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吳子恩來到高公子的雅室,微微愣了一下。

他自然猜到今天酒樓肯定有貴客,不然的話也不會亮刀子,不許他上來。

所以他心裡才會不服氣,什麼貴客還敢在他的地盤囂張。

但見到這位貴客,他竟然有一種本能的自卑感。

因為無論排場還是氣勢,都不是他一個鎮上小少爺能比的。

縣府來的。

他第一直覺就告訴他。

而且還是縣府身份顯赫之人。

“你就是吳家的少爺?”高公子倨傲問道。

以前吳子恩就經常以這種語氣問別人,但今天他知道,他那點小少爺脾氣得收斂。

“在下正是吳記布莊的吳子恩,請問公子高姓?”他也難得施禮問道。

“我姓高!”高公子傲然道。

“姓高?”吳子恩思索了一陣,然後臉色一變,立即把腰一彎,“原來是高公子!”

姓高,來自縣府,身份顯赫的,那當然只有高公爵府的人。

他雖然不學無術,但畢竟是商人之子,對一些權貴還是有所瞭解的。

也立即嚇得冷汗涔涔,他沒想到酒樓裡的貴客,竟然是這麼一尊大佛。

想著剛才冒失差點與人動起手來,他就感到一陣後怕。

畢竟今天他要是被砍死在這裡,那也是白死,誰叫他冒犯的是高公爵府的人。

“你不用緊張,我此次前來沒有驚動任何人,也不想驚動任何人,坐下說話吧。”高公子淡淡瞥了一眼吳子恩道。

能猜到他的身份,這小子還不算太笨。

吳子恩這才鬆了口氣,見高公子並沒什麼責罰之意,他也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

但想到怎麼能跟高公子這樣的人同坐,又準備立即站起來。

卻不想身後的大漢把他肩膀一壓,“公子讓你坐便坐,問你什麼話老老實實回答就行了。”

說完,大漢還嘿嘿的朝高公子笑了兩下,這下總沒有會錯公子的意吧。

吳子恩只好老老實實的坐在了那裡,心裡也忐忑不安,不知道這位高公子要問自己什麼。

“聽說你們吳家跟莊家私交甚好?”高公子這時問道。

吳子恩連忙點著頭,“家姐吳纖纖跟莊家小姐是閨蜜好友,兩家確實經常走動。”

高公子微微皺了下眉,他又沒有問他姐姐,這小子怎麼有些答非所問。

見高公子皺眉,吳子恩臉色也暗暗變了一下。

其實他之所以提他姐姐,還頗有用心的,他覺得像高公子這樣的公子哥,哪有不對女人感興趣的,況且他姐姐一向有些名聲。

只要高公子表現出一絲有興趣的樣子,那麼不止拍馬屁的機會來了,也是把那個女人趕出吳家的機會。

但結果似乎讓他有些失望,高公子好像一點興趣都沒有。

哎,這也難怪,別人可是高公爵府的公子,什麼女人沒見過。

“莊家在養私兵沒有?”高公子這時突然問道。

吳子恩差點嚇得從凳子上摔下來。

養私兵?像他們這等地方的人,誰敢養私兵啊,養幾個護院還差不多。

不過,高公子為什麼要問莊家在養私兵沒有。

難道莊家有什麼問題?

見他這副表情,高公子暗暗搖了搖頭,看來這傢伙就鄉下的一個小紈絝,也問不出什麼來。

正要把吳子恩打發走。

“高公子,莊家有沒有養私兵我不知道,但莊家現在格外器重一個叫李七安的村民,而且這個李七安收留了不少流民,在替他做粉筆。”

吳子恩這時慌忙道。

莊家有沒有養私兵他是真不知道,他只知道不表現一下,就錯過了結交這位高公子的機會。

“李七安?粉筆?”高公子此時擰了一下眉,李七安他倒是知道,也知道那些流民是被李七安所收留,但這粉筆是什麼?

莊紹元很器重這個李七安嗎?

“高公子,這就是粉筆。”吳子恩也趕緊把帶在身上的半截粉筆拿給高公子看。

“這東西能寫字,還容易擦,我家現在就是準備做粉筆的生意。”

大漢把粉筆接過來遞到高公子跟前。

高公子拿著粉筆仔細看了幾下,也試著在桌面上畫了幾下。

大漢這時上前用袖子擦了幾下,果然之前畫的東西一下子就擦乾淨了,只是袖子上落了點白灰,讓他有點不太高興。

“這東西確實有點用,比碳筆方便。”高公子這時抬起頭。

“你說這個東西是那個叫李七安的村民搞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