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獨食是走不遠的。

餘閒自認為是個吃不得虧的人,但在擁有足夠利益之時,他也不會介意分潤一點出去。

因為這樣子可以讓他免掉很多麻煩。

比如現在。

一顆妖獸內丹,二十餘隻一階妖獸的肉和材料,全都歸屬於趙家,他連一根毛都沒要。

這不是他真把自己當成了趙家人,為他們拋頭顱灑熱血。

而是他已經拿了大頭。

兩頭二階妖獸的血肉被血傀儡吞噬,二階後期的銀背暴猿的內丹也被他拿下。

相較而言,趙家得到的戰利品價值沒有他一半多。

另一個則是趙家的損失太大了。

雖然妖獸之亂很快就被鎮壓掃清,但幾位家老元氣大傷,護族大陣損耗嚴重,還有多處損毀。

族地田舍大片摧毀,族人死傷數百。

還有各種法器,靈符,丹藥的損耗,事後需要的修繕,給死難族人的撫卹都將是一大筆靈石。

這些收益真的算起來,還真不一定能夠補上窟窿,可能後面還得各房搭上點。

可以說這一次妖獸之亂是趙家發家以來,損失最大的一次。

餘閒自己進行換位思考。

若是有個人在這時候以救命之恩裹挾,拿走了所有的戰利品,哪怕是天大的恩情,恐怕也要變質。

‘你就算出了天大的力,但你終究沒死,還把所有好處拿走了。而我們死了幾百個親族朋友,事後還面臨嚴重的靈石虧空。’

如此比較下來,恩情又算得了什麼。

畢竟只有仇恨才能讓人銘記,恩情卻會隨時間淡忘。

餘閒不願為這點蠅頭小利就打擾他在趙家的悠閒生活,一顆妖獸內丹給了也就給了。

效果嘛,也是極好的。

面對餘閒這位不爭功,不奪利的客卿大人,趙家幾位家老都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

這種熱情不是餘閒之前那種以力壓人,靠著殺雞儆猴得來的威嚴,而是一種發在內心的敬佩。

這一點從趙家底層族人的風評轉向就可以看出。

以前是騎在趙家脖子上作威作福,仗著修為高深凌辱趙家女的外來客卿,現在已經是力挽狂瀾,救趙家於水火的親近姑爺。

已然是自家人了。

日久見人心,客卿大人的心就很真很誠。

……

高潮後,便是長久的平靜。

趙家經歷一場妖獸之亂,損失慘重,不敢再瞎折騰。

而趙家周圍的二階妖獸,經此一役,也幾乎損失殆盡,沒什麼厲害角色了。

如此反而讓趙家附近區域成了獸潮風波下的安全之地。

隨著時間推移,吸引了不少修士和凡人。

如今各地都在受殘餘獸潮的困擾,一些小的村莊鎮子更是淪為妖獸嘴中血食。

普通人在這種浪潮下,根本沒什麼反抗之力。

所以趙家誤打誤撞,傳出了仁善之名,說他們為了治下領地安全,不惜以身做餌,將附近的二階妖獸一網打盡。

此事傳出,倒是為趙家撈了一波好名聲。

趙家坊市跟著愈發繁榮起來。

而餘閒以養傷之名,窩在桃花小院,每日飲酒賞花,聽曲賞舞,不時和院中的姑娘做做親密小遊戲,也算自得其樂。

趙家族人那日親眼目睹客卿大人大發神威,有感其付出,一些底層族人不時送來自己種的瓜果蔬菜。

因為害怕客卿大人不收,這些東西就堆在後門口,不值什麼錢,卻是一片心意。

不知不覺間。

餘閒在趙家已然擁有了一群擁躉。

……

暗香瀰漫的閨房內。

“嚶……”

一聲長啼後,繃緊的身子倏忽軟下。

趙詩雯雙眼無神地仰望著天花板,稍傾,出竅的靈魂漸漸迴歸,她的嘴角一勾道。

“外面的人都說老爺受了重傷,但妾身不相信,果然老爺騙了所有人。”

餘閒喝著事後酒,悠哉悠哉道:

“受不受傷,打你一個還不是順手的事。”

趙詩雯展顏道:“妾身已經很努力修行了,用不了多久應該就能突破練氣後期。”

“不過這次妾身來找老爺,卻是要告訴老爺一個好訊息。”

“什麼?”

“幾位家老已經答應讓我來處置坊市的築基靈物了,這次老爺可是讓幾位家老都感動極了呢。”

“人選還是厲哥?”

“沒錯,他已經和坊市簽了血契,若是突破築基,今後便為坊市效力五十年。

若是沒有突破築基,又僥倖未死,便要為坊市賣命一輩子。”

餘閒感概道:“聽說他最近又生了個小兒子,沒想到他反而更加拼命了。”

“希望他成功吧。”

對於厲哥的選擇,他沒有做任何評判。

反正怎麼對他都不虧。

“休息好了嗎?”

“啊?”

……

送走面色紅撲撲的趙詩雯,餘閒神清氣爽。

他知道趙詩雯是為了向他表忠心而來。

畢竟外界傳言他受了重傷,若是她不來看望一下,就算他沒亂想,她自己都得亂想。

所以餘閒選擇了最直接的信任方式。

“詩雯妹妹走了嗎?”

餘閒轉過頭,就看到不知何時出現,神色莫名的玉蘭。

“她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在這裡住過了。”

餘閒走上前去,掐了掐玉蘭的小臉,笑道:

“大房在此,她一個小妾,哪裡敢造次,自然是偷偷來偷偷走了。”

玉蘭臉色一紅,羞赧道:“我也是相公的妾室呢。”

餘閒眼神忽的變得深情起來。

“在我心中,伱早就是我的妻子了。”

“等你築基,我們再成一次親吧,讓你光明正大的成為我的妻子,我的道侶。”

玉蘭直接被這個大餅給撐著了,一時間思緒混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只好將她準備的驚喜給說了出來。

“相公,其實……我突破先天后期了。”

“嗯?”

餘閒一摸玉蘭身子,神識一掃,立即將所有情況收於腦海。

“還真突破了?”

“我估計你還得有兩個月呢,你吃什麼靈藥了?”

武道先天之道終歸是凡俗武學,光是憑著二階妖獸肉的強大氣血都能堆砌起來,突破是情理之中,只是快了些。

玉蘭被餘閒一摸,整個人都軟趴趴,黏糊糊的,聲音都有點拉絲。

“我就是聽到相公受傷了,我想幫相公,一著急就突破了。”

餘閒一愣,而後低下頭用力親自玉蘭的額頭上。

“哈哈,看來以後我還得多受幾次傷,急急你才好。”

說著,他攔腰抱起玉蘭。

“讓我檢查檢查你的突破成果。”

玉蘭手臂攬住餘閒脖頸,嬌小的身子軟綿綿的好像棉花糖。

“相公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小瞧人是不是?打一個趙詩雯都不用我一成力,加上你頂多再用三成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