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兄弟,你把手給我。”山口說道:

許半仙回道:不用了,我自己能上去。

山口辯道:許兄弟,這裡比較陡,你拉著我······

“山口先生,你這樣彎著腰,你的衣服會淋溼······”許半仙說:

“這雨不大,風把衣服一吹就幹了。”山口摸著後背,應道:

“呀!”許半仙一手撐在地上。

山口喚道:許兄弟,你拉住我,路上太滑······

“山口先生,你站穩了。”許半仙抓住山口的手,嚷道:

山口喊道:1、2、3。

許半仙喘道:多虧山口先生拉我一把。

不然的話,我又得在地上爬了······

“許兄弟,你別顧著說話!咱們快點上去。”山口打斷道:

“對哦!山口先生的衣服溼了,咱們上去把它烤乾。”許半仙愣道:

“大哥,咱們終於到了山腳。”福星喚道:

“幫主,我們這次下山下了大半個鐘頭,換作往日······”六當家說:

石頭嚷道:諸位兄弟,大家回到原位,大家按我說的做。

“汪大哥,咱們快走。”六當家叫道:

“大哥,我下去了。”福星說:

石頭叮囑道:諸位兄弟,你們不要忘了我說過的話。

副幫主應道:忘不了。

石頭囑咐道:福兄弟,你要把它轉告紀連長他們。

福星迴過頭,答道:知道了!

“山口先生,你過去烤烤火。”許半仙喚道:

山口回道:不烤了,我的衣服已經幹了。

“山口先生,你休要騙我!你的衣服溼了一片······”許半仙拽著山口的衣服,接道:

“許兄弟,你甭大驚小怪!衣服溼了一點點不礙事!”山口搶道:

許半仙應道:不礙事!像我就不行,身體會受不了。

山口接道:我不是習慣了嗎!

“不是習慣,你們是年輕,年輕真好,年輕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身體也扛得住······”許半仙答道:

“許兄弟,你也年輕。”山口搶道:

許半仙辯道:你莫要安慰我!我和你比不了,你的身體比我好。

“我的年齡和你相差不大,我的身體比你好不到哪去!”山口接道:

許半仙望著山口,微笑道:你就會逗我開心。

“許兄弟,我們過去那邊坐吧!”山口指著旁邊的桌子,喚道:

“惠子,早上做飯時,你不必過來這麼早,我們這邊不缺人手,我們能夠應付下來。”樊氏說道:

惠子應道:我不是怕你們應付不過來,我是,我是······

“惠子,你往下說,你咋不說了!”羅氏說:

“六弟媳,你急什麼!你讓惠子想好了——再說!”劉氏擠了一下羅氏,說:

惠子嘀咕道:其實沒什麼!石頭起床早,我一個人睡不著。

所以······

“噢!睡不著啊!”谷氏奸笑道:

劉氏笑道:看來你的魅術還沒到家!

羅氏調侃道:你每天早上在他的下盤多蹭幾下······

“這個法子管用。”谷氏笑道:

惠子紅著臉——撒腿往外跑,說道:你們笑話我,我不跟你們說了。

樊氏微笑道:惠子,山路坑坑窪窪,你別走遠了。

“我到那邊透透氣。”惠子答道:

“二嫂,我發現你對惠子特別好。”羅氏說:

劉氏接道:我也這麼覺得!你對前兩任,你沒有這位上心!

樊氏應道:我能不上心嗎!幫主正是血氣方剛之時,他身邊沒有一個女人陪伴,得有多難熬,他之前的兩任,也都離開了他,他的這一任,我,我們,我們必須對她好,十倍的好。

“二嫂說的不錯,我們要對惠子好,百倍的好。”羅氏說道:

“我們不讓她幹活,我們讓她多陪陪幫主。”劉氏附和道:

樊氏回道:幫主沒在幫裡呢!

劉氏應道:是呀!像今天!

“幫主,咱們就在這分路。”副幫主說:

“副幫主,你帶兄弟們走吧!”石頭回道:

“大哥,我跟副幫主換一換唄!我帶人過去側峰那邊······”福星叫道:

“換什麼換!誰在那邊都差不多!今天這一仗的危險度——不高,你們對著對岸打兩炮,小鬼子一聽到炮響,小鬼子就會還擊,他們一還擊,你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一半,你們不許和小鬼子——戀戰。”石頭打斷道:

“汪大哥,咱們走。”六當家叫道:

“幫主,紀連長他們上去了,我們也走吧!”五當家喚道:

石頭說道:五當家,你上去帶隊。

“山口君,你我都是帝國的人,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的私事!”惠子說:

山口應道:我的什麼事!

“比如說:你的家人,你的經歷,你的嚮往······”惠子解釋道:

“我沒什麼好說的!”山口接道:

惠子辯道:怎會沒有!你有幾兄弟,你家有幾口人,你又怎麼會到這裡!你對未來的期望······

“那我說說!”山口打斷道:

惠子回道:我本來就是讓你說!

“我有兩兄弟,我的弟弟前兩年落下了殘疾,因為弟弟殘了,我才被選來了中國,我在盧溝橋上執行任務那會,不知不覺中,我被幫主抓上了山,至今有了兩個月······”山口說道:

“你成了家嗎?”惠子詢問道:

山口答道:我成了家,我還有倆個兒子,大兒子6歲,小兒子3歲。

“你想家嗎?”惠子問道:

“當然想,我希望這場戰爭到此為止,我可以安心的回家種田,做生意,做自己想做的一切一切······”山口應道:

“山口先生說得對,這場戰爭帶給中國人民的,是毀滅性的,它讓多少家庭妻離子散、支離破碎,它讓多少小孩跪在地上哭爹喊娘,它讓多少白髮人去送黑髮人······”許半仙說道:

惠子說:這場戰爭——我也不贊成。

只可惜,我們愛莫能助。

“惠子小姐,惠子嫂夫人,這件事情別人做起來的確很難,你做,那就不一定。”許半仙接道:

惠子應道:我是一個女人,我能有什麼能力改變······

許半仙說:你爹是盧溝橋上的指揮官,你去勸說他,或者他能改變······

“許兄弟,我爹是個軍人,他把軍令看得比生命還重要,他不會聽我勸。”惠子解釋道:

“許兄弟,惠子小姐言之有理,我們島國的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忠於天·皇就是我們的使命。”山口接道:

許半仙皺著眉頭,嘀咕道:這就難辦了。

“砰”

“砰砰砰”

“山口君,盧溝橋在打仗是嗎!”惠子喚道:

“炮聲是從盧溝橋那邊傳來的。”山口回道:

許半仙說道:嫂夫人,你那邊喝茶。

惠子背過身,祈禱道:但願他們倆個平安無事!

“五當家,你們過來這邊歇會。”石頭喊道:

五當家叫道:兄弟們,你們跟我過去。

“五當家,我們不打槍,小鬼子會不會懷疑我們是在誘導······”朱隊長湊過去,說道:

“我們這邊不打槍,紀連長他們那邊會打。”五當家答道:

“小鬼子鬼得很,如果他們發現······”朱隊長辯道:

五當家回道:紀連長他們離我們——不遠,我們打槍和紀連長他們打槍,小鬼子分不清楚啦!

“五當家,你帶幾個人上去前面放幾槍,我們過去樹下休息幾分鐘,到時候,我再叫一撥兄弟上去頂上。”石頭說:

“幫主,你認為此法!”五當家喚道:

“五當家,我們多放兩槍,它對我們有益無害······”石頭應道:

五當家說:我個人認為,朱隊長多慮了。

“你按我說的做,我們過會再去替你。”石頭說道:

五當家擦著鼻樑,應道:好的。

“兄弟們,你們把炮調到那個方位。”副幫主嚷道:

“副幫主,今天的霧氣大,我們無法認清目標。”一個士兵答道:

副幫主接道:你們用不著認清,你們把炮對準那個方位就行。

“可是,對岸距離有點遠,我們沒有認清目標,我們就會打不中,我們沒打中,這些炮彈等於白瞎。”一旁計程車兵回道:

“實話告訴你們,這些炮彈不會白瞎,我們沒有打算和小鬼子作戰,我們就是挑逗挑逗他們,我們要讓他們不得安寧。”六當家說:

士兵們齊道:明白了。

“你們的炮彈不能打得太濃,你們悠著一點打。”副幫主叮囑道:

“兄弟們停下,這裡還有兩枚炮彈,你們過去樹下蹲會再打。”福星叫道:

“福爺,我們去了那邊樹下,小鬼子打過來咋辦!”士兵說:

福星迴道:你放心,小鬼子打不中我們。

士兵說道:這可沒準,萬一打中······

“沒有萬一,小鬼子連我們的方位都沒摸清,小鬼子怎麼可能打得中!”福星答道:

“福爺說的在理,小鬼子打的那些炮七零八落、零零散散,就連我們的邊都沒礙著,他們不可能一下子就擊中目標。”一旁計程車兵喚道:

福星喊道:兄弟們,大家隨我過去那邊坐會。

“紀連長,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打!”曾副隊長說:

紀連長撩著袖子,說道:再有一會咱們就該回山了,咱們不換了。

“今天這種天氣,我們換不換地——意義都不大。”曾副隊長看向周圍,嘀咕道:

紀連長嚷道:諸位兄弟,大家朝著橋頭打。

“五當家,你可以下去了。”石頭喚道:

五當家回道:幫主,我不累,我再打兩槍。

“五當家,你聽話,你帶著那邊的兄弟退下。”石頭說道:

五當家盯著石頭,叫道:兄弟們,咱們撤。

石頭說:兄弟們,你們放下槍,咱們用手雷進攻。

“乓”

“乓乓乓”

“山口君,那邊在做飯,我過去了。”惠子說道:

山口鞠躬道:惠子小姐慢走。

惠子挪著身,說:山口君,我飯後再來找你聊。

山口微笑道:歡迎。

“惠子小姐走好!”許半仙禮道:

惠子衝著許半仙笑了一個。

“許兄弟,你坐過來喝茶。”山口喚道:

許半仙走到桌前,說道:一大清早的,我不渴。

“許兄弟,你站著不累嗎!你坐,你坐。”山口偷笑道:

“山口先生,我見你這麼開心,我也忍不住想笑。”許半仙坐在凳子上,喚道:

山口回道:是嗎!

許半仙接道:我過去找枚鏡子讓你瞧瞧!你笑得眉毛都立起來了。

“許兄弟,你太誇張了。”山口說:

許半仙一手撐著桌子,應道:你不信,我過去找找。

“許兄弟,我從離開故鄉之後,我就數今天最開心,今天惠子小姐和我聊了很多,聊了我積在內心的事,聊了我的家事······”山口拉住許半仙,說道:

“你們倆是老鄉,我們中國人常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許半仙打斷道:

山口笑道:算是吧!

“山口先生,你以後就要這樣笑。”許半仙說:

山口接道:許兄弟喜歡我笑,我以後天天笑。

許半仙應道:你說的!

山口回道:我說的。

“幫主,紀連長他們下來了。”六當家喚道:

石頭側過身,嚷道:紀連長,曾副隊長,你們快點過來,兄弟們全都在這等你們呢!

“照這樣看,我們下來晚了。”紀連長答道:

副幫主說:不晚,不晚,我們也剛到。

“今天這一戰太順利了,我們帶去的兄弟——毫髮無損。”曾副隊長稱道:

“何止你們,我們帶去的兄弟也一樣。”五當家接道:

福星說道:都一樣。

兄弟們不約而同的笑到: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