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吧。”

“我們國家現在沒有外敵,為什麼還保持強大的軍備?”

“為了應付突然發生的戰爭。”

“就是說有必要?”

“當然有必要。”

“那我們現在接受艱苦的警體訓練,是不是將來有能力應對突然發生的情況?不至於在窮兇極惡的罪犯面前不堪一擊?”

“這個?你想得太遠。”

他們誰也說服不了誰。

幾天後,董威敏看到障礙跑的情況還理想,於是中止了這一科目訓練。

“從明天起,全員進行10公里越野跑。”

“啊!”佇列中一陣驚呼,許多人吃驚咋舌頭,這距離是不是有些遠?10公里就是20裡啊!

“我還沒有說完呢。”

眾人悄無聲息,想聽他說什麼。

董威敏眼神犀利如劍,掃射著眾人,臨時又加了一名,“全員進行10公里越野跑,當然不是空手跑,徒手跑沒有什麼意義。”

“各位都是勞改警察,是罪犯的天然對立面,一生一世都會與罪犯打交道的。”

“各種危險的情況,也會時有發生的。”

“假如發生了緊急情況,要緊急追捕罪犯的話,如果所至的是人跡罕至的原始森林,沒有攜帶警用裝備的話,如何對付他們?”

“原始森林也是野獸出沒無常的地方,你們如何對付可能出現兇猛野獸的襲擊?要成為它們的腹中餐嗎?”

董威敏這一番話,讓所有的人閉口不言,作不得聲。還得攜帶警用裝備在山區負重跑10公里越野跑?

他們不少人在腹誹,董威敏這是跳躍式訓練,完全是不按套路出牌。

訓練大綱的內容他是隨心所欲地更改。

擒敵拳、散打格鬥他不領著我們練,反而是400米障礙跑,十公里越野跑壓著我們大家練。

說是隻有在訓練中多流汗,才能戰時少流血。

難道以縱跳奔跑迎敵?

天天如此練只怕適得其反,逃跑起來更快。

趙本松也是一肚子火氣,這是要把我們訓練成山林裡的猴子嗎?

要我們今後竄山越嶺?攀樹摘果?本末倒置。

可是教官的話就是命令,沒有人敢於違逆。

第二天一早,學員們排隊進入野狼谷,教官董威敏已經地等候他們。

“今天是負重30斤越野跑。”教官董威敏開門見山道,“陸軍與武裝警察是現役部隊,越野跑是負重30公斤,整整要比你們多一倍的東西。”

“背囊裡裝著帳篷、睡袋、氣墊子等野外宿營裝備。”

“而且人人還要必須攜帶槍械武器,數顆手榴彈,子彈百餘發,工兵鏟,匕首及裝滿水的水壺,防毒面具,急救包,鋼盔等。”

“你們身上的背囊負重要比他們整整少一倍。”

說到這裡,董威敏話鋒一轉,“但是我們警訓基地由於條件有限,原來的警用裝備不敷使用,而且陳舊,已不堪使用。”

“新的警用裝備還在採購途中,尚未到達。”

“所以你們大家今天的背囊裡除了護膝,就沒有警用裝備可裝納。”

聽到這裡,剛剛還陰霾滿面的學員們,深深地出了一口氣。不少人喜出望外,如釋重負,這太好了!

可以不用負重30斤越野跑,整個人跑起來不知道要舒服輕鬆多少?

然而教官董威敏下面的話,讓他們再也輕鬆不起來,剛才的喜悅一掃而光。

“我還是那句話,練為戰!”

“假如發生了緊急情況,要緊急追捕罪犯的話,如果所至的是人跡罕至的原始森林,沒有攜帶警用裝備的話,如何對付他們?”

“我不帶領你們練負重跑,只練空手跑有什麼用?”

佇列中有人叫道:“董教官,不是我們不願意背攜警用裝備負重跑,是沒有啊。”

“對,是沒有啊,不關我們的事。”

教官董威敏揮手製止了他們的嚷嚷,“這個我為你們想好了,不用擔心,可以用替代品,效果一樣的。”

“背在身上,一樣可以視為背攜警用裝備負重跑。”

“在哪?”眾人紛紛發問道。

教官董威敏手一指,“我早就準備好了,在那個小木屋裡,警用背囊裡裝著呢。”

“每人進去拿一個,背身上。”

學員人人納悶,這警用背囊裡裝著什麼呢?

他們爭先恐後,蜂擁進入小木屋,一人提了一個鼓鼓的背囊出來。

有人當場開啟,一看,原來竟然裝的是滿滿的沙子,當然背囊裡面還有一對護膝、一瓶當時還少見的礦泉水。

這些人恍然大悟,難怪董教官早上不見蹤影,原來是在山谷溪流裡裝沙子啊。

一人要在這五十多個警用背囊裡裝滿沙子,也不怕辛苦,不怕累,為了我們可真夠拼的。

與解放前的周扒皮有得一比。周扒皮為了剝削僱工,讓他們早起幹活,三更半夜跑到雞籠學雞叫,引起公雞打鳴。

現在的董教官為了讓我們背囊越野跑,差不多是五更天跑到人跡罕至的野狼谷裝沙子進警用背囊裡。

也不怕什麼時候竄出一隻野獸來?

這勇氣也是蓋了帽了,比周扒皮還要周扒皮,這是周扒皮不敢想,更不敢幹的,沒誰能比。

周扒皮為的是錢,董扒皮為的又是什麼?

從此所謂的魔鬼教官董威敏,又有了一個新綽號“董扒皮”。

趙本松看到時周雲振提起一個背囊輕輕鬆鬆地背在身上,他產生了一種捉弄的心理。

他眉頭一皺,一個鬼點子上來了。

趙本松他跑到董威敏面前,“報告教官,我有話說。”

“你有什麼話說?”

“我覺得這樣不公平。”

“有什麼不公平的?”董威敏有些納悶道。

“比如我們吃飯就餐,有食量大的,也有食量適中的,還有食量少的,參差不齊。對不?”

“對啊。”

“那就是說吃飯要量力而行,不能搞一刀切。否則有人撐死,有人餓死。”

“是啊,現在食堂不就是這樣做的嗎?不限量,隨便吃,吃多吃少,個人的事。有什麼不公?”

“可是你董教官做事還是在搞一刀切。在限量。”

“什麼意思?”董威敏狐疑不解。

趙本松一副受盡委屈的樣子,“現在10公里負重越野跑,董教官你命令每一個人不論身體好壞,負重都一樣,都是30斤。這不是限量一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