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我們找個地方歇會——再走。”宋教官喚道:

石頭回道:宋老師,你累壞了吧!上午讓你白跑了!

“我倒不要緊,就是你們。”宋教官接道:

石頭拍著臂膀,說:我沒事呀!

“白兄弟,許兄弟已經累趴了。”薛隊長說道:

石頭往後瞟了一眼,嘀咕道:今天把他折騰壞了。

“白兄弟,你和大夥過去對面坐會,我去叫輛馬車過來。”薛隊長喚道:

石頭應道:看這情況,只能如此了。

薛隊長囑咐道:你們就在這裡看著,我到對面叫車去。

“石頭,咱們那邊坐。”宋教官叫道:

石頭請道:宋老師請!

“老闆,拿壺茶來。”宋教官嚷道:

石頭喊道:福兄弟,許兄弟,你們快來。

福星扶著許半仙一拐一拐地走。

石頭說道:許兄弟,你的腳怎麼成了這樣!

“白兄弟不用擔心!我的腳就是走累了,我坐會!”許半仙接道:

石頭訓道:你的腳受不了,你跟來幹嘛!

“白兄弟,我們是兄弟,我怎麼可能!”許半仙說:

石頭握著許半仙他倆的手,稱道:好兄弟。

“幾位兄弟,你們過來喝茶。”宋教官叫道:

石頭攙著許半仙,說道:許兄弟,你慢點走。

許半仙推開石頭的手,說:白兄弟,你讓我自己走。

石頭扶住許半仙,喚道:許兄弟,你盡是逞強!

福星攙起許半仙,喊道:許兄弟,你快走。

宋教官挪著凳子,嚷道:許兄弟,你這邊坐,這邊(後背)可以靠著牆。

“宋老師,這樣使不得!”許半仙看到是上座,拒絕道:

宋教官應道:你坐下就使得!

“許兄弟,你坐下。”石頭說道:

許半仙坐在凳子上,謝道:謝謝宋老師!

“如果要謝的話!我應該謝謝你們!要不是我,你們不會千里萬里趕來北平······”宋教官回道:

“宋老師,咱們喝茶。”石頭嚷道:

福星倒著茶,說:許兄弟,你喝茶。

許半仙端起茶杯,大口大口的喝。

“許兄弟,茶燙。”石頭提醒道:

“啊!”許半仙伸出舌頭,不停地扇風。

宋教官喊道:老闆,你倒碗冷水過來。

石頭說:你太心急了!

許半仙說道:我,我······

“幾位爺,你們要的冷水。”

許半仙抓起碗,“咕咚咕咚”地喝著冷水。

“許兄弟,你躺會。”宋教官喚道:

許半仙靠在牆上,吐出一口粗氣,呼······

“石頭,中飯的時間到了,我們過去前面找個飯館······”宋教官嚷道:

“宋老師,薛隊長還沒過來,我們走來走去,他找起來不方便,我們等他······”石頭打斷道:

“白兄弟,薛隊長來了。”福星喚道:

石頭扭頭一看,叫道:薛隊長,你過來喝茶。

薛隊長辭道:我不喝了。

“宋教官,我帶過來的輛馬車怎樣!”薛隊長續道:

宋教官說道:薛隊長,你辛苦了。

薛隊長答道:不辛苦,不辛苦,宋教官喜歡就好,我明天去局裡要輛警車過來,省得大家辦起事來這麼費勁。

“福兄弟,你和許兄弟先上車,我等兄弟們喝完這杯茶再上。”石頭喚道:

宋教官指著茶壺,嚷道:你們過來喝茶,喝完這杯茶,咱們就走。

軍警們爭先恐後地倒著茶。

薛隊長喊道:你們慢點。

“兄弟們不必急!你們慢慢喝!”宋教官喚道:

石頭叫道:宋老師,你上車。

“你們喝完的過來列隊。”薛隊長坐在馬車上,嚷道:

軍警們依次地列著隊。

薛隊長說:白兄弟,你快上來。

石頭說道:薛隊長,你趕著馬車走,我跑步過去。

薛隊長應道:白兄弟,你唱的是哪出!

石頭拍了一下馬背,喊道:駕。

薛隊長拉著韁繩,叫道:驢驢······

石頭一邊跑著、一邊嚷道:跑步太爽了。

“白兄弟,你快上馬車,你不上車,我也要下去了。”福星掀著車窗,喊道:

“福兄弟,你知道我的性格,我這個人比較隨性,我在這坐了好一陣,我渾身都不舒服,我想跑步活動活動······”石頭回道:

“福兄弟,你坐好,石頭就是一頭犟驢。”宋教官拽著福星,說道:

許半仙喚道:白兄弟不是犟,他是隨性。

“是啊!白兄弟——隨性。”福星接道:

宋教官笑道:是隨性,是隨性。

隔了一會,薛隊長將馬車停在“雨軒閣”門口。

石頭止住腳步,問道:薛隊長,這是什麼地方?

薛隊長說:你進去看看不就明白了嗎!

“客官,你的馬車。”對面走過來一個小二,喚道:

石頭笑道:是家客棧。

“白兄弟,你鬼得很!”薛隊長指向石頭,微笑道:

宋教官走出馬車,說道:薛隊長,我們在這用餐嗎!

薛隊長扶住宋教官,應道:是的。

“薛隊長,這裡離西街還有多遠?”石頭疑問道:

薛隊長答道:這裡就是西街。

石頭接道:那吳家······

薛隊長嚷道:吳家就在對面那條街。

“薛隊長,你陪著大夥進去吃飯,我過去吳家瞧瞧。”石頭喚道:

宋教官叫道:石頭,你進去吃飯!

石頭應道:我不餓。

“白兄弟,你等等我。”福星見石頭在走,喊道:

許半仙一瘸一拐地走著,嚷道:我也要去。

石頭說道:你倆進去吃飯。

福星迴道:我不想吃。

許半仙喚道:我剛才喝了茶,我也!

石頭邁著腳,無奈道:你們過來。

薛隊長叫道:白兄······

“薛隊長,你叫他沒用,他這種人——死倔。”宋教官嚷道:

“他們一口飯都沒吃。”薛隊長擔心道:

宋教官喚道:別管他們,咱們吃飯去。

“白兄弟,前面有兩條街,我們要走哪條街?”許半仙站在岔路口,問道:

石頭“看了看”,說道:還是老辦法。

福星攔住一個婦人,問道:大姐,養馬的吳家住在什麼地方?

婦人指著前面,說:吳家就在前面。

福星謝道:謝謝大媽!

“夥計,你們這裡最好的飯菜來一桌。”薛隊長叫道:

宋教官喚道:上兩碗就夠了。

“宋教官,咱們可以打包。”薛隊長探過頭,小聲道:

“你們站在這裡礙眼,你們到那邊坐著去。”宋教官對著軍警們,嚷道:

薛隊長喚道:你們快去。

宋教官嘀咕道:要帶幾份飯走。

“白兄弟,那家大概就是吳家了!”許半仙說:

福星接道:肯定是吳家,門前掛著那麼一大塊牌匾。

石頭扯了一下衣服,說道,兄弟們,咱們過去。

“兩位爺,這是我們客棧自己釀的女兒紅,希望諸位喝得痛快。”夥計捧著一罈酒,喚道:

“夥計,我們此時不想喝酒,你把酒拿下去。”宋教官說:

夥計應道:這位爺,酒是我們客棧自助的。

宋教官辯道:我說了,我們不要酒。

夥計愣道:這!

“這這這!這什麼!你怕我們的飯菜不付錢是不是!我現在就拿錢給你(薛隊長掏著衣兜,嚷道:)”

夥計答道:不,不,不是。

“軍爺,你要什麼!”夥計續道:

薛隊長在夥計的肩膀上“點了點”,叫道:我們要的,要的飯菜,你快點端上來。

夥計鞠躬道:馬上,馬上。

“白兄弟,上面寫著吳宅,咱們快點進去吧!”福星喚道:

石頭說:我們進去後,你倆看我的眼色行事。

福星應道:嗯。

“幾位爺請!”門衛們禮道:

“哇!這個馬場好氣派!”福星跨進吳家,感嘆道:

許半仙接道:不愧是北平城的大戶人家。

“老爺爺,你小心了!”石頭衝過去,摟住一個老大爺。

“謝謝小夥子!謝謝小夥子!這匹馬兒不聽話,差點把我撞翻在地。”老大爺站在馬廄前,說道:

“老爺爺,你餵馬的時候,你當心點,有些馬兒頑皮,它喜歡跟人玩······”石頭喚道:

“小夥子,我看你很面生,你是第一次來這吧!”老大爺撿著竹籃子,嚷道:

石頭應道:我是第一次過來,我過來這裡買馬。

老大爺靠在側欄杆上,喚道:小夥子,我見你是一個好小夥,我實話告訴你!你要想買馬!你過來這邊,這邊的全是上等好馬······

“老爺爺,它不是上等好馬呢!”福星走向石頭,道:

“年輕人,你或許還不清楚!我在這裡餵了6·70年的馬,什麼馬好!什麼馬不好!全都逃不過我的眼睛,剛剛撞我的那匹馬,它就是一匹好馬······”老大爺說道:

“好馬會撞你?”福星疑問道:

老大爺老神在在的說:你們要是不信!你們可以過去試試!

福星迴道:老爺爺,你們的老闆怪罪下來······

“你們有所不知,我們的老闆身體不適,這裡的瑣事全部由我負責。”老爺爺打斷道:

“福兄弟,你過去試試看。”石頭叫道:

福星應道:那我去試試。

老爺爺放出那匹撞自己的馬。

福星牽著韁繩,說道:我騎下試試。

他一蹦跨上了馬。

馬兒“咴咴”的叫著。

福星死死的拽住韁繩,喊道:駕。

“左顛右顛”福星被顛下了馬。

馬兒跳得老高“嘶嘶”的叫。

“許兄弟,你過去試一試!”石頭喚道:

許半仙回道:白兄弟,福兄弟都駕馭不了,我就!

石頭嘀咕道:我的馬技太差。

不然,我定要降服它。

“小夥子,你上去騎騎!以你的身形步伐,你降服不了它,你也不會受傷。”老爺爺論道:

福星嚷道:白兄弟,你去騎騎看!

石頭湊過去,一腳蹬上了馬。

馬兒拼命地跑。

石頭顛得怎麼坐都坐不穩!

他整個人趴在馬背上,說道:你還跑不跑。

馬兒逐漸的放慢速度。

“白兄弟好樣的。”

石頭喊道:驢······

福星嚷道:宋老師,薛隊長,你們過來了。

宋教官笑道:一場這麼好的戲,我們怎麼能夠錯過!

“白兄弟的功夫了得,薛某自愧不如。”薛隊長鞠著躬。

“薛隊長,你過獎了。”石頭牽著馬兒迎面走來。

“石頭,你們怎麼賽起了馬!”宋教官喚道:

石頭把韁繩交到老爺爺手上,說道:宋老師,薛隊長,老爺爺是這裡的負責人,他剛才叫我們騎馬試一試!

“宋老師好!薛隊長好!”老爺爺禮道:

宋教官說:老人家,你家老闆呢!

“不瞞宋老師說,我們老闆在家躺著。”老爺爺接道:

宋老師應道:老人家,你帶我們去見你們的老闆好不好!

石頭回道:他的老闆病了。

“小夥子所言不假,我們的老闆因為喪子,他成天鬱鬱寡歡,從而患上了抑鬱之症。”老爺爺附和道:

薛隊長嚷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老爺爺答道:就在一年之前。

薛隊長嘀咕道:這就難怪!

“老爺爺,我問你一件事啊!你們這個月有沒有新來的員工!或者,生面孔啥的!”石頭拉著老爺爺,詢問道:

老爺爺應道:沒有。

“老爺爺,你想好再說!”石頭接道:

“小夥子,我們的馬場為啥這麼少人!你不覺得奇怪嗎?”老爺爺問道:

石頭反問道:為啥?

老爺爺說:我們的少爺走了以後,我們的老爺,也就是我們的老闆,他患上了抑鬱症,我們的員工,今天走一個,明天走一個,剩下來的也就那麼幾個人,他們的面孔,我記得一清二楚。

誰還會過來這裡圖生計!

“這麼說,你們這裡沒有生人加入。”石頭回道:

老爺爺答道:鐵定沒有。

石頭愣了片刻,笑道:老爺爺,我們打擾了,謝了!謝了!

“石頭,我們要走了嗎!”宋教官說:

石頭接道:我們回去了。

“小夥子,這馬!”老爺爺叫道:

石頭說:這“馬”還給你了。

“小夥子,這匹馬——我賣給你。”老爺爺心裡一咯噔,喊道:

石頭應道:老爺爺,我不買馬。

老爺爺辯道:小夥子,這匹馬被你馴服了,它留在我們這······

“老人家,這匹馬多少錢!”許半仙打斷道:

老爺爺答道:1萬塊銀光頭。

薛隊長接道:這麼貴,你訛錢是吧!我買10個人都花不了這麼多錢。

“薛隊長,這就好比你們當兵的人——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這匹馬是百年難遇的好馬,有些人一輩子都見不到它······”老爺爺解釋道:

宋教官嚷道:老人家,這“馬”我買了。

石頭喚道:宋老師······

“這馬算我賞你的賀禮。”宋教官搶道:

石頭應道:它太貴重了。

“白兄弟,這馬能護主。”許半仙嘀咕道:

老爺爺笑道:果然有識貨的人,這匹馬是汗血寶馬的後代,它的秉性孤傲,一天可以馳騁千里,一般的人,它不會讓騎,更重要的是,它對主人衷心,甚至能為主人赴死。

宋教官掏出一沓銀票,說道:我要定了。

“宋老師,這麼厚的禮!我受不起!”石頭接道:

宋老師把銀票遞到老爺爺手上,說:我說你受得起,你就受得起。

“宋老師,你有現金嗎!”老爺爺喚道:

宋教官應道:誰身上會帶這麼多現金!

老爺爺嚷道:你們把身上的錢全部拿出來。

大夥聽了,很是不解。

宋教官說:大家把錢掏出來。

大夥紛紛掏著衣兜。

老爺爺放眼望去,大夥手上共有200多塊銀光頭。

他在福星手上拿了50塊銀光頭。

又走到宋老師身前,拿了50塊銀光頭。

再湊到石頭跟前,拿了一塊銀光頭,說道:這馬衷心為一主,祝你“馬到功成”。

許半仙鞠躬道:謝謝老人家吉言!

大夥謝道:謝謝老人家吉言!

“老人家,這些銀票!”宋教官說:

老爺爺答道:你收回去,小夥子救了我,我理應誠心相送。

奈何,馬不是我一人可以做主······

石頭深深地鞠著躬“謝謝老爺爺!”

宋教官挪著腳,嚷道:石頭,我們走了。

老爺爺遞過馬繩,微笑道:小夥子接住。

石頭牽著馬,說道:老爺爺,咱們改日再見!

老爺爺揮著手,回道:改日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