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之後。

陳霄為福王排清身體餘毒,就當即上了福王的黑名單。

若非福王沒有合適的機會,差點就想當場毀約殺人滅口。畢竟相比於兩人的君子協定,福王更相信死人。

一想到有這麼一個高手在暗中盯著,福王就難受得睡不著覺。

不過就在福王準備動手之時。

天生一副熱心腸的餘供奉為王爺考慮,主動請纓,要監視陳霄離開,保證他遠離昌寧郡,從今往後再也不能出現在王爺面前。

然後福王看著一口一個大舅哥,叫得十分親熱的餘閒,放棄了調遣人手半道截殺陳霄的想法。

別到時候可能人沒幹掉,自己還多了兩個先天中期的仇人。

該死,他們是什麼時候勾搭在一起的!

於是他只好皺著眉頭答應,並且以一月為期,說如今王府離不開餘供奉。

然而他心中其實已經不太信任餘閒。

餘閒到底是江湖散人,生性散漫,沒有約束就意味著隨時可能反覆。

今日他可以和陳霄稱兄道弟,來日未嘗不會為陳家報仇。

尤其是餘閒向他討要徐夢兒的行為,證明他已經知道了陳伊的身份,也就說明他知道自己在監視著他,極有可能已經心懷芥蒂。

還有王妃這幾天沒事就在他面前提餘閒,說不該閒置這樣一位人才,該給他更多的機會。

出於男性本能,福王對餘閒多了幾分排斥,同時心中將丁供奉的重要度提升了一級。

或許可以透過丁供奉將長樂劍派徹底拉攏過來。

相比無法約束的餘閒,長樂劍派立門多年,牽扯甚多,家業難移,更值得他信任。

面對如今波雲詭譎的形勢,福王開始主動收攏起底下的力量,哪怕為此付出一些利益。

而餘閒得到福王應允,帶著三個妹子高興地收拾好行禮,坐上馬車。

大舅哥陳霄在外面當馬伕,一路向西,疾馳出了昌寧城。

福王要不是得到餘閒事前知會,並且讓人檢視過,二號樓裡的確存放了十五萬兩黃金。

就餘閒這托兒帶口的架勢,說他跑路都有人信。

……

昌寧城外。

出西門五十里有餘。

一間依山傍水的尼姑庵,上書明月庵三個大字。

“姐姐,你真的決定了嗎?”

陳伊拉著徐夢兒的手,透過庵門看向內部孤寂冷清的明月庵,不捨問道。

“我意已決,今後餘生惟願長伴青燈古佛,小……小伊,你照顧好自己。”

徐夢兒轉身進入庵門,朝著一個身材幹癟,頭戴僧帽的老尼姑雙手合十,行了個佛禮。

“信女徐夢兒,願在此出家為尼,望師太收留。”

老尼姑回了一禮,口唸阿彌陀佛,表示空門大開,不會拒絕任何信徒的虔誠,還順道感謝了餘閒捐的為我佛塑像的一百兩黃金。

“師太等一下。”

餘閒叫住要關門的老尼姑。

“施主還有何事?”

看在剛才餘閒捐了一百兩黃金的面子上,師太很有禮貌。

“事情是這樣的,我這大姨子是為情所傷,如今心如死湖,一心只想出家逃避,但到底是年少無知,以後說不定就反悔了。

所以我想要請師太允許她帶髮修行,以後若是想要還俗,也好方便。”

師太面露難色:“施主,明月庵還沒有這樣的規矩,入了空門,就應了斷塵緣,哪有帶髮修行的先例。”

“什麼事都有第一回的嘛,這個可以有。”

“這個真的不能有。”

“現在呢,能不能有?”

餘閒又掏出塊金子,一百兩一塊的那種。

如今他有了某位熱心道友貢獻的儲物袋,隨時帶個幾千兩金子都不成問題。

比起輕飄飄的銀票,金子顯然更有說服力。

但師太艱難地從金子上移開目光。

“施主,明月庵是清淨之地,紅塵煩惱絲不除,今後必然風波不斷,若是施主一定執意如此,就請施主將她帶走吧。”

她如何看不出以徐夢兒的姿色,若是帶髮修行,必定惹來覬覦目光,到時候反而擾了明月庵的清淨。

對此,餘閒的解決辦法就是當著師太的面將金塊在手上捏麵糰一樣,捏出一個不規則的金球,上面還用手指頭刻出了一個餘字來。

“有它在,您這兒定是風平浪靜。”

“現在能不能有?”

師太目露驚駭之色,顫顫巍巍地接過金球,答道:

“有。”

“我見師太也懂幾分功夫,足以應付一般小事,要有解決不了的事,您可差人去昌寧城福王府找餘供奉就行。”

餘閒知道這種偏僻地方,以徐夢兒的姿色,大概會招惹些事情來,所以特地交待一聲,這才轉身上了馬車。

“行了,這下你放心了吧。”

車內,餘閒捏了捏陳伊的臉蛋,笑眯眯道。

“這尼姑庵又小又破,吃個菜都得自己種,等你姐當幾年尼姑,就知道難受了。

種田、挑水、劈柴、割草、餵羊……嘖嘖,想想都麻煩。

等到你姐哭著喊著要還俗的時候,咱就肥水不流外人田,我這個人對於少婦也是不拒絕的。”

他擁有前世記憶,對於女人的第一次不是太過看重,就當她交過一次前男友唄。

這方面,曹丞相就很有發言權。

而且那誰不是說過,少婦才是寶,拍拍屁股就知道換姿勢了。

陳伊還想反駁幾句,說自己姐姐不是這樣的人,但見餘閒戲謔的模樣,白眼一翻,轉身不搭理他了。

“你遲早死在女人肚皮上!”

“哈哈!!”

餘閒擁著玉蘭,大笑起來。

玉蘭見餘閒在笑,也縮在懷裡跟著笑了起來,絲毫不介意餘閒剛才再收一個的話。

只是車外的陳霄聽不過去了,掀開車簾道:

“姓餘的,伱不要太過分,徐小姐怎麼說也算是小伊的姐姐,而且我妹妹還沒走呢!”

陳伊對於徐夢兒的介紹是喪偶的寡婦,少時很照顧她的鄰家姐姐。

陳霄對於這個命運多舛的美貌少婦,心中頗為憐惜。

“你妹又沒反對,你管那麼多幹嘛,你現在的身份是馬伕,不要做出跟身份不符的事好不好。”

餘閒對於陳霄一點都不客氣。

“本來就沒你的事,是你一定要跟著我們,破壞我的三人世界,我還沒跟你計較呢。”

“行!我是馬伕!”

陳霄恨恨放下車簾,甩起馬鞭,在空氣中連連炸響。

馬車驟然提速起來。

“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