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鳳英被強制帶走之前,來許家大罵,打砸了三次,像瘋子一樣,見人打人,逮許傢什麼東西都砸。

吳承光和妻子也來許家,詛咒許家家風不正,害人不淺,必不得善終。

“吳鳳英被帶走了,許子儀被郭幼萍和你養母快罵死了。”

孟佳佳咂巴著嘴說,“狐狸精,我現在忽然想明白你當初為什麼跳河了,被那樣一個潑婦罵,硬氣也能氣死。”

孟佳佳說許子儀被郭幼萍罵得無法忍受,原本還想夾著尾巴忍著,可是郭幼萍根本不給她夾著尾巴苟活的機會。

吃飯在罵,走路在罵,只要睜開眼睛就開罵,拿掃帚往外趕許子儀,沿著整條街把她罵得體無完膚。

“許子儀受不了,就和她發生衝突,可能是氣急了,把她從樓梯上推下去,郭幼萍流產。孩子都8個月了,在醫院產出來,是個死胎。你養父養母都快心疼死,據說是個男孩子呢,這可是許家的長孫,說沒就沒了!”

不管郭幼萍多可惡,孩子總是無辜的,8個月啊,再等一個月半個月就出生了,真是罪過。

孩子胎死腹中,郭幼萍和許子儀開啟火拼模式,扯著她頭髮,把許子儀告到公安,說她是殺人兇手。

“許子儀又被抓了?”

“沒有,你養母給許子儀辦了去鄉下鍛鍊,郭幼萍不同意,在知青辦發瘋地鬧,你養母給她磕頭,叫她開個價。”孟佳佳嘆口氣說,“郭幼萍提出來要一萬塊錢,才肯放過許子儀。”

許子杉一點也不同情郭幼萍,更不會同情許子儀,這樣的結果,只能說是咎由自取。

只是,許子儀要下鄉?

不會回犀浦鎮吧?

“狐狸精,許子儀提出來去犀浦鎮桃岙村!”

踏馬的,果然如此!

還敢回桃岙村?真是不要臉了!

許子杉心裡想著小嬸嬸說的話,許子儀威脅許爺爺說知道許家的秘密。

到底是什麼秘密,叫許爺爺能傾家蕩產接受勒索?

這個人去了桃岙,會繼續威脅爺爺吧?

真踏馬的煩,乾脆給她一副啞藥毒啞她算了。

“這次事故,郭幼萍子宮摔壞了,醫生說可能一輩子不能再生孩子了,郭幼萍現在和瘋子差不多,每天罵,罵你養母,罵你那個大哥,罵的可難聽可惡毒了。你養母要來找你借錢呢,你可要有思想準備!”

呵,借她的錢給許子儀堵窟窿?想什麼好事呢!

姐妹倆躺在涼蓆上,孟佳佳翻身看著她:“狐狸精,我把這麼重要的訊息告訴你,你怎麼感謝我?”

許子杉捏捏她的鼻子:“你說怎麼感謝你?要不,我再給你一株雪肌草,把你變得像白雪公主一樣?”

“真有?”

“我給你想辦法弄去。”

“算了,別欠人家人情了。狐狸精,我認真地問你,你和我哥哥,還有可能嗎?”

許子杉笑著反問:“你覺得呢?”

“我也不知道!我問你這個事,感覺自己挺無恥的。他根本配不上你,但是我又希望你們在一起,因為那樣你就能是我嫂子了,我們能永遠是親人了。”

孟佳佳毫不避諱地說,“我以前覺得我哥哥挺好,全世界的男人都比不過他,長得好,學習好,工作好,脾氣也好,但是我現在覺得他這些好,都抵不過他的背叛。”

許子杉閉著眼睛沒說話,孟紹辰在她這裡頂多算個路人。

“算了,剛才我說的話你都忘記掉吧,你和我哥的事,我以後再也不提了,我們倆只是好姐妹,你救了我兩次,給了我兩條命,我咋著也得為你考慮!”孟佳佳說。

“佳佳,你在報社裡記者助理要做多久?”

“唉,我也不知道,估計一兩年吧。”孟佳佳做正式記者是早晚的事。

“佳佳,你才18歲,其實你去讀一下大學比較好。”

許子杉沒辦法給她說後年年底就恢復高考了,如果孟佳佳今年去讀大學,那麼恢復高考的時候她也差不多要大學畢業了,那這個大學生還是很金貴的。

工農兵推薦大學學員基本兩年三年就畢業了,不像以前那麼正規讀4年才畢業。

“家裡早就說叫我去讀工農兵大學,我不願意去,和那些小學畢業推薦上去、ABC都分不清楚的人做同學,我寧願不讀大學。”

“佳佳,萬一哪一年恢復高考了,憑著你自己的本事,你能考上大學嗎?”許子杉說,“你課本不能丟,最好撿起來,我們才18歲,萬一天變了呢!”

倆人說到半夜,到底困了,也不知道是誰先睡著了,倆人就都陷入沉睡中。

許家的人在慶賀喬遷,犀浦鎮卻有人在打聽許子杉。

宋欣妍那天從宋家回去,就開車去犀浦鎮看望宋爺爺。

章宗澤知道,宋欣妍不單是看望宋爺爺,更是去打探宋海洋找物件的事。

倆人到了宋爺爺家,坐了一會兒,宋欣妍就問宋爺爺:“爺爺,海洋有沒有和哪家姑娘處物件?”

宋爺爺很吃驚:“我不知道啊,他沒說過。不過最近他確實整天不著家,不知道瞎忙什麼。”

“那他有沒有看上誰家姑娘?”

“他每天上班也很忙,想和誰處物件沒聽說,就前段時間不知道被誰打了幾次,頭破血流地回來,摩托車都被人砸了。”

宋欣妍一聽大怒:“還有人敢打他?是誰?”

宋爺爺說問了宋海洋,他不肯說。

“你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他最近一段時間和許家老大走得挺近的,上次颱風,他跟著許老大去鹽倉鎮看他閨女,聽許老大的意思他受傷挺重的。這幾天又幫他們批地基弄房子,不會是看上許家的閨女了吧?”

章宗澤馬上介面,笑著說:“聽說許家姑娘長得很俊,海洋看上人家姑娘也沒準。”

宋欣妍看了他一眼:“你什麼時候聽說的?”

章宗澤打著哈哈說:“我也就聽人說了那麼一嘴,以為是胡亂傳言,沒當回事。”

宋欣妍做事一向直來直去,既然弟弟和許老大走得近,她就決定去許家看看。

去了許家那個大雜院。

許家人都在鹽倉鎮,院子裡只有方城和胡奶奶在,宋欣妍客氣地問:“這裡是許英傑家吧?”

胡奶奶現在聽到誰找許英傑家都不高興,沒好氣地說:“你們找他幹啥?”

“老人家,許英傑他閨女在哪個單位上班?找物件沒有?”

“你是誰?打聽這些幹什麼?”

“我家在東埔區城裡,我聽說許家閨女很能幹,老人家,許家閨女找物件了嗎?”

“搞不拎清,鹽倉鎮有個大個子來她家找她,鎮上的宋郵遞員也經常來找她,連寶都城的一個年輕幹部也來找她!誰知道她到底和誰在處物件。”

鄉下人的“找”字,含義可複雜了,尤其是男人“找”女人,這個詞分分鐘就成了貶義詞。

宋欣妍微微皺眉,跟這麼多男人拉扯不清?這個姑娘水性楊花、品行不端?