千年不見,魚晨靜修為已是遠勝從前,雖是女兒身,卻有一股男子都無法企及的領袖魅力,雙眼笑吟吟,可是眼神卻深邃無比,仔細打量張若塵。

張若塵早就知道魚晨靜在這裡,更知道,舒庸是聽了她的一句傳音“或是儒界修士偽裝”,才會出手試探他。

張若塵道:“敢問舒兄,我可是儒界修士?”

“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書兄能夠使用浩然正氣,凝聚出一輪烈日,造詣更在舒某之上,自然不是儒界修士可以做到。”舒庸道。

敖虛空打圓場,道:“既然書先生不是儒界修士,必然便是崑崙界的大儒,都是自己人,裡面請吧!”

眾人魚貫而入,相繼坐下。

剛才,張若塵露的兩手,皆是高明至極,贏得在場修士的尊敬,因此坐在相對靠前的位置,與玲瓏仙子遙想對望。

玉蜂鳴,是一種神釀,如玉一般雪白,散發出蜂蜜一般的香甜味道,可是酒勁極大。一旦喝醉,耳中如有萬千只蜜蜂振翅鳴叫,久久不絕。

張若塵一邊品飲美酒,一邊暗暗觀察。

發現,這座小小的船艙古殿中,竟是聚集有五十多位大聖,個個修為不俗。其中,天龍界的龍族佔了一半,除此之外,還有來自南方宇宙一些大世界的俗世頂尖人物。

魚晨靜是唯一一位來自古文明派系的修士。

坐在張若塵旁邊的舒庸,倒是十分耿直,從來滴酒不沾的他,已經喝下半壇,即便修為高深,此刻也是滿臉漲紅,露出醉意。

他問道:“書兄這樣的隱秘強者,崑崙界還有多少?”

“你都知道是隱秘,為何還問?”張若塵道。

舒庸連忙閉嘴,再次自罰一杯。

張若塵頗為好奇,魚晨靜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問道:“聚在這裡的,都是與天龍界交好的大世界的修士吧?據我所知,千星文明屬於古文明派系,應該不屬於天龍界派系。”

但凡是強界,都有不少大世界依附求存,自然而然會形成派系。

舒庸訝然,道:“書兄難道不知古文明派系現在大難臨頭,各自都在尋找盟友,欲要渡過生死難關?”

張若塵眼中閃過一道異色,忽的,想到了當日在月神山看到的星空異象,道:“與修羅星柱界有關?”

舒庸點了點頭,道:“最多還有一兩年的時間,修羅星柱界就要撞入進古文明派系所在的那片星空,到時候,各大古文明要麼捨棄修煉之地,要麼只能與地獄界拼死一戰。”

張若塵雖早就猜到是這個結果,可是,心中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因為,一旦修羅星柱界撞入進古文明派系所在的星空,一場席捲整個宇宙的大戰,將在所難免。

各大古文明怎麼可能捨棄修煉之地?

捨棄後,能去哪裡?

天庭萬界的修煉資源是飽和的,宇宙中的聖脈、神脈也十分有限,各界相互間,早就因修煉資源爭鬥不休。

各大古文明派系遷到別的大世界的地盤上去,只會引發天庭的內亂。

除了戰,沒有別的選擇。

一旦各大古文明和地獄界開戰,因為唇亡齒寒的道理,天庭萬界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到時候,那些存在了無數元會的古文明,能不能存活下來,就要看自己在天庭萬界中的盟友是否足夠強大,是否能夠全力幫助他們,而不是像崑崙界功德戰場那樣的做為。

確切的說,這已經不是功德戰,而是生死存亡之戰。

相通如此種種,魚晨靜出現在這裡的目的,已是不言而喻。

舒庸道:“天庭萬界和地獄界相接觸的星空,一共有三片。”

“第一片,是崑崙界。但是,十萬年前,須彌聖僧斬斷了地獄界和崑崙界之間的空間脈絡,更有十劫問天君帶領諸神破壞了黃泉星河前行的能量根源,隨後崑崙界的陣法太上,佈置出了星空大陣,才阻擋住黃泉星河的吞噬。”

“第二片,是無定神海,同時也是天庭和地獄最大的戰場。但,天庭在無定神海之畔,佈置了數十萬年,修建了無數堡壘和神城,不是地獄界輕易可以攻得破。”

“第三片,便是古文明派系所在的星域。”

“一直以來,地獄界並不是特別積極從古文明派系的方位發起進攻,反而是想要分化和離間他們和天庭的關係,卻一直都沒能成功。”

“誰都沒有想到,實際上,地獄界已經在修羅星柱界佈置了多年,以修羅神殿為能量中心,借來群星的力量,結合無數神靈的神力,直接催動這座龐大無比的世界,要以最為蠻橫的方式,擊潰古文明派系,直接向天庭宣戰。”

沒錯,就是宣戰。

從修羅星柱界向古文明派系移動的時候,地獄界就已經宣戰。

與修羅星柱界一起移動的,還有長達無數萬億裡的黃泉星河。整個地獄界,已經開始吞噬天庭佔據的星域。

張若塵的目光,投向魚晨靜,腦海中,卻不禁浮現出一道清麗絕塵的身影。與修羅星柱界離得最近的古文明,是天初文明,也不知她現在的情況如何?

魚晨靜察覺到張若塵的目光,投目望向他,展顏笑道:“書先生修為高絕,想來紅塵大會上必然名動天下,列入《紅塵絕世榜》。”

“中古時,須彌聖僧與千星文明的天主交情莫逆,兩界算得上是世交。沉靜斗膽邀請書先生,相助千星文明對抗地獄界大軍。不知書先生意下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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