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那豈不是白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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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後,回過神來的潘矜苓,剎那間白皙的臉漲得通紅,惱羞成怒,“你這樣貶損我,膽子大啊,竟然敢指桑罵槐啊?好,你別想走!”
看到潘矜苓杏眼圓睜,柳眉倒豎,嬌軀戰慄,董金山知道,她真的氣昏了。
董金山的心中暗暗埋怨周雲振,這個玩笑開得太大。
利用潘矜苓名字的諧音,將別人比作婦孺皆知,無人不曉的潘金蓮,這誰能受得了啊?
本來她就是一個惹不起的人,這一下引火燒身了吧?
如果周雲振走不了的話,政治處副主任於歸東一到,這事兒馬上就會穿幫。
一旦露出馬腳的話,首當其衝的就是自己,真的會吃不了兜著走。
周雲振可以強行離開,可是他拿不到房門鑰匙,領不到生活用品及被服四件套,還有訓練用的迷彩服怎麼辦?
那豈不是白來一趟?
除了在這等待,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這不就會與政治處副主任於歸東迎面相撞?
董金山憂心如焚,他甚至能想象出政委沐山川暴怒的樣子,他彷彿看到政委將手中的玻璃茶杯摔得粉碎。
齏碎的玻璃片將神色愴惶的自己劃傷,鮮血迸湧,然後自己墜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這一切細思極恐啊。
不能讓這一切變成事實,絕對不能。
可是看著餘怒未息的潘矜苓,董金山一籌莫展,絞盡腦汁怕是也沒辦法。
這個周雲振啊,惹了不應該惹的人,嘲笑挖苦確實能解心中的悶氣,可是逞口角之慾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呢?
也不想一想後果,古往今來多少人就是不能忍受一時之氣,結果身敗名裂,有的甚至招來殺身之禍。
禰衡擊鼓罵曹,不是被曹操借刀滅了嗎?
鑑古知今,這個周雲振還是太年輕,太沖動。
這個場,自己必須圓,可是怎麼圓呢?這確實是傷痛腦筋。
是人都有優點,當然相輔相成也肯定有缺點,也就是潘矜苓也有“七寸”,拿的捏住她的軟肋,也就不怕她起跳。
可是自己也是初次認識她,對於她的脾性除了愛把人往壞處想外,還有其他什麼特點呢?
自己一無所知,這方面可以說是一張白紙。
沒有辦法,只有從現在所瞭解的方面去下手。
潘矜苓現在最擔心的是什麼呢?
肯定是怕周雲振受不到她所說的如雷貫耳,大名鼎鼎的董威敏教官的“照顧”,董威敏能讓人死去活來的話定不虛假。
董金山腦袋電光石火倏忽一閃念,主意有了,成敗在此一舉。
董金山來到處於暴怒不已的潘矜苓面前,打了一個躬,“小潘,小周說話欠妥,請你見識。我代他向你道歉。”
“道歉?沒有那麼簡單。更何況是你道歉。”潘矜苓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
“小潘,你們都是年經人,年經人犯個錯,上帝都會原諒的。冤家宜解不宜結,是不?”
“冤家?誰與他是冤家?請你用字妥切一些,一個人連語文都學不好,在外面是討不到飯吃的。”潘矜苓正色道。
董金山懵逼了,面如死灰,這是什麼話?混飯吃?
自己堂堂一個國家幹部還要與叫花子一樣討飯吃嗎?這話也太刻薄了吧?
這罵人的水平與周雲振簡直是半斤八兩,不相上下。
他忍住了心中竄湧上來的戾氣,小不忍則亂大謀啊。古代的人,能唾面自乾,自己為什麼不能忍受一下呢?
衝動是魔鬼。
董金山恢復了常態,他附和著潘矜苓,“周雲振這個傢伙出口不遜,真不是個玩意兒。你罵他,不,你說他說得對,一針見血,油腔滑調,玩世不恭,吊兒郎當,八旗子弟,拉胯。”
“我對他也是持這樣的看法。”
且說周雲振嘲笑完潘矜苓後,氣定神閒,見她傻愣怔住,呆若木雞,一下子反應不過來的症狀覺得好笑。此時的周雲振,索性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開始假寐,對她後來勃然大怒的話充耳不聞。
後來竟然真的睡覺了,併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今天他經歷了一生中未曾有過的事情,一件件都驚心動魄,讓人魂飛天外,自己甚至差一點命喪黃泉。
太累了,不知不覺地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懟罵董金山後的潘矜苓,看了這一幕,簡直血脈僨張,五臟六腑都氣炸了,好啊,把這裡當成家了?想睡就睡?有這等好事?
她走了過來,剛想用腳狠狠地踢周雲振。
這時董金山剛好開言說話,他說的話,潘矜苓聽了心裡有點驚異,太陽從西邊出來?自己沒有聽錯嗎?
“你說什麼?”
董金山心中一喜,有戲,他說道:“我說的是這個人啊,身上生瘡,腳底流膿啊。”
潘矜苓臉色緩和了一些,“可見‘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此言不謬,你與他是同一營壘的人,也看不慣他的行徑,是不?”
“是啊,不但看不慣,簡直深惡痛絕啊。”
“是嗎?真心話?”
“當然是真心話。”
董金山字斟句酌道:“非但如此,我送他到這裡來的真正目的,我不妨告訴你。”
“什麼真正目的?”
“並非是你所估計的那樣,恰恰相反,我送這個紈絝子弟來的目的,就是讓警訓基地史上最嚴酷的教官來折騰他的,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受盡活罪。”董金山的話煞像那麼一回事,有板有眼。
“真的。”
“有真無假。可是?”
“可是什麼?”
“這個計劃被一個人破壞殆盡啊。”
“誰啊?”
“遠在天邊,你相信嗎?”
潘矜苓驚愕道:“你說的是我嗎?”
“是!”
潘矜苓氣憤道:“你沒有眼睛嗎?你沒有看到他剛才是如何羞辱我的嗎?把我比作什麼人?”
“哎喲,小潘啊,你太沖動。你中了他的計了啊。”
“什麼啊?”
“這周雲振小子詭計多端,他使用激將法故意激怒你的啊。你沒有看出來嗎?”
“你說清楚一些。”
“是這樣的。我問你一句話,你如實回答我,可以嗎?”
“可以。”
董金山煞有介事地問道:“你是想讓這個詭計多端的傢伙在這裡吃苦受罪,還是讓他回去享福清閒?”
“這還要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