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向山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並沒看什麼可疑人,轉頭嘲諷她:“是被嚇破膽嗎?”

他抬起腳,打算給她來最後一擊。

就在快落到她身上時,一道木棍襲來,輕巧擋住。

“黑八爺?”白鏡愣愣神,沒想到眼前出現的男子會這樣年輕。

黑八爺手腕用力,那棍子便將霍向山彈開。

他將手中的幡砸在地上,悠揚戲謔聲音響起:“喲喲喲,給自己弄的這麼狼狽,我八爺可沒你這樣的上司。”

上……司?

白鏡聽到最後兩個字頓住,迅速爬起來後,也顧不得那麼多直接下令:“報仇好說,保護我活著就好。”

“嗯?就為這點小事叫我出來?”八爺瞪她一眼,手抓住她衣領,手不安分的在身上胡亂摸索。

她連忙躲閃,“你幹什麼!”

“嘁,還不及孟婆美貌萬分之一,我能看上你?”黑八爺從她懷裡搶出生死簿,向她討來筆,寫好名字後重重畫個叉。

他撕下那些紙,來到霍向山跟前:“哥們兒借個火。”

霍向上額頭冒汗,剛才那一棍擊可讓他吃了不少力,這會兒才勉強站穩。

見他不動彈,黑八爺自個上手摸索起來,最後點燃火機,將那張紙點燃。

隨著灰燼落下,黑八爺這才道:“你竟然連生死簿都不會用,只要生死簿少了你的名字,就可以天地同壽,除非人類滅亡。”

“你……你就這樣把我永生了?”白鏡還沒反應過來。

“別哭喪個臉,古往今來多少人求我永生,我都不給,也只有歷屆的……算了,看你什麼也不懂,說了也白費口舌。”黑八爺將打火機丟給霍向山,眼神警告:“行了,哥走了,你要是再欺負她,我可不饒你。”

這來的快,走的也快,一個眨眼功夫,黑八爺已經消失在房間。

白鏡衝著空氣喊:“我是喊你打架的!你讓我永生有什麼用啊!”

“打架多費勁,反正你也死不了,等著耗過時間不也能贏?”黑暗中幽幽傳來他的聲音。

這……好像說的也沒錯。

白鏡嘆口氣,只好重新對上霍向山眼眸,轉換策略:“現在你能放心了嗎?我天地同壽,你侄子順帶……也能永生了。”

霍向山語塞,“你先解釋解釋,剛才那是什麼東西?”

“黑無常,黑八爺,我父親給我留下的外掛。”白鏡如實坦白。

他眼神閃過一絲驚詫:“黑無常?那不是舊世界的神?”

“不愧是大舅哥,果然見多識廣。”白鏡附和的誇讚一句。

“真是見鬼了。”

“他們可是神袛,大舅哥別說錯話了。”白鏡順嘴維護一句,剛才被打傷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

原本霍啟就是癒合能力強,她現在又被生死簿除名,那不就成了不死不滅的老妖怪了?

“你叫白鏡對嗎?”霍向山突然問道。

她點頭。

“我採納你的意見,可以合作,不過……得加個條件。”霍向山視線瞥到那些靈覺者身上,“你殺了他們,我就信你。”

“好。”白鏡回答的毫不猶豫。

她取下旁邊牆上掛的長刀,朝那七人走去,手起刀落,一顆人頭掉地。

血濺她一臉也只是舔了舔嘴角。

“原來這滋味好上癮的。”白鏡體內湧出一股原始衝動,只想抓住眼前人吸食乾淨。

“叛徒!!!你就是個叛徒!!”

突然,正在等死的靈覺者站起來,指著她破口大罵:“你竟然為了活命加入感染者,你真讓我感到噁心!”

白鏡愣住一瞬,轉眼變為笑意:“哦,謝謝誇獎。”

她直接越過下一個人,率先了結這位“出頭鳥”。

不想旁邊的小女孩突然哭起來:“姐姐,不要殺我們好嗎?求求你了,我們都是靈覺者呀,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求求你不要殺我。”

白鏡被這哭聲搞得心煩意亂,甩掉刀上血用刀尖對準她眉心:“閉嘴。”

小女孩跪在她腳邊,用手擦著眼淚:“姐姐……求你了,我還不想死。”

白鏡沒理會她,伴隨著撕心裂肺的哭聲一口氣解決完剩下人。

最後就剩小女孩了,她問道:“你家人在哪兒?”

“我爸爸媽媽已經死了,還有個姐姐。”小女孩如實回答。

姐姐……恍惚間,她將面前這張臉跟白靈重疊在一塊,晃晃頭,這股幻覺才消失。

白鏡視線投到霍向山身軀,剛想開口,只感覺背部一涼。

她扭頭看去,小女孩哭著搖頭:“我還要去見姐姐,你,你不要怪我。”

說罷,小女孩手中力道更加重,痛的她意識都有些模糊。

“賭局已經結束了,何苦再做無謂掙扎。”霍向山神色淡淡看向小女孩,舉手投足都散發著來自上位者的威嚴。

小女孩跪在地上:“求求你放我走……”

她還沒說完就被白鏡一刀封喉。

極速的癒合只讓她感覺到疼痛,但腰部傷口已經消失不見。

霍向山拍拍手,“很好。看來我們以後合作會很愉快。這東西拿好,有需要,隨時來找我。”

他給白鏡丟下塊令牌便帶著剩下人出去。

此刻,白鏡也癱軟在地面。

“砰!”

身後的牆突然被爆開,陳芝蘭和北燃闖進來。

當兩人看見她刀上的血以及那七具屍體,前進的腳步停住。

“你到底還有沒有人性!”陳芝蘭衝著她嘶喊。

“沒有!”白鏡突然吼道,“我早tmd不是人了!能活到現在還做什麼人!”

這一瞬間,眼淚從她眼眶溢位,大顆淚珠滾落砸到腳面,低吼時的細微顫抖像極了受到驚嚇的羊羔。

“我對別人善良就是置我於死地,你壓根不明白這裡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我也勸你最好收起憐憫心!別來指揮我做事!”

白鏡雙眸通紅的警告她,連身體抖的更厲害。

活到今天,她只抱有一個態度,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要放過一個。

陳芝蘭有些無力,聲音放低,指著小女孩的屍體:“她才十歲……”

“我八歲就因為搶饅頭殺了人!”白鏡道。

環境突然安靜了,北燃的視線也集中在她身上,這句話明明聽著詼諧卻又格外瘮人。

“陳芝蘭我警告你,要是再擅自做決定,我會先殺了你。”白鏡撂下最後一句,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