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此計看似拙劣,但我覺得一點都不拙劣。」雲娘繼續道,「說不定真的會引動靖王殺相公!」

「殺我?你覺得靖王是這種冒進之人,就為了一些人言,就真的動手?」李七安微笑道。

「靖王當然不是冒進之人,正是因為人人都知道靖王不可能如此冒進,所以他可以將計就計,不管成不成功,他都可把一切推到那散播傳言之人的身上,此事他完全可以做到與他無關!」雲娘道。

李七安笑著輕拍著雲孃的手,「所以,那散播傳言之人,雖看似愚蠢,卻似乎還真的能達到他的目的。」

「相公,靖王一直想拉攏你,你如今卻是在幫五皇子,既不能為他所用,恐怕真的已對相公動了殺心。」雲娘道。

李七安笑了笑,「想殺我,是要付出代價的,他靖王承受得起嗎?」

「雖然這散播傳言之人確實算是摸準了靖王的性子,但,在我看來,依然只是一場拙劣的表演!」

「相公,聽說鎮北公明日就會抵達京城,他是靖王的外公,這個時候,皇帝把鎮北公召進京,真的只是為了嘉獎嗎?」雲娘道。

李七安把雲娘擁在懷中,「好了,想那麼多幹嘛,明天也是我們搬進侯府的日子,你呀,就安心做你的侯爵夫人,也不要辜負七公主的一番苦心,好好調養身子就行了。」

「相公,我只是覺得,你現在做了這個侯爺,處境似乎越來越危險了。」雲娘靠在李七安懷裡道。

「皇帝封我這個安定侯,本來就是不想讓我安定。」李七安撫著雲孃的秀髮道,「再說,就算我不當這個安定侯,就沒有麻煩找上我嗎?」

雲娘沉默了一下,確實,就算相公不當這個侯爺,難道麻煩就不會找上門。

然後她打著趣道,「相公,那我豈不是再得叫你老爺了。」

李七安哈哈一笑,「當然了,夫人!」

月色下,靖王坐在後院的涼亭中,獨自飲著酒。

「老六,你果然下的一手好棋啊!」

他飲下一杯酒,喃喃自語道,「拜皇后為母,以正身份,太子生前的資源也都將為你所用,看來本王之前是真的小看了你。」

「但你,以為獲了一個身份,就能跟本王爭嗎?」

靖王緩緩替自己倒著酒,「本王會讓你明白,不屬於你的,永遠不會屬於你!」

「殿下!」

之前因不敬李七安捱了三十板的那個手下來到涼亭。

「小的已把在大街上議論徐老先生的人全抓了起來,殿下,要不要全都處理了?」那手下也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就算把他們殺了,能堵住悠悠之口嗎?」靖王捏著酒杯道。

「但是他們有損殿下名聲,不殺不足以震懾!」那手下道。

「名聲?」靖王淡淡搖了搖頭,「如果本王把他們殺了,豈不是更有損名聲?」

那手下一怔,「殿下,但也不能讓他們隨意議論啊。」

「你抓他們的事,可有人知?」靖王道。

「此事小的是秘密拿的人,沒有驚動任何人。」那手下道。

「把人都放了吧,以後不要再幹這種蠢事。」靖王道。

那手下垂著頭道了一聲是,便下去了。

靖王把杯裡的酒飲下,嘆了口氣。

名聲,對於他來說,還重要嗎?

次日。

安定侯府門前,整整齊齊站著兩排人。

一輛馬車緩緩駛到侯府門口。

李七安笑盈盈的牽著丫丫,和雲娘從馬車上下來。

「侯爺!」

「夫人!」

「小姐!」

門口的兩排人也彎著腰齊聲道,不要太隆重。

「子良,我回家而已,搞這麼隆重幹什麼?」李七安笑著對馮子良道。

馮子良快步走了過來,「正是因為侯爺回家,才應該隆重。」

他也朝李七安一拜,「恭迎侯爺回府!」

那些人也跟著他齊聲道,「恭迎侯爺回府!」

「好了,讓人撤了,都進去吧。」李七安笑著揮了揮手。

嗖!

突然一道箭矢飛來。

李七安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不好,侯爺中箭了,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