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振腦海中顯出兩個人影,是他們倆?壞得流膿啊,處心積慮地針對我?

好,看我如何回擊?

董威敏一路奔跑,終於將身後的趙本松摔得遠遠的。小樣兒,與我比?

他心裡道,趙本松這小子壞心眼不少,但是今天的表現還算可以,知恥而後勇,與昨天相比強太多。

當董威敏跑到野狼谷出口時,這兒已有好幾個學員在等待了。

還行!他心時暗暗道,與昨天相比不可同日而語。

他出了谷口,腳一顫抖。

周雲振馬上跑了過來,幫助他卸掉了4個沉重的背囊,並遞給他一瓶礦泉水。

董威敏揚起脖子,“咕嚕!咕嚕!”一口將水喝了個一乾二淨。

他揩了自己臉上的汗水,暗道,還真是有些累,畢竟不同於以往了。那時在特警學院簡直是生龍活虎,這點奔跑算得了什麼?

現在畢竟年紀大了,過了三十歲,體力下降啊。

還有自己受過的槍傷,也時不時來搗亂一下,這些都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老師,你是教官,當一下指揮就可以了,沒有必要事必躬親,率先垂範的。”

董威敏擺了擺手,“在部隊時,我就一直這樣做的,喊破嗓子不如做出個樣子。”

“你看看,現在的情況不是好多了嗎?”

“可是你的身體不重要嗎?弦繃緊了容易斷。”

董威敏看了一眼周雲振說,“謝謝你的關心。我這不好好的嗎?”

“再過兩天,搞其他訓練科目,我就不會這麼累了的。”

說話間,隱隱約約有人出了谷口。

董威敏看到了昨天的最後一名趙本松,也夾在人流中湧了出來。

還不賴,這小子也終於沒有拖後腿。

又等待了一會兒,董威敏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錶,時間已到。

他清點了一下人數,發現還有3人沒有出谷口。

又等待了一會兒,才見三個學員上氣不接下氣,身負背囊氣喘吁吁地出了山谷。

董威敏長出了一口氣,他吹起口哨,全體學員列隊站直。

他講評道:“今天的情況好於昨天,沒有按時到達的人數大為減少,只有3人。明天繼續,估計過一兩天,就可以結束這一科目訓練。”

“今天值得表揚的是趙本松,他由昨天的最後一名進入到合格名列之中,確實不容易。進步很大,應該予以表揚。”

佇列中的趙本松聽到這裡,冷哼一聲,灌我米湯?以為我會昏昏乎乎?我等著你丟臉出醜呢。

董威敏講完,宣佈收隊回警訓基地。

回到自己房間的趙本松得意地對王明炎道:“計劃實施順利。今天董扒皮中了我的激將法,累得夠嗆,扒了自己的皮。”

“明天我仍然如法炮製,不,不,得進一步。”

“怎麼進一步?”

“明天我要在中途提出與他競賽,看誰能首先跑到終點。”

“當然是他無疑,你能與他相提並論?”王明炎撇撇嘴巴,“在他面前,你算老幾?”

“在他面前我當然無足輕重,可是我的目的是疲憊他,消耗他的體力。而且還有可能引發他的傷疼痛進一步發作,甚至於加重。”

“這不就為你打敗他奠定了基礎,創造了條件嗎?”

“呵呵!”

第二天越野跑如期在野狼谷舉行,進行中,趙本松還是緊隨董威敏之後跑。

在他體力有所不支之時,趙本松對董威敏道:“董教官,昨天我緊隨你,結果被你甩得遠遠的。”

“今天我卯足了勁兒,要與你比試一下。”

“要與我一決高下?”

“是的!”

“真的?”

“是真的。並且?”

“並且什麼?”

“並且我還願意與董教官一賭。”

“賭什麼?”

“賭如果我輸了的話,我願意出50元錢給你。”

“如果我輸了呢?”董威敏問道。

趙本松回答道:“如果你輸了的話,你也得如數給我50元錢。可以嗎?”

“你認為自己有希望贏嗎?”

“有不有希望,要看結果。我肯定不會心甘情願給你50元錢的。”

“好!你的50元可以說輸定了,準備好現金。”董威敏輕視一笑。

“我也不是孬種的,說不定能贏教官的呢。”趙本松回答道。

“好!接受挑戰。”

趙本松道:“那就開始!”

“開始!”

雙方開跑。

剛剛開始時,兩人還是並駕齊驅,不久以後,董威敏漸漸地與趙本松拉開距離。

董威敏旋風般地向前奔跑,趙本松在後緊緊追趕。

他們的舉動引起了越野跑的眾學員的驚詫,老師與學生你追我趕的?

為哪樣?

保持正常的越野速度不就行了嗎?

前面有金山還是有銀山?

值得這樣捨命追逐?

董威敏跑著跟著,一個趔趄,腳一軟,差點摔倒。

趙本松跑了上來,關心道:“董教官,你既然身體吃不消的話,我們就取消比賽吧?你還是保持常規速度跑吧?”

董威敏手一摔,“誰說我不行?繼續比,重新開始。”

董威敏的話正中下懷,趙本松卻一副為難的樣子,“哪?既然董教官如此說,我只有捨命陪君子。”

“想中止比賽?怕損失50元?50元錢你輸定了。”

董威敏站了起來。

“繼續跑!”

“是!”

比賽又繼續進行。

只是當董威敏跑出山谷口時,腰上的一點痛已向全身瀰漫擴散。麻煩,舊傷復發。

董威敏摔倒在地。

他明白這是因為自己剛才的負重奔跑,加上槍傷復發造成了腰椎損傷併發腰椎盤突出,才失穩跌倒的。

這傷病輕則要臥床靜養數日。重則要開骶管阻滯、穿刺鬆解手術及進行腰椎小關節復位治療。

那就是三個月到六個月的事情。

“董教官,怎麼了?”學員們一擁而上,不少人面帶焦慮之色,焦急地呼叫著。

“沒事!”董威敏強作鎮定,“這是小傷,原來也有發生,不影響什麼。幫我卸下背囊。”

幾個學員三下五除二地將他身上的4個沉重的背囊卸下。

董威敏感覺到全身壓力驟輕,他試圖要站起來,可是全身的疼,讓他發出痛苦的哼叫。

守候在谷口的醫生過來了,他看了一下,馬上作了處置,“快送醫務室作全面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